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昌昨日睡的多,今日便醒的早了些。她趴在床头,看着霍不疑穿衣梳洗,等到他准备挂上腰间配饰时,她才出声道“别挂这个”
霍不疑举着玉佩,歪头看向裕昌道“我觉得它挺好的”
裕昌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被子蒙头,说道“总之不许,换一个”
只闻得霍不疑的笑声,随之而来身上一重,霍不疑隔着被子搂着裕昌,“好,不戴这个,下次在书房的时候我戴,怎么样”
“霍不疑”裕昌掀开被子,推他道“要迟了,你快去吧”
“那你在睡会”
霍不疑离开前还嘱咐阿素等半个时辰以后,再去叫醒裕昌。等她再醒来阿素早已准备好了东西,只等裕昌起身。阿素服侍裕昌梳妆用了早膳,道:“少女君,可需要熬药”
裕昌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半晌,方坚定的说道“半年,如果半年后,还没有消息,你就熬药”
“是”
阿素见无事,便要退下,裕昌随即又想起一事来,朝阿素招手道:“阿素,你来”
阿素闻言上前坐在裕昌身旁,听她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阿素不由得一愣,她从未想过今后的生活,父母已经不在了,家中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那些隔了好远的亲戚,之所以会找上她,大多也是因为她在公主身边,不仅工钱赏钱不少,还有几分面子可以托她办事,如今随公主入了侯府,那些人更是嗅着了腥味的猫,甩都甩不掉。上次就是,要不是梁邱飞帮忙,那些狗皮膏药,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毕竟他们什么都不在乎,可自己要脸面。她只想一辈子跟着公主,不要折腾那些烦人的事情。一时间她垂下头,红了眼圈,轻轻的摇头,道:“公主是嫌弃阿素哪里做的不好吗”
“当然不是”裕昌轻轻叹口气,撩起阿素鬓边垂下的一缕碎发,道:“你和阿奴都陪我在南越走过一段很辛苦的日子,我希望你们都可以幸福快乐。”她停了停,又道“阿奴,经历过些事情,所以不愿嫁人。我不好说些什么,但我为她准备了田契房产金银,让她照顾灿灿。将来有一日她想嫁人了,我风风光光让她从侯府嫁出去。不嫁人,有钱有地,想干什么不成。一辈子在府里,我让灿灿为她养老送终。可是阿素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阿素呆了一会,木木的说道“我也不要嫁人,我一辈子陪在公主身边,哪也不去”说着便扑簌簌落下来泪来
裕昌忍着心酸,拿了绢子为她拭泪,强笑道:“傻瓜,不必这么急得回答我。好好想想将来。”裕昌握住了阿素的手,“真不想嫁人,留在侯府一辈子,我养你一辈子。要是想嫁人,我还是那句话,定风风光光的把你送出门,把侯府公主府当正经娘家待,嫁了人不畅快,我替你做主,实在不行咱们和离,绝不受气。愿意了咱们再嫁,不愿意我养着你”
阿素一怔,瞪大了红肿的眼睛,结巴的道:“公主,我,我…”
裕昌叹道:“阿素,人生就那么长。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来现在你走的每一步是不是都脚踏实地,不懊悔,不怨念。哪怕将来有一日,后悔于当时的选择,也能一笑了之,坦然面对”
阿素听着心头越发酸楚,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呜咽道:“公主,我也不知道。我害怕,怕那个人待我不好怎么办,怕自己适应不来那些事情怎么办”
“阿素,不要害怕,那是人生必经的过程。很多时候我们都只能咬咬牙走过去”裕昌始终坚定的握着阿素的手,不曾放开,任由她伏在自己膝上哭啼。直到她哭累了,缓过劲来。阿素抽哒哒的揉着红肿的眼睛,被裕昌拉住了手,道“揉的眼睛疼,回去洗把脸吧”
阿素应了一声,拿着绢子离开。正走到花园,不妨头与一人迎面撞上。她啊呦着险些跌倒,被人抱住。
“没事吧”
阿素看去是梁邱飞,好奇的问道“没事,这个时辰你不跟着少主公,回府做什么”
梁邱飞也不答言,只瞅着阿素的眼睛,道“哭了,谁欺负你了”他撸了撸袖子,双手叉腰,气势冲天“是那帮人跑峪州,来欺负你了是不是,看我不卸了那帮人,他们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说话间就要走,阿素赶忙拉住了梁邱飞,喊道“不是,不是,你别”
“那你为什么哭”梁邱飞挠着头,“总不该是少女君扣你工钱了,还是骂你了”
“你胡说”阿素一着急,拧着梁邱飞的耳朵道“当心我把这话告诉少主公,说你讲少女君坏话,看少主公赏你多少军棍”
“姑奶奶,求饶命,求放过”梁邱飞双手合十求饶道
阿素哼了一声,松了手,道“下次看你还乱说话”
但梁邱飞还是不死心,摸着耳朵,讪讪的问道“那你哭什么”
阿素揉揉眼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为什么,我想哭就哭了。不过你这个时辰回来做什么”
“糟了”梁邱飞一拍脑袋,如离弦之箭蹭一下就飞了出去,边跑边说道“少主公吩咐我给少女君送东西,还等着我回话呢”
阿素噗嗤一笑,摇摇头,转身回去了
话说裕昌的书信送到都城。越皇后仔细看完研究后,觉得可行性很高,文帝那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她真正在坐在后位上,才明白宣太后的煎熬,她那样喜欢自在的一个人,被迫困在了这重重枷锁中。而今日的自己恍惚间也被困住了,被规矩,被后位困住了。裕昌信中的那一句“妾幼时慕皇后飒爽英姿,心驰神往矣。奈何经年一过,皇后容颜未老,心已迟暮。遂妾起此心意,一为天下,二盼皇后重拾红缨,与妾同卫天下女子,以手中纸笔,权势,为天下女子点明灯,照前路”
点明灯,照前路。何等胸襟气魄,越姮啊,越姮。你岂敢屈居人后,既母仪天下,那就要为天下女子起表率
这样的好事文帝自然会答应,而越皇后提议不仅是让命妇们出资,更让她们切实的参与到管理中去,官员县令仅作监察之职,设立专门的女官职务,直达长乐宫中。如此一来,女官有了实际的权利。其实女子嫁人以后,就是相夫教子,打理家事,再无其他事务。许多命妇,贵女都十分心动。有权是一方面,有面子啊。本来自己与夫君三句说不到头,就要被训斥女子不该问这些,如今大家平起平坐,谁也不怕谁。
朝中倒是有不少持反对意见的朝臣,不过被自己夫人三日房门一关,也都销声匿迹了。剩下些死硬派,是少数服从多数,被淹没于同意的浪潮中
于是文帝决定趁太子还在峪州,就以峪州为试点。原本度田一事已经接近尾声,不日就要归家的霍不疑和裕昌也留了下来,这样一来裕昌就完美的错过了都城的上元灯节。
两人忙忙碌碌了好一阵子,上元节前结束了大部分的事情。终于是抽出空来,一同去逛灯会,看花灯。
峪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繁华热闹也有,只是和都城比始终差了一点。灯会上也是人潮如织,盛况空前。霍不疑始终拉着裕昌的手不曾松开,陪她东看看,西走走,不是吃东西,就是买东西。只是苦了后头几个劳力,两只手都没地方拿了。两人于一个小摊前停住脚步,“老板,给我拿块糖糕”
“好嘞,娘子小心烫”
裕昌尝了一口,觉着好吃,轻轻的吹了吹,往霍不疑嘴边递,“你尝尝”
霍不疑一口吞下,也说好吃。“红豆沙不是特别甜,好像有些酸酸的味道”
“应该是放了陈皮,而且豆沙过了几遍网,一点皮都没有,特别细”
听裕昌说的头头是道,摊主也忍不住插话道“娘子好厉害,老头子就靠这手艺吃饭,都被尝出来了”
“老板说笑了,给我多拿几块”
“好嘞”
裕昌拿着糖糕,不由感叹道“灿灿在就好了,她肯定爱吃,估计这几块都不够她吃的”
霍不疑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你多买几块就是了”
“买那么多做什么,总不能送到都城去,等过去早就不能吃了”
霍不疑不说话,看着不远处走来的梁邱起,道“现在吃好了”
裕昌疑惑的看着霍不疑,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梁邱起穿过人群,牵着一个小孩过来,在定睛一看,正是灿灿。她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强忍着泪意,仔细的打量着灿灿,含笑道“什么时候来的”
“才到”灿灿高兴的看向霍不疑道“阿父,派梁邱叔叔接我来的”
裕昌转过头,带着些恼意道“子晟,也不告诉我,害的我翻来覆去的念”
霍不疑近前宠溺的抚摸着裕昌的头道“万一陛下不答应,或者大父大母那里担心,不肯让灿灿来,我告诉了你,你岂不是要更难过,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都城”
“飞起来,飞起来”灿灿边说还边做了个飞翔的手势
裕昌与灿灿顶一顶额头,哼了一声。朝梁邱起道“阿起,麻烦你了”
“应该的,少女君”梁邱起说着便行礼归队
裕昌见这么一来,前前后后跟着的人不少,就说道“大家一起去逛逛花灯节吧”她握住了霍不疑的手“子晟觉得呢”
“也好,我们一家人自己逛”霍不疑朝梁邱起道“你一会再来接我们”
“是”
三人四处逛着,灿灿在前蹦蹦跳跳的十分开心,裕昌和霍不疑牵着手走在后面,裕昌还时不时出声灿灿小心着些,别撞到人。看花灯,吃小食,峪州的花灯节也许不及都城好看,但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就胜过所有。
将至戌时,虽因上元节缘故,宵禁延迟,但灿灿小,又一路颠簸的过来,来了以后未曾多休息,就玩闹足有一个时辰,已经是眼皮子打架撑不住了。霍不疑把人抱在怀里,任由她趴在肩头睡觉。梁邱起早已将马车架空旷的街道等着三人,只待人坐稳,便驾车赶在关城门前出了城,一路往远郊去。任裕昌如何询问,霍不疑就是不肯说要去哪,只说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睡了一路,灿灿趴在霍不疑肩头醒来,见到了一个院门前,便拍着霍不疑要下来,自告奋勇的开门,人小力气不小,一把推开门来,只见满院的灯笼,这里俨然是一个小型的上元灯会。她兴奋的跑在里头乱窜。
裕昌呆愣在原地,半天才醒过神来。她拿起一个灯笼仔细地打量着,上头画的是一个女子的行止坐卧,配以诗句。她望向霍不疑,见他满眼含笑,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这时灿灿高喊道“阿母,是你,画的都是你”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灿灿一盏一盏的念过去,说着好多灯笼
霍不疑笑盈盈的望着裕昌,眼底尽是温柔情意,“喜欢吗”
“嗯,真好看”裕昌嫣然一笑道“子晟,怎么想起来做这个的”
霍不疑温柔凝眸,抬手将裕昌鬓边的一支并蒂海棠步摇扶好,道:“从前你为我做过许多灯笼,今日我为你将前些年的通通都补上”
裕昌拿起霍不疑的双手,瞧着上面有不少细小的伤痕,知道是做灯笼时留下的,语气柔缓温存道:“子晟,手疼吗”
“不疼”霍不疑抚上裕昌的脸颊“以后每年上元节我都给你做”
“那敢情好,这样上元灯会上,我的灯笼可是独一份的”
“就做独一无二的”
霍不疑带着裕昌一盏盏看过去,庭院内盛满深冬的清澈月光,恍若积水空明。紧握的手,相拥的男女,皆是温暖和煦,静好岁月。
既然来到了温泉别院,不泡温泉实在是太可惜。霍不疑的提议,裕昌也很是心动,灿灿也高兴的嚷着要泡温泉。
两人在仆从的带领下来到汤池边,脱去衣物,换上了质地更加轻薄,柔软的衣裙。女婢为裕昌用发带系起长发,送上酒水。裕昌便挥退了服侍的众人,带着灿灿下水。
入水后,暖意顿时覆盖上了四肢百骸。裕昌坐在池边,饮上了一口酒,不得不葡萄酒配上透明的夜光杯实在好看,她不知不觉喝了许多。灿灿看裕昌喝的起劲,想要偷偷尝一口,被裕昌发现,点了点脑门,训道“小孩子不能喝”
“那什么时候才算长大,能喝这种好看的水”
裕昌哈哈大笑,“很久很久很久,以后”
“啊,灿灿不想要那么久,灿灿想快快的长大,可以去骑马,去吃好多好吃的,想去哪去哪”
“真长大,就没那么自在了”
灿灿不听懂,她很快在水里找到了新的玩具,玩的不亦乐乎,把刚刚那些都丢在脑后。很快灿灿就满脸通红,趴在裕昌身上,她摸着灿灿的头道“难不难受”
灿灿飞快的摇摇头,又点点头道“困,晕乎乎的”
“阿素进来”裕昌把灿灿交给进来的阿素,道“给她喝碗姜汤再睡,半个时辰以后我不出去,你进来把我喊醒”
“是”
看着灿灿和阿素离开,裕昌用水抹了把脸,才觉得酒劲上来,温泉水热气一蒸腾,把她熏得困意袭来,她寻了个舒适的地方,懒懒地靠在温热的石壁上,趴在池边假寐
不知多时,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裕昌不做他想,随口道“已经半个时辰了吗,我睡了这么久”
来人不答言,脚步声也不停,裕昌听到入水声,身边周围水波荡漾间,一只修长的手搂上了自己,温热的气息扑打在颈间。裕昌转头看去,是霍不疑,她懒洋洋的问道“你怎么来了,那么大的汤池都不够,非要来和我挤一处”
霍不疑眨眨眼,转过裕昌的身子,带上她的手圈住自己,慢悠悠的道“臣来服侍公主”手只在裕昌的衣带处打转
裕昌先有几分羞赧地往后缩了缩,等看见霍不疑眼里的笑意。定了心神,斜睨着他,道“将军知道该如何服侍吗”她轻笑着抬起腿似有若无的亲蹭了一下他的下腹,霍不疑漆黑的瞳孔缩了一下,呼吸也沉重不少了。惹的裕昌笑声不止,此时她还志得意满,全然不知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汤池的
“公主,要教臣”霍不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神,从水里捞起一缕青丝,拿在手里把玩。
“好啊”裕昌用鼻梁蹭了蹭他的鼻子,道
裕昌靠得太近了,两人鼻息缠绵地交织在一起。隔着一层被打湿的衣物,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让霍不疑有些意动,他往前一伸,便要去捉裕昌的唇,却被躲开。反倒是朝他举杯道“尝尝”
“什么酒”
“嫋嫋给的,说是班小侯夫妇从西域带来的葡萄酒”裕昌满面红晕,已然有些薄醉
霍不疑目光灼灼,“少喝些,明早要头疼的”
……
回房歇下没多久,裕昌便觉腹中咕咕作响,她饿了,哪怕身体是累的,可饿的也吃不消。等到霍不疑沐浴回来,见裕昌满床打滚,制止了她的行为后低声问道“怎么了,我以为你已经很累了”
裕昌轻咬着唇,枕在霍不疑的腿上“子晟我睡不着,想吃东西”其实这也不怪裕昌,晚膳吃得不少,可架不住在温泉胡闹了半天消耗体力。
霍不疑挑了挑眉,他每餐定时定量,从没有半夜吃过东西。奈何他的嫣嫣是个娇气的小女娘,今天晚上要是不给她吃到东西,只怕翻腾到半夜也不会睡,于是只好认命给她找东西吃“等着,厨房只怕还有点心,我去拿些来”
裕昌这才躺回枕头上,等着霍不疑的投喂
等霍不疑带着点心回来,裕昌已快朦胧睡去,可闻到点心的甜香,又迷瞪着眼张着口,霍不疑拈起一块糕点,送入裕昌口中。她几口下肚,张嘴要下一块。吃完点心的她下意识吸吮手指,这本是裕昌吃东西的小习惯无关紧要,但问题是这不是她的手指
霍不疑眯着眼睛,捻了捻从裕昌口中退出的指尖,在裕昌叭砸着嘴想要喝水时,也不用杯子只用口渡之,喝了几口后,她觉得心满意足,翻身就要朦胧睡去。
饿了许久的猛兽,哪能被轻易满足。霍不疑眼底暗流涌动,拿起裕昌的手指轻啄道“嫣嫣,吃饱了吗”
一语双关,裕昌被睡意占据,还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事,只带着霍不疑的手来到脸侧,蹭蹭他的手背,随口应答道“嗯,饱了”
……
等她再度醒来,天已经近黑。裕昌伸个懒腰,听得骨头嘎嘎作响。便想下床走一走,脚刚一落地,身子一歪直直地软了下去。她只能扶着床又慢慢地坐下,不断地按摩着发颤的双腿。
在外屋看书的霍不疑,听到屋里的响动过来的时候,看见裕昌正在费劲给自己按摩。他连忙走了过来,把人抱上床,搂在怀里,轻轻的按摩着裕昌的腰,他心疼地说道“要什么东西就和我说,自己起来干嘛”
不说还好,一说裕昌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拧上霍不疑的胳膊,气呼呼的说道“没你这么竭泽而渔的”
霍不疑满脸歉意的看着裕昌,讨好的说道“下次不会了,嫣嫣别生气”
没多时裕昌就觉自己缓过来一些了,她给自己在霍不疑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由着他的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按压摩挲,闭着眼休息。突然裕昌猛地支起身,问道“灿灿呢,什么时辰了”
“放心”霍不疑把人拽回怀里,用被子把人盖好,道“我吩咐阿素阿奴带灿灿去玩了,阿起阿飞,他们都陪着呢,别担心”
裕昌放下心,随口问道“子晟在干什么呢”
“看书”霍不疑漫不经心地答到
“我也想看”
“等你身子好些了再看,或者我念给你听”
“那子晟念给我听”
说干就干,霍不疑把裕昌放下,去外屋拿自己看了一半的书卷,顺手将之前准备好的点心也带了进来,裕昌午膳就吃了两口,想必这个时候,也有些饿了。他就这样搂着裕昌逐字逐句的念着游记,裕昌说饿就给喂点心,说渴,就给喂水,歇了一夜
第二日,天上也下了大雪,裕昌便和灿灿一起裹个严严实实的在外头堆雪人玩。两人玩累了,就坐在花园荡秋千,霍不疑始终陪着玩,陪着闹。这样的生活才是他想要守护的,日出两竿鱼正食,一家欢笑在南池
烂尾了,但是凑合着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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