下了席,万萋萋拉着程姎与程少商一同去花园赏花,一路上聊着席上发生的事情“十一郎就是凌不疑,凌不疑就是十一郎”
“少商妹子,你不知道啊”
“我怎会知道”
“对哦”万萋萋向程家两位妹妹分享着她听到的小八卦“你们可知晓?裕昌公主心仪的便是凌不疑”
“公主心仪的便是凌将军吗,可看今日的样子,王家娘子提到凌将军,公主并不高兴”程姎疑惑不解反问道
万萋萋一副来问我吧,我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程姎倒还好,只是程少商忍不住拽着万萋萋的手臂说道“萋萋阿姊,快告诉我们吧”说完还撒娇
“裕昌公主四年前之所以远嫁,就是因为凌将军拒婚去战场的缘故”
“那凌不疑算不算是抛弃了公主啊”
万萋萋忙掩住程少商的口“你要不要命了,在汝阳王府裕昌公主的生辰宴上,说她被”顿了一顿“总之你要小心”
“是啊,嫋嫋祸从口出。不可乱说”
程少商用力地点了点头,顺便拿开了万萋萋在她口上的手“不过话说回来,我倒觉得今日来生辰宴最大的收获就是遇到了萋萋阿姊”还朝程姎说道“我觉得阿姊性子蛮好的。倒不像次兄说地排行最小又爱逞老大”说完朝万萋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万萋萋听得一脸蒙逼,突然提高声音说道“谁逞老大了。这个程颂整日就知道背后编排我。他人在哪”
少商见此赶紧摇头说不知道,唯有程姎一本正经地说“次兄怕是与其他公子们,在一起射箭呢”
“走,找他理论去”
“等等萋萋阿姊,我就不去了。你们先去吧,我四处转转”
“那你一个人小心点啊。那帮贵女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每一个好相与的。那姎姎你跟我去”万萋萋说完拉着程姎便走
程少商自觉对不住次兄,心中想到次兄这回只能让你一个人担下一切了,对不住了。正巧先是遇到袁善见这个嘴毒的。后又看见远处何昭君,肖世子,楼垚的一场大戏。深觉今日诸事不顺,不该出门。
与程少商同样深有此感,还有裕昌。灿灿居然丢了,在她自家的花园子不见了人。她本就因此头大,再看见出现在花园里这一串人,出门应该看皇历,这话没说错。遂从曲廊下转出“肖世子,此举不妥吧”
“公主”
“肖世子在我汝阳王府的花园,这般纠缠女眷。置我汝阳王府于何地”本来她为了预防这样的事情发生,还特地派人守在花园门口。以男女有别为借口,将男眷与女眷给隔开了。没承想还是出来这样的事
“公主不必生气,我这就走”肖世子说完倒是走得潇洒,头也不回一个,只是让剩下的这些人大眼瞪小眼了
何昭君也怕闹大以后众人知晓不妥,不得不出声反驳“公主并非如此,昭君只是在此与肖世子和阿垚闲聊了几句”看了看楼垚想让他也帮忙描补一二
楼垚也不是不知事的人,知道若因此事打了裕昌公主的脸不好,毁了昭君的名声是更不好,所以不得不勉强承认“昭君说的没错”
裕昌一肚子火没地发,还要被迫管这些破事,真让她一个头两个大“是真是假,你们自己知道就好。出了汝阳王府的大门,我管你们怎么吵和闹,与我何干”
站在阁楼的梁邱飞看到这一幕,感叹道“公主脾气真大”
不待梁邱起说些什么
“十军棍”
好吧少主公出手了。梁邱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家少主公的背影
梁邱起无奈地说“谁让你议论公主的”
凌不疑想到裕昌今日严防死守彻底隔开男女眷,差点没能让肖世子见到何昭君。不过老王妃扯她后腿总是不遗余力。不禁有些想笑,而他也确实笑出声。听得身后的两人以为少主公要生气了,赶忙面色凝重,不敢再说
何昭君听得裕昌此言,少不得忍着怒气就要离开,却看见避之不及的程少商“看什么看,在看我”朝程少商哼了一声,甩了袖子就走
“女公子抱歉了”楼垚倒是认真地向程少商行礼赔罪,他明白昭君若不是顾及裕昌公主在场,只怕要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事情虽是解决了可程少商却觉又不是她一个在看戏凭什么何昭君只骂她一个人,正想着,身旁的人呢?袁善见这个不要脸的,躲起来也不告诉她害得她被骂。
裕昌瞧着曲廊上手足无措的程少商,轻柔慢语地说道“程四娘子,且去别处逛逛吧。”
程少商如释重负的行礼告退,走之前还不忘朝袁善见做了个鬼脸
“请几位也都离开吧”裕昌朝树丛的阴影处说道“躲在树荫中的那位”又抬起头朝凌不疑所在的阁楼,咬牙切齿地说道“和在楼上的几位,看完了戏。就赶紧走吧”
凌不疑自是察觉到了裕昌此时很不高兴,但还是含笑点头向她示意。看得裕昌火冒三丈,恨不得扑上去咬上几口。于是高声喊道“阿素,给我把那些个猫洞,狗洞,鼠洞通通看好。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猫鼠狗都混进来”
袁善见听见一挑眉,看了一眼身上的绫罗。他这是被骂不三不四,猫鼠狗了吧。不过他朝远处的凌不疑拱手示意,被骂的又不是他一个
程少商走在花园内观景,忽地一只皮球踢到了她的脚边。她捡起皮球抬头望去见是一位明眸皓齿,乖巧喜人的小女娘。思索了一会,恍然大悟道“你还记得我不”
程少商蹦蹦跳跳地走到那小女娘身边,说道“饴糖,灯会的时候”
“球,回家”
小女娘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程少商少时也经历过被人故意丢下欺负的事情,所以大致上明白了。可见小女娘衣着华丽,想来可能是今日参加生辰宴上哪位女眷家的,便想着带到女眷席上。让别人认一认,都城女眷她认识的人少,总还有认识人多的,于是对她说道“我带你去找你阿母,好不好”
灿灿想起了这位她给饴糖的小阿姊,觉得她有几分可信,主动抬起了手,向她示意“牵手,牵手”
程少商学着灿灿的话,笑着说道“牵手,牵手”
一大一小有说有笑地往正厅走去,刚走到湖边,程少商突然听见
“救命啊救命啊”
“程三娘子落水了”
她赶忙四处寻找,果然在湖中看到了不停在扑腾的程姎。“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程少商边向小女娘叮嘱道边跑去,正准备将程姎救起,却看见前面架着一根绳子。转念一想,将自己所带的匕首拿了出来。把绳子割开,于是拉住绳子的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程少商趁此机会,赶忙上前将程姎从湖中捞起。
她扶着程姎,小声地询问“怎么落入水中啊”
却见王姈和楼缡两人拦住了去路。程少商瞬间就明白了“我就知道是你们,此等龌龊之事。只有你们干得出来”
程姎怕惹祸,急急的拉住了少商“嫋嫋,不要跟她们置气。免得给家中丢脸”
王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程三娘子运气好,若是运气不好说不准被什么人看见,被什么人救起,那就真是要毁了一辈子”
“你们”程少商气不过要回嘴
程姎做着和事佬拉住程少商“不可在汝阳王府动手。嫋嫋我们回去吧”
王姈以嘲讽的口吻“不过像你们这种人,在宴席之上借此由头寻一位颇有家世的男子。说不得是好还是坏呢”
程少商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拳就让王姈知道了她的本事。四人便开始了互殴,与其说是互殴,不如说是。程姎负责拉架,程少商负责揍王姈和楼缡两个人。
不过她们这一吵嚷,折腾得可不小。许多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其中便包括还未从花园中走出的凌不疑与袁善见他们。陪同他们离开的阿素见状况不对,不好在置身事外,于是向几位说道“请几位大人稍候,奴婢去去就来”
梁邱飞倒是瞪大了双眼,十分惊讶“打架,居然打架。这程家四娘子,果然出人意料”
袁善见一个婢女怎么能制止这四个打架的女娘。想要上前帮忙,被梁邱起拦下
“袁公子不必上前帮忙,侍女是武婢出身”梁邱起话音刚落。阿素三下五除二,便制住了程少商与王姈等人,并言道“几位女公子,在公主生辰宴上动手,只怕不好。”
王姈还在嘴硬“你一个婢女敢跟我动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女公子要如何处置我,奴婢不知。只是此事必要交给公主公断才好”
王姈一听今日她已得罪了裕昌公主一次,若为此事再得罪一次。只怕没好果子吃,赶忙说道“不过是玩笑而已,何必告知公主”
“你直接说你怕了好了”程少商满不在乎反正这次她占理,她不怕。
突然,“扑通”一声。程少商听到剧烈拍打水面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今天刚认识的小女娘在水中挣扎。原本灿灿原本听程少商的话,在廊下自顾自地玩着皮球。手中一个不稳将皮球拍落,一路滚到湖边。想捞皮球恰好又看到了阿素,挥手告诉阿素可她个子又太矮。连蹦带跳的一不小心落入了水中。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程少商喊道
凌不疑早在刚刚就看见灿灿在那里又蹦又跳,只是怕吓到她不敢高声喊叫,于是想快步向前,把灿灿提前抱下来。没承想还是迟了一步。看灿灿落水随即纵身入水,把灿灿从湖中带出。
其他人也是一惊,阿素反应过来道谢“多谢,凌将军”
凌不疑一身湿衣,也不管自己只让阿素先带着灿灿寻医士去“赶紧给灿灿换一身衣裳,免得她着凉,快些请医士来”
阿素慌忙抱着灿灿离去,其他人也被得到消息的老王妃遣人带到了正厅之上。
“阿起,你去告诉裕昌。灿灿找到了免得她着急”
“那少主公你”
“无妨,快去吧”
梁邱起找到如热锅上蚂蚁的裕昌,告知她县主寻到了,只是意外落水。人已被她的侍女阿素带回内院。裕昌的心这才略略地放下一半向身旁的一侍女说道“你让她们不必在找了”
随后裕昌突然反映到“不知是谁救了灿灿”
“是我家少主公”
“那请梁邱将军替我多谢凌将军。待到灿灿好了,我必携女亲往府上致谢”
梁邱起一言不发,只垂头听着。裕昌刚要离开忽地想到了什么,神色纠结一阵转身说道“阿奴,我记得院中还有几个未搬走的箱子。你去把那个百蝶缠枝花的箱子打开,请梁邱将军随手拿一套衣裳,于凌将军换吧”
梁邱起听得奇怪,裕昌公主院子里怎么会有男子的衣物,难不成是汝阳王的,还是南越王的。可他们俩的少主公明显就不能穿啊,虽心中满腹疑惑,但面上不敢显露分毫。只恭敬地回答“多谢公主”
看着床上熟睡的灿灿,裕昌的心终于放了下了“阿素,灿灿怎么样了”
“凌将军及时,县主并未呛到水,只是受了些惊吓”
“那就好”裕昌摸着灿灿的额头试着热,替她把露在外面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阿奴快步走来“衣裳已请梁邱将军带回。另外已找到把县主从内院带走的人”
“淳于氏”裕昌冷淡地说道
“阿奴不该擅自离开县主,请公主责罚”
裕昌看着跪在地下的阿奴心中明白,大母强行支开阿奴又能如何“此事不罚你不好,便革你三月银米”
“谢公主”阿奴起身继续回禀道“老王妃和几位夫人都在正厅上,预备处置几位女公子打架的事”
“左不过是大母想把事情都推给程家娘子罢了。不过程四娘子既然帮了灿灿,今日就容不得大母这般行事。阿奴,你照顾好灿灿”言毕裕昌起身便走,阿素随后跟上,同往正厅上去。
另一边,梁邱起将衣裳捧在凌不疑眼前,将裕昌公主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不待他刚要说些什么,梁邱飞先插嘴道“裕昌公主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总不该是南越王的吧”
梁邱起一个大大白眼送给他,你有这样的疑问也不要说出来好不好。嫌军棍挨得不够吗。此时为了他阿弟不挨军棍,只能强行岔开话题“少主公,穿还是不穿”
凌不疑看着眼前衣裳,是霜色的缎子衣袍,袍子上绣的是竹叶。腰带是一条银边流云纹绲边的花白色宽边锦带。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汝阳王这个年纪会穿的衣裳。倒像是给他的。手摩挲着衣裳说道“穿”
梁邱起,梁邱飞瞪大了眼,张大了嘴。最先反应过来的梁邱起将梁邱飞的下巴合上。然后上前为凌不疑更衣
穿上身后凌不疑更加确定,这衣裳就是给他做的。而且是裕昌亲手做的
“少主公,穿得这么合身,实在不像公主给别人做的”梁邱飞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裕昌人在哪”
“公主见过县主,想来这会以往正厅上去见老王妃了”
“我们也去”凌不疑忽地想到,停住了脚步“阿飞,你去花园寻衅马绳。寻不来,再加十军棍”
“又是我”梁邱飞想到少主公肯定听到了他刚才的话,故意打击报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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