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杨宫令去花园里玩的灿灿,牵着杨宫令的手,好奇的问道“他们总说将军回来了,是我阿父打仗回来了吗”
杨宫令被问的一愣,她知晓裕昌公主和霍将军的事情,裕昌公主恐怕是用去打仗的话骗县主的。“县主可以问公主,公主肯定知道的”
“嗯,姊姊我想玩捉迷藏”
“好”
灿灿用手绢绑好杨宫令的眼睛,边喊着边跑跳着躲起来。听着外面喊她的名字,不一会又没了声音,小心的探头去看果不见了人,她正暗自得意,忽又听见一声入耳
“霍将军,骆娘子只怕是不日就要成婚了吧”
“应该是的,你看今日他们不是一起入宫了吗”
“那裕昌公主怎么办”
“公主都有郎婿了,还能怎么办,不就自己成自己的婚嘛”
灿灿听的心里奇怪,她喊道“你们站住”
正在长舌的宫女们,听见有人叫惊惶失措跪下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来人是裕昌公主之女,自己在讲公主的闲话,这回只怕小命不保,于是都吓的瑟瑟发抖
灿灿沉稳的问道“你们刚刚说什么霍将军骆娘子,还有我阿母的什么事情”
两人互望了一眼,只满脸冷汗,不敢答言
灿灿脚一跺,怒道“你们不说我就去告诉皇后和陛下去”说着就佯装要走的样子
“县主饶命”其中一名宫女哭丧着脸道“是宫里人都说骆娘子和霍将军不日要成婚了”
“霍将军,跟我阿母有什么关系”
“霍将军就是,就是凌将军”
“你们胡说”灿灿瘪着嘴,欲哭道,“阿父才不会和别人成婚呢”
“县主恕罪”两人连连口称恕罪
“你们都走,走”灿灿喊着就让她们离开,自己一个呆呆的坐在台阶下,听见喊她的名字也不答应,只越发的往僻静的曲廊跑去
霍不疑是有打算路过长乐宫,但他知道裕昌许是不愿见到他,看了也是徒增裕昌烦恼,便径直往长秋宫去。行至花园忽听见呜呜咽咽的哭声,他停住了脚,本想绕过去,但只觉哭的叨叨的有些什么话,声音十分耳熟。便慢慢的走去,及至跟前,方看见灿灿在哭。她长大了,不似孩童模样,眉宇间愈发透出几分裕昌的影子。
灿灿哭着哭着见有人来了,忙站起身擦干眼泪,正要说话。见来人是霍不疑,也顾不得其他,搂着他的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阿父灿灿会很乖的,好好吃饭,好好念书,能不能不要把灿灿丢掉”按灿灿的年纪也知事了,只是她总以为阿父打完仗回来,就会和从前一样,没想今日有人硬生生挑破了
霍不疑早就心疼的了不得,只是灿灿大了他也不好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只蹲下身虚搂着哄道“阿父怎么会不要灿灿呢,阿父最喜欢灿灿了”
灿灿听了这话,又流泪道“他们都说阿父要娶别人了,不要阿母和我了”
霍不疑心头酸涩,苦笑道“阿父只娶你阿母,那些人都是骗人的,灿灿相信阿父好不好”他握着灿灿的小手,“灿灿不是最喜欢骑小马了吗,等过几天阿父带灿灿去骑马好不好”
灿灿点点头,已止住了泪,声音带着哭腔道“阿父说话算数,拉勾”说着伸出手,霍不疑伸出手勾住灿灿的小手,柔声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就是小狗”他抹掉灿灿脸上的泪水,“好了,不哭了”
霍不疑牵着灿灿的手向她询问刚刚的事情,听到她是从闲谈的小宫女那知道的,微微攥紧了她的手,“你和谁一起听见的,你阿母知道吗”
灿灿摇摇头,“阿母在长乐宫,是一个姊姊带我出来玩的,我和她在花园捉迷藏,我一个人遇见的”
“灿灿这件事要告诉你阿母,知道吗”
“嗯嗯”
“县主,县主”这里找的急死人,要是在找不到杨宫令便要回去禀报皇后了,正在这时灿灿扬手高声道“我在这”
杨宫令赶忙跑过来,见到灿灿松了一口气,朝一旁的霍不疑行礼道“见过霍将军”
她蹲下身拍去灿灿身上的尘土道“县主去躲去哪里了,怎么满身都是土”
“杨宫令,昭华是捉迷藏躲到山石里被我寻到的,快些带她回去吧。”
“是”
杨宫令牵过灿灿的手,便向霍不疑行礼告退,灿灿也向霍不疑挥手告别
越皇后那还要留二位公主在长乐宫叙话,裕昌便和骆济通一起出了长乐宫,她要往花园去寻灿灿,却不想骆济通要与她同路往长秋宫去看看。
一路上骆济通几次搭话裕昌,她都置之不理。眼看两人要走到分叉口,骆济通,理了理衣袖,抿嘴笑道“将军在西北时,就时常想着县主。这次回都城前,还特地亲自去训了一匹小野马回来,说是要送给县主”
裕昌闻言停下脚步,盯骆济通一眼,“骆娘子,你很闲吗”
骆济通一时无言,短暂的静默之后,她浅笑道“公主何出此言”
裕昌上前一步,“有空管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闲事少管,废话少说”
骆济通只一瞬的尴尬,马上就垂下双眸,哀哀戚戚状,叹道“我知晓公主您不喜欢我与子晟在一起,但我们情投意合,情难自已。再说,子晟在外征战,身边没有人帮忙照料,如何顾全自己。公主也是希望他此生安好,对吧”
裕昌看着眼前表面谦卑,实则张牙舞爪的骆济通,真觉好笑。她每一次都是微笑,谦卑的隐藏自己锋利的齿爪。其实哪里掩藏得住,她那骨子里最深层的欲望,早已在她肆意的时刻,就暴露无遗
裕昌悠悠一笑,带着几分诡异的语气,“那你下一次再给他烹茶做饭吧”
骆济通表情一滞,只得蜷紧手指,报以贤良的微笑,“子晟他怕我辛苦,已不让我做这些事了”
“哦……”裕昌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笑看向骆济通
“阿母,阿母”
耳边传来灿灿的声音,裕昌转了盈盈笑脸,“灿灿,我们要回家了”
说着裕昌向杨宫令道别,灿灿微笑道“姊姊再见”
“公主,县主慢行”
骆济通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走不是不走也不是。裕昌也不问,只带着灿灿离开了
而此时的霍不疑也从宫中出来,准备离去
梁邱飞心存侥幸的询问道“少主公,你真的不去见公主了”
霍不疑只停了一下脚步,随即道“灿灿过两日会来,将东西准备好”
梁邱起和梁邱飞对视一眼,都暗暗松一口气,少主公为着县主想来都会好好照顾自己了,梁邱起道“属下回府就将给县主的东西打点出来”
“少主公,你看”总还是梁邱飞的眼睛尖,指着前方的马车高声道“公主府的马车”
霍不疑停住了脚步,只呆呆的望着马车渐远,朝一旁的梁邱起看了一眼,后者点了个头,快步上前离开
梁邱飞有些摸不着头脑,少主公和阿兄一句话没说,打什么哑迷呢
马车上灿灿与裕昌说起了今日的发生的事情,灿灿缠着裕昌说要去将军府骑马玩,裕昌被她缠的厉害,“那等过几日我让阿素和阿奴陪你去”
“阿母,你陪我一起去嘛”
“不了,我还要去看看你少商姨”
“好吧”灿灿扭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裕昌哄道“下次阿母陪你去”
她掀开车帘,搂着灿灿带她看外面的风光,很快宽阔街道上,各色商铺,还有各类小贩吸引了灿灿的目光,将刚刚的事抛诸脑后。灿灿这些年在外头走得多了,许久没吃过都城的各类小吃。今日瞧见了街边的蜜饵,就吵着要吃。裕昌命车夫停下,买了几块,两人就欢欢快快地回家去了。只是她们走了之后,另有人去买了些蜜饵,回的却是将军府
骆济通是无时无刻不显示自己存在感,前脚听说了霍不疑封侯,后脚她就往将军府来了。带着侍女提着她自己做的小食往书房去。尚未近前就被拦下来,身旁的侍女抱不平地说道“大胆,你知道不知道你拦的是谁”
“不管是谁,少主公令闲人不准入内”守卫的黑甲卫,严肃的说道
侍女还想说些什么,但被骆济通拦下了,她温和得体的说道“应当的,只是将军这几日都胃口不佳,我做了些小食,你端给他吧”
守卫接过东西,骆济通刚想走,见一名黑甲卫端着一盘蜜饵往书房去,赶忙将人叫住。有些奇怪的问道“将军,从来不吃这些甜物。为何将它端来”
“是梁邱将军吩咐的,说少主公要尝尝”甲卫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骆济通莞尔笑道“怎么可能,将军连甜物都要不吃,怎么会吃蜜饵。准是阿飞见将军胃口不佳,想到的法子”说着便想将蜜饵端走,却被躲过
“是起将军吩咐的”
骆济通心里咯噔一下,那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她自然知道梁邱起的份量,这事若说是梁邱飞干的,多半也就是自作主张。可若是梁邱起,那就另当别论了
二人正僵持着,却见处梁邱起从屋中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命甲卫将东西端进去,后谦恭地向骆济通说道“此处书房重地,请骆娘子日后不要踏足,这是少主公的吩咐”这是委婉的让她滚的意思。
良久,骆济通才吃力扯出一抹笑意,挪动自己僵硬的步子
梁邱起送骆济通出府后,才回到了书房向霍不疑继续禀报道“公主和县主是三月前回的都城,之前一直在,在…”梁邱起小心的观察着霍不疑的脸色,见他无甚表情最后牙一咬“在冯大人外任的弘农郡”
霍不疑捏紧了手中的卷宗,望向桌案上的那盘蜜饵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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