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杏花别院内除了迎来凌不疑还有一位小客人,那就是灿灿。原来裕昌不知是日间受了凉,还是夜间与凌不疑之事。半夜竟发起热来,吓得众人一跳。赶忙为她请医调治,凌不疑得到消息匆忙赶来。因怕灿灿知道后哭闹不休,只好先将她交由程少商代为照看,而他自己在裕昌床前守了一夜,直至第二日遣人将阿素叫来照顾裕昌。程少商因家中长辈催促不好久待,虽有不舍也只好随楼垚先行一步回到骅县。凌不疑带着灿灿来别院瞧霍君华,以免她打扰裕昌休息。方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霍君华饶有兴致地与灿灿一起玩手绢,灿灿玩到高兴处还喊着父父,一起玩。让一旁的崔侯看着凌不疑的眼神瞬间微妙了起来“子晟啊,这是裕昌的女儿吧”
“正是”凌不疑自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一声冷哼,崔侯只觉凌不疑头上顶着两个大字“活该”。四年前早干嘛去了,不然娃娃都能生一打。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崔侯与圣上是出奇的一致,都觉得凌不疑自己非要折腾,你瞧媳妇没了吧
所以面对崔侯的话,咱们无往不利的凌大将军,也头一回只能沉默是金了
“你瞧,我头上戴得花好不好看”霍君华骄傲地向灿灿显摆着
“好看,美,漂亮,人好,美美地”灿灿的彩虹屁也是不要钱的出,看得崔侯与凌不疑一愣一愣的,也没见人有多大,可就是会说话,还专挑霍君华喜欢的说
“这回越姮肯定是要被我比下去的,我阿文兄长看都不看她一眼”
“君华,你怎么可以对越妃出言不逊。你可知道她是当今圣上身边的贵人”来人正是城阳侯凌益,出声便是训斥之语
霍君华听得一阵恍惚,“越妃,什么越妃”
突然“凌益,是你负了我”霍君华一声怒吼,冲上前去就掐住了凌益的脖子。
同时,灿灿也被霍君华吓得不轻。凌不疑随即就抱起灿灿哄了几声后,将她交给在一旁的傅母。上去便是两脚踢翻凌益唤来拉开霍君华的军士。命傅母将霍君华与灿灿一同带至屋内,自己则与崔侯一同面对凌益
凌益来能有什么好事,说来说去还不是那老一套,端着慈父的架子教育凌不疑,可惜凌不疑不理他,崔侯也不让着他。凌益讨不到好只好将樊昌越狱一事脱出,希望凌不疑能及时收手,不要再管军械案。随后他又想起刚刚看到的小女孩,随口一说“裕昌公主,你若想娶也好。她终归是汝阳王的嫡亲孙女”在凌益提及裕昌时,凌不疑终于是有了表情,但那也只是一闪而过。在凌益看来一个寡妇公主带个女儿,若不是她大父汝阳王还在世,圣上对她也有几分殊宠,实在不是个最好人选。凭子晟的身价娶个正经公主都是够的“只是昭华县主,终究是老南越王的血脉,是要送回南越去的”
“城阳侯慎言”凌不疑打断凌益的喋喋不休,不掩眼中厌恶的神情“昭华县主是公主之女,今日是日后也是,与南越并不相干”凌不疑深知若是谁敢在裕昌面前提出送灿灿回去的一句话,一个字。她必会扑上前,与对方不死不休。裕昌就是那样一个护犊子的人
凌益被噎住,随后缓了缓神色,无所谓地说道“也罢,不过是多费一副嫁妆”
话说两头,远郊之游后没几日。程少商别了在骅县的程三夫妇,随着程始与萧元漪一起回到都城
原来因樊昌出逃,这都城城门严加看守,程始一行人到时,排着长长的队伍,许出,不许进。任凭程始如何与守城门侯讨交情,这位门侯起码在此刻是尽忠职守的。就在程始说得口干舌燥之时,听见身后的人喊道“凌将军到”
城门口,凌不疑带着黑甲卫驾马前来,看着两侧的黑甲卫驾马分别朝着城外排队的队伍两边驾去,凌不疑见如此多的民众被迫关在城外,有心开口解决此事。“设卡如此严格,可曾真的抓到疑犯”
“回凌将军话,未曾”
“我想也是。嫌犯连守卫森严的诏狱都能逃脱,更何况这关卡。你这不过是在扰民罢了”突然瞧见正在与楼垚互相投喂吃食的程少商。想到为何今日未见裕昌也回到都城,便朝着坐有程少商的马车缓缓驾马前行,其余黑甲卫见此便也跟上,一下子便将那马车围了起来,吓得程少商慌忙躲回马车里,以为凌不疑是来找自己在别院晚席上口无遮拦的麻烦。天知道,打裕昌阿姊回去就对她耳提面命了一番,以至于如今看到凌不疑就脑子嗡嗡作响
“程娘子请出来相见”
“还是算了吧,我与将军男女有别,不好相见”程少商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楼垚见程少商如此害怕凌不疑,还以为是两人之间有什么龃龉,于是开口为程少商讲话“请将军看在裕昌公主的面上,不要太过苛责少商”
凌不疑看了一眼一旁的楼垚说道“我只是想问程娘子,裕昌今日为何没有回都城”
程少商拍着心口小声地说道“原来如此,吓死我了”随后隔着车帘继续向凌不疑说道“阿姊,病没好全。说要在骅县多休养几日,所以没回来”
凌不疑定了定心神,仍旧感谢程少商,并遣人护送她入都城
只是他们俩的这一幕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就是另一种情况了,比如程始夫妇。回到家的程少商尚未来得及休息,就先被满肚子疑惑的阿父阿母,叫到了书房,开始大眼瞪小眼,只听程始咳嗽一声,直接开始问道“这几个月,你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不许漏下一丁点”
程少商叹了一口气,“阿父,不是想问这个吧。是想问凌将军”
程始一听便控制不住问道“你知道还不说”
程少商看了看上座的阿母,又看了看对面坐着的阿父“他就是想问裕昌阿姊今日为何没有回都城”
“真的”程始有些不信,声都是飘的
“比真金都真”
萧元漪和程始虽有些不信,可看程少商的神情不似作假,又没道理说谎。只好含糊地过去。是因为现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摆在他们眼前,那就是楼家的提亲
此刻心有疑惑的还有咱们的文帝陛下,可听着曹成的禀报。陛下倒是无法对凌不疑的事含糊了事“你说,子晟亲自打开城门关卡,还送程娘子进城,然后再去抓的樊昌”
“是。陛下千万不要责怪凌将军,凌将军也是为周边百姓着想,犹恐扰民”
“送程娘子,不是送裕昌”文帝声音大了一个度说着,而且重点也不在同一个地方。完了,完了,他的义子终于开窍了,可是这开窍的对象怎么好像是程娘子,不是裕昌啊。难道是他乱点鸳鸯谱。之前猜错了不是因为裕昌的求救信,而是因为出事的是程娘子。去骅县也是为了见程娘子,不是裕昌。
到了长乐宫中,直接都讲给越妃听。还有理有据的分析起来,听得越妃是昏昏欲睡,最后得出结论
“子晟,是两个都看上了”文帝一拍手兴奋地说道
越妃被惊醒后,送了一双大大的白眼给我们的文帝陛下说道“陛下是觉得子晟有两条命吗”然后在文帝疑惑不解的眼神下继续说道“程娘子妾没有接触过不好说,裕昌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况且子晟是您亲自教导,抚养长大的,您还不了解吗,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越说是越嫌弃,堂堂陛下说话怎么不过脑子
“那为何,要为程娘子打开城门,送程娘子入都呢”
越妃撑着头,迷瞪着眼,随口敷衍道“陛下,您又没有亲眼所见。说不准啊这传来传去就变味了”
“当真”文帝还是不信,再次确认道
“当不当真,您都好歇会了”
眼见文帝还是在不停踱步,翻来覆去地念叨,越妃干脆把文帝推出了自己的宫殿,大门一关休息去了。独留文帝一人,被关在门外。去偏殿凑合了一宿
樊昌逃走的日子绝对是没选对,他好不容易从诏狱逃出来,还没喘口气。就遇到雍王父子的人,本以为是来救自己的,没承想是来取自己性命的。早知道就不应该逃,起码在诏狱里还能多活几天,不至于命丧此地。手无寸铁的被挥砍了好几下,眼见为首者准备一刀砍下了结自己的性命,凌不疑出现了
“凌将军!你快救我,我什么都告诉你”樊昌也顾不了许多,小命要紧。
那群蒙面人见为首的被凌不疑杀了,便想撤,可刚转身便对上了门口的黑甲卫,一时间进退两难。既然前进无门,唯有后退朝凌不疑砍来,凌不疑眼神狠厉地挥舞着手里的剑,一剑一人很快就带走了一片人
看得梁邱两兄弟头皮发麻,少主公今日好凶狠。凌不疑把之前的不痛快全都发泄在那些蒙面人身上,耳朵旁还有樊昌救命声,听得实在不爽,一句话“想活命就闭嘴”然后提起樊昌扔了出去,樊昌就势一骨碌滚在黑甲卫里被梁邱兄弟俩给挡得结结实实。
“少主公今日打得这么凶狠,还不让我们出手,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梁邱飞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求教他家阿兄
梁邱起老神在在地说道“若非樊昌在逃,少主公便能在骅县多留几日”
梁邱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看向梁邱起疑惑问道“少主公,留在骅县做什么”
梁邱起一个你还不懂的神情给到梁邱飞,梁邱飞立马就“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这帮人,耽误少主公要紧事”
两人正说着,梁邱飞便感觉有人拽他,便看向后面的地下,是樊昌“你们先别聊了,先管管我,给我找个医士”
神同步的二人回头全当没听见,樊昌一脸茫然的哎了一声又无可奈何地继续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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