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喜欢的稻草人……”
艾玛呢喃着重复了一次。
少女笑得乖巧,一如往常。
好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祖母绿的眸子澄澈分明。
艾米丽放下了心。
那个可怖的猜测彻底沉入海底,消湮不见。
怎么可能呢,她早就不记得了。
可是真相这种东西啊,是永远不可能被埋葬在无边地底的。
破土而出,只待这虚伪的表象支离破碎。
——
“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不是吗?”
略显阴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缥缈,不似真实。
少年的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虞。
“抱歉,我不喜欢你的不请自入。”
“伊德海拉。”
房间里分明除了少年与浓不可见五指的雾之外,再无其他。
但那个声音似乎无孔不入。
“只是好奇而已,对你,就像你对她们一样。”
“窥探从来都不是一件礼貌的行为,我们没有区别。”
伊德海拉轻轻柔柔的声音似蛇一样阴冷晦暗,带着低低的笑。
少年在这声音衬托下显得格外弱小无助,虽然他本人和这个词毫不沾边。
松绿色的眸垂着,无悲无喜。
伊德海拉不介意会不会得到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自言自语:
“有点好奇,”
“你为何不成为监管者呢?以你的能力,何必成为‘弱者’中的一员?”
少年抬起了眼,不见愠恼,“没有区别。”
像是在重复伊德海拉的话,“终点,没有区别的。”
海拉沉默了一瞬,“那……何不享受过程呢?”
“总比于恐惧中凋亡要来得好。”
少年敛下眸,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动作,“……一样的无趣罢了。”
海拉轻笑一声,
“不见怎知呢?”
“非我又怎知我不知呢?”
似是而非的回答有意引开了话题。
海拉不蠢,但祂没有点破。
“算了,不打扰你了。”
祂的声音似乎在远去,又忽然近了,
“给你一个小小的忠告,虽然有点突兀。”
祂的声音无比清晰,始终带着附骨之疽般的阴柔。
“这里,是没有所谓【救赎】的。”
“所谓的实现一切愿望,就是一纸浮云。”
“只有垂死挣扎的疯子才会去抓住那片白纸。”
“尽管上面什么都没有。”
“堕落是疯子的起点,死亡是他们的伊甸园。”
“而真正抱有救赎与期冀的,要么是傻子,要么是……”
声音乍然消失不见。
未尽的话语,似乎在影射着什么。
少年恹恹地抬了抬眼,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嗤笑。
纤细的手指搭在帽檐处,轻轻拉了拉,盖住了那双沉郁的眼睛。
那一点绿被完全掩盖下后,只剩下空茫的苍白一片,几乎完全晕进雾里,只余几缕细碎的墨发零星的坠在一片白中。
他的手搭在了门把上,迟疑了片刻。
又收回了手,宽大的袖子笼住指尖。
月白色的长袍轻转,纤长的身影如鬼魅般来到窗前。
破旧的窗纸映着张牙舞爪的黑影,让人望而生畏。
涧雾依然没什么表情,苍白的指尖落在朽木雕作看不出纹路的窗架上。
下一秒,一声难听的如生锈齿轮转动的“吱呀”声刺破寂静。
秀秀老婆诶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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