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雾紊乱了一瞬,又归于平静。
只是几支从左斜刺而出的枝丫而已,长相怪异了点衰朽了点,看上去一折就断。
灰蒙蒙的天空暗沉无光,依稀能看出窗外的枯木林立。
没有血月当空,没有鬼影重重,没有所思所想的一切诡秘。
只有刺耳的乌鸦嘶鸣落入林中。
一片鸦羽划落,下一秒,被一只极白的手捻住。
黑如墨色的映衬下,骨节分明的手白得晃眼。
片刻,他松开了手,任由那片黑随风远去。
所有可怕的故事,不过是深陷囹圄之人的臆想。
「亲眼所见,亦非真实」
「一切恐惧,源于未知」
他的神色在兜帽掩盖下模糊不清。
一只乌鸦伫于他窗前的枯枝,偏着头,赤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白雾动了一下。
乌鸦似被惊扰,慌乱地振翅远去。
很快就没了踪影。
少年抬起了眼。
视线似是落在枯枝上,又似透过枯枝遥望那灰蒙蒙的天空。
“……真安静。”
似乎只是一声无意义的呓语。
细长的睫毛轻扇,他伸手拨开层层叠叠依然显得稀疏发枯枝。
真奇怪,明明两个词如影随形。
可这里只有枯枝,没有败叶。
好似死寂都于此定格。
很轻很静,有如死水般浓稠厚重。
少年再次恹恹地低下眸,收回手的同时指尖轻轻勾了一下窗沿。
纸窗伴随着刺耳的声音再次合上。
窗外横生的枝丫映在窗纸上的剪影有如鬼魅。
窗前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
他再次渡步在这枯木林里。
有如闲庭信步般随意。
乌鸦在枯枝间打着旋,飞起飞落又忽地消失。
明明才刚回去不久,他又来到了这里。
虽然不知是不是原路,因为周围的枯木似乎雕琢得千篇一律。
林间没有路,又处处似路。
没有任何痕迹,仿若没人踏足过。
湿地里没有半分生机,别说青苔碧意,连地衣也渺渺无踪。
死寂,没有生机,一如来时,若说有,那便只剩……
刺耳的嘶鸣一声接一声,凄厉嘶哑。
少年拉了拉兜帽,眉眼间染上些许慵懒。
为什么要出来?
没有为什么。
只是有点想而已。
明明外面的气氛诡异得让人发慌,但莫名比室内那烛光曳曳惬意。
不是因为广阔与逼仄,仅仅只是那份说不清的真实感。
「亲眼所见,亦非真实」
「堕落是疯子的终点,死亡是他们的伊甸园」
要参加不知道多少场所谓的“游戏”,才能触及真相的毫厘。
而真正触及真相的,又有几个不是疯子?
「不是疯了,就是再也没有回来」
艾米丽的告诫依稀回响。
少年垂眸,地上的枯根隐约裸露在地表。
外面很危险,可是又并非如他们臆想中那般可怖。
能否认为,「真实」在「虚假」中是疯狂的?
那那些勾心斗角,那些鲜活的表情,无论爱恨,那些游戏中的一切……
又全是臆想或者是虚假吗?
不尽然。
带着咸腥的海风,层层的海浪,无人的列车,墙上刻字隐约经历过大火的工厂……
它们并非虚构,而是真实存在的。
亦或说,存在过的。
秀女鹅
我爱她!(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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