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总说,我肩上背着沉沉的使命。
那年的云昼国朝不保夕,百姓流离失所,我出生的时候,宫里司天监颤巍巍地指着天上,说星象是凤凰垂落羽翼,尾羽指向西南,卜为地火明夷卦。这个小世子可不一般!
皇帝大喜,忙问这是何意?司天监讳莫如深道,宜弃暗投明、韬光养晦,有晦而转明之意。
于是我被送进了宫里,自刚会走步开始,我的日子不是诗书礼易,便是策略兵法。不过这些都是夫子后来告诉我的了。
什么卦象?什么星盘?知道了的我也不过才三岁,却已然能把三十六计倒背如流。
——云昼国的将来,似乎被全然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我终于踏上了去往奈特兰的征程,出发前,皇帝命蛊师给我种下忠心蛊。他说,忠心蛊有二十年的期限,完成任务方可解蛊毒。你可知去奈特兰是做什么的?
「卧底埋伏,争夺海图,刺杀王女。」这十二个字我在梦里都能说出来,夫子几乎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念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皇帝摸摸我的脑袋说好孩子,从今天起你就是奈特兰的人了。我只知点头,心中却无甚概念。
商船终于到达奈特兰的海域,海上风浪翻涌,船身颠得我没睡几夜好觉。
只听到船上的人说着什么航海节,什么公主,脑袋尚未清醒,已经被跟来的随从丢了下去。我在海里浮浮沉沉,呛了好几口水,按照平时练习的那样大声呼救,也不清楚会不会真的有人来。
海水要比云昼国的湖咸上不知多少倍,鼻腔盈满了苦涩的味道,还有的一不小心灌进喉咙里。
就快没劲了……忽然有个矮矮的女孩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她把手伸向我,于是我又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岸边扑腾,像是快溺水的人攀上浮木。
“跟我回皇宫吧,好不好?”
“你陪我玩,我就……我就给你家!”
后来我知道,她就是奈特兰最受宠爱的小公主,几乎是整个王国的人都围着她打转。她安排好了我的住处,我彻头彻尾成了她的小跟班。
我跟她去学院上课,那里的孩子都是公爵贵族的后代,自然高人一等。总有明里暗里说我长得像云昼国人的,于是便有人跟着骂杂种、野孩子、叛徒之类。
她没听两句,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人打了一拳,夏鸣星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弟弟!说完便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垂着脑袋,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她在花坛边停下,而后转身按着我的肩膀,眼神格外认真:“……你别听他们的!”
我愣愣地点头。
家人……弟弟……是什么意思?
我只在云昼国待了五年,连父母也甚少见过。记忆里只有走的那天,他们拉着我又哭又笑,说我们夏家真是光宗耀祖了。
其实我并不在意,复杂的西语也听不大懂,甚至那些话都是任凭直觉猜测出来的。
她气呼呼的脸颊鼓得就像湖里游弋的金鱼,睫毛低垂着盛满了跳动的阳光,鱼嘴缓缓吐出一串光怪陆离的话语,让我记了很久很久。
她说,不管怎么样,反正我会对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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