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高山祭典,文帝看在这几日宣后与程少商十分投缘,于是特许了程少商一家参加。
这次涂高山祭典极为热闹,尤其祭天大典之后,老班侯为了介绍自己的曾孙班嘉给都城年轻的公子女娘们认识,特意在后山备下的骑马射箭场地,有吃有玩的好玩的紧。
裕昌带着灿灿和程少商一同出席。万萋萋来寻程少商一同出去玩,程少商欣然同意
两人一同前往程府席位上时,碰到了楼垚和何昭君。万萋萋一脸紧张唯恐何昭君又要做点什么,楼垚则有些手足无措,倒是程少商落落大方地向两人行礼离去。让想要看热闹的人,扑了一个空
“少商,你不生气,不难过”万萋萋小心翼翼地问道
“萋萋阿姊,不过是站得高看得远,自然放下了”
“这就对了,一个郎婿算什么”万萋萋一拍程少商的肩膀,险些让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下面世家公子们各自发挥高超的骑技,在马上施展精妙的箭术。台上端坐的女娘们都目不转睛的欣赏着。
程少商随着万萋萋一同入席上,与早就坐在等她们的程姎回合。
“嫋嫋,你来了”程姎高兴的说道
“堂姊,好久不见”程少商也高兴的握住了程姎的手
几人一起唧唧咋咋的说话,就听见前面的隔壁大看台上,素来出手阔绰的五公主招来婢女,打赏其中骑射表现极佳的公子,“来人,把我这荷包赏下去。光瞧着有什么意思,不若咱们来猜猜谁会赢?”说着她自认压在场众人一头,扬头藐视了一圈,正巧瞧见了程少商,便高声叫道“程娘子”
程少商早在五公主四处瞧的时候便想躲,奈何万萋萋的身量不够大,愣是没把她挡住。听到五公主叫她,只好满脸堆笑地行礼道“五公主安好”
太子妃听见了五公主的喊程少商,便转过头来向她点头颔首
“太子妃安好”
“最近怎么没有入宫去瞧母后”
“裕昌阿姊说不好时时进宫,打扰皇后。所以近日未去”程少商仍旧满脸堆笑地向五公主应答到
“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五公主翻了个白眼,道
“公主说的是”程少商心里想肯定是那时候,和裕昌阿姊吵架心里还积的火。被说两句刺刺,也不掉块肉
只是二人的应答,让一旁看着的万萋萋,程姎还有不知何时来的程颂目瞪口呆。他们都不知何时起程少商还进了宫,竟和这些天家贵女们有了交集
程少商还未坐定,就被万萋萋拉住了袖子小声地询问道“少商,你什么时候什么认识的五公主,还有太子妃她们”
“裕昌阿姊带我进宫时,认识的”
程颂一脸担忧地问道“那嫋嫋你进宫有受什么委屈吗”
程少商摇了摇头,“没有,次兄。阿姊很照顾我”
万萋萋大咧咧拍了一下程颂的头说道“你怕什么,公主会照顾少商的。而且少商这么聪明肯定不会的”随后话锋一转与程少商一起聊起了宫中秘辛,有不少事情万萋萋只是知道些皮毛,程少商却能知道不少内情。让她不由得感叹,果然近水楼台先得月知道的比自己多。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天,突然皇后身边的侍女前来寻程少商。程少商才恋恋不舍地随侍女离开去见宣后
人刚入营帐便看见坐在主位上威严的文帝陛下和左右分坐的宣后与越妃。赶忙上前行礼“臣女程少商见过陛下,皇后,越妃。陛下千秋万岁,皇后起居毋恙,越妃长乐未央”说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只听耳旁传来一阵笑声“朕听皇后说程娘子最是性情大方疏朗的,今日怎么蹑手蹑脚起来了”
“臣女有感陛下恩威深重,不敢造次”
“那你的意思是说朕太凶了”
不等程少商解释,越妃就先笑道“陛下这么吓唬人家小女娘可有意思,小心皇后与陛下生气”
宣后听了这些调侃并不生气,还是在一旁微笑以待。倒是陛下摆了摆手说道“朕说错话还不成吗”
程少商望向一旁的裕昌,见她点头示意自己不用担心,程少商这才松了一口气
“程娘子改进水车功劳不小,过几日入宫参加宫宴吧”
程少商一听愣在当场,她阿父尚且没遇到过这样的好事,这次居然沾了她的光,入宫觐见了。回过神后赶忙上前拜谢陛下
“朕要出去逛逛,阿姮你呢”
“妾乏了。陛下,皇后恕妾先行告退”
几人连忙起身恭送陛下和越妃离去。人一走程少商就现出了原形,拉起灿灿转圈圈来,见宣后满脸慈爱地望着她们俩,赶忙松了手轻声请罪
“无妨,予见你们这样玩笑也开心得很”
三人便围坐在宣后身旁,说些祭典趣事。裕昌说笑了一阵,朝嫋嫋打了个手势,便独自出了营帐。骑上马四处去逛逛
裕昌走得有些偏僻,想着太远了要回去才好,可瞧见了不远处的塔,想着嫋嫋最是喜欢这些东西,待自己好好瞧瞧,回去好说给她听。便将马拴到一旁的树旁,沿着台阶慢慢向上。
裕昌爬到塔身中层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站得高,看得远风景是不一样。
正准备继续向上,突然耳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便停下脚步
“如今楼太傅的次子与何家女眷结亲,圣上将何家满门悲壮的荣耀分给了楼家,越发偏袒楼氏全族。连素日里,楼太傅借着东宫势所做的那些,打压寒门出身官吏之事,都不追究了。”
“要想圣上对东宫彻底失望,我们需要…
“东宫如此无能,废储之事,势在必行!”
裕昌一听便知不妙,也顾不得其他,赶忙转身向下准备离开,慌不择路间,腕上的手镯,在扶手上撞出声响
上面的人听见了响声,赶忙向下追赶,裕昌听见上面越来越迫近的声音,也顾不得许多,撒腿就是向下跑去。却被人一把搂在怀里,她本能地想要反抗,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别动,是我”
裕昌反应过来是凌不疑安心了些,可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凌不疑只好抱着裕昌翻窗而出,一只手挂在屋瓦上,裕昌双手抱紧凌不疑不敢乱动。此时两个人的重量全靠凌不疑一只手,裕昌不禁担忧起凌不疑的肩伤。直到听着楼上的声音远去,凌不疑才出声道“往上爬”
裕昌也不含糊,借力抓到了屋瓦后,凌不疑见裕昌抓住后,改抱为托,让她踩着自己的肩膀和手继续向上
裕昌爬上来后,凌不疑一使劲就爬了上来,两人在屋檐上相互搀扶着,打开窗走进塔内。
两人刚进来,便听见有人说道“你先回去,我这就找人来搜。放心,就是把这座山翻个底朝掉,我也必须把人找出来”裕昌一听就明白了,楼上谈论之人可能是谁。转身看见凌不疑捂着自己肩膀,担忧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凌不疑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回答“你没有被吓到吧”
“无事,我要赶紧赶回去才行,不能被他们发现了”裕昌刚走了几步,便被凌不疑握住手,她转过身看向凌不疑只听他严肃的问道“嫣嫣 ,方才听见什么了”
裕昌十分镇定地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我因身体有些不舒服,一直都在营帐中休息”
“嫣嫣,你比我想得更加聪慧”凌不疑松了一口气
“凌不疑,我在宫中也算是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不是白纸一张。仔细你的伤”说完裕昌几步上前,视线落在凌不疑伤处,轻声问“不是给你送伤药了吗,为何这么久了,伤还没好”
凌不疑知道旧伤而已并不严重,但本意就是引她心软。他垂下眸子,柔声道“你不来,伤怎么好的快”
这话说的有几分逗弄的意思,凌不疑以为自己这样逗裕昌,她必是要生气的。却不想裕昌抬手整理起他的衣领,竟让他有一瞬的呼吸紊乱。
“那我下次去看你”然后裕昌转头就跑。
凌不疑回过神,不由着低笑目送着裕昌离去后。他才抬起微微发颤的双手,方才若不是裕昌及时转头,他差一点就拧断了那纤细的脖颈,只差一点。凌不疑努力地调整着呼吸,接下来还有一关要过
裕昌偷偷骑马赶回祭典,装作因为看到出事了,才出营帐看看的样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原来程家一家连带万家王家都跪在了陛下营帐前。王姈和万萋萋比赛骑射,眼见要输王姈又不服气,故意射偏了箭矢,致使万萋萋的马匹受惊,冲进了树林中。程颂前去救人,在惊马落崖前救下了万萋萋,可自己却受了伤。
祭典本是祈福,不能见血,自然便要向圣上请罪。文帝心有不悦,不过宣后还有裕昌求情,加之程少商在长秋宫陪伴宣后,眼见着宣后心情好了不少,程少商又是出自程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家的子晟,又旧伤复发了,他实在是没时间管这些事,故而训斥两句放了过去。凌不疑则将自己旧伤复发的原因归结在一时兴起军中比武,才旧伤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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