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十一番外:雪落江南又闻笛1

[戚十一(萧遥) X 唐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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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北方最凛冽的雪遇上了江南最温暖的阳。自此，花有了声音，箫有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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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十一遇见唐肆那年，正是1874年的春天。她一身简单素色的民国装，坐在磬竹斋里头，擦拭整理店内的古董。

苏州的春天总是温柔含情，三四月的天，店前的一树树桃花开得娇艳，风一吹，花瓣便簌簌掉下来，漫天蹁跹。

戚十一听见店外的喧闹声，抬头往窗外望去，耳垂下翠色耳饰吊坠轻晃，衬得少女年轻的面容愈发姣美，只是那双丹凤眼冷得像两捧雪，淡漠疏离，不带任何感情和温度。

几个抽大麻的烟鬼吞云吐雾，痞笑着看向被围在中间的少女，推推搡搡间，有人撩了一下那少女的头发，惊叫声和戏谑声混杂在一起，引得路人驻足观望，但没有人上前。

戚十一敛眉，眸色冷若冰霜，转身拿起箫架上的长箫便出了磬竹斋。

“别在我店前闹事!”

她立在他们面前，身姿挺直如劲竹，眉眼冷漠，语气清冷而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亚，手持长箫，直指其中一个烟鬼的脖颈子。

那几个烟鬼微微一愣，看见来人也是个姑娘，随即嗤笑起来，吐着烟雾，上下打量了下戚十一，笑得猥琐下流:“哟，又来了个美人。”

姑娘而已，地位低下，又手无缚鸡之力，被当众欺负了也没法还手，路人也只是当看个笑话。

然而没一会儿，烟鬼们就一个都笑不出来了。这民国装少女武术高强，一手棍法更是无人能敌，长箫若游龙，棍声呼啸，灵活多变，直接把他们揍得跪地求饶。

“滚。”

戚十一收了长箫，背在身后，瞥了一眼跪倒在地哀嚎的烟鬼，神色恢复了之前的淡漠，转身要离开。

唐肆却跑过来抓住了她的衣袖，小鹿般纯粹的眸子里满是钦慕，声音软糯:“谢谢女侠出手相救。”

戚十一回过头来，这才认真瞧了一下这姑娘，眸色依旧平淡疏离。

苏州姑娘，姣好的面容，说的一腔柔婉的吴侬软语。但她又有点不一样，她一头时髦的洋卷发，身穿紫色小洋裙，腰际金令牌，高跟长靴踩得哒哒响。

“不谢。”

戚十一说罢便要离开，唐肆又拽住她的手臂，笑着问:“敢问女侠尊姓大名。”

“戚十一。”

“戚十一?”唐肆睁大了双眼，唇角上翘，笑意更甚，“好巧啊。

“我叫唐肆，四加七就等于十一。

“看来我们是命定的缘分啊。”

戚十一微微皱眉，低头盯着少女抱着她的手臂的手指。她不喜欢跟人接触，并且认为唐肆说的话无厘头，甚至感觉自己被碰瓷了。

唐肆觉察到她的目光，松了手，却又拿指尖碰了碰她的长箫，兴奋地问道:“阿戚，你会吹箫吗？”

戚十一对阿戚这个亲密的称呼感到不适，稍微一愣后，才点了下头。

“啊，阿戚你也太厉害了。我爹说女孩子很难吹好箫，我从前试学过箫，没学会，只学会了吹笛。”

“阿戚，我去英国留学回来，跟我一同去的那些学生，都崇洋媚外的，只弹吉他弹钢琴，还嫌我笛声吵闹。要我说，那些乐器，哪里就比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厉害了去?

“阿戚，我们一起把笛箫文化传承发扬光大，好不好？”

唐肆跟着她进了磬竹斋，一路说个不停，戚十一觉得她实在是聒噪。

戚十一确认，她是真的被这唐小姐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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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爱，无缘的爱。”

——桔梗花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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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十一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喜欢苏州的，好像就在这一年。这一年的苏州，好像尤其温软，水巷小桥，黄梅细雨，过分浪漫，也过分奢侈。

她好像忘了家门被灭的凄楚怨恨，忘了她独身来苏州投靠远房亲戚又被赶出来的狼狈落魄，忘了她曾在被迫无奈之下当了恶魔手里的刀。

她一个北方姑娘，这些年来习惯了冷风冷雨，却突然爱上了江南苏州的温柔多情。

或者说，她爱上了一个苏州姑娘，因为这苏州姑娘爱上苏州，自此苏州在她眼里变得温柔多情。

伴着笛声的悠扬轻快，箫声不再那么低沉悲戚。有了唐肆的日日相伴，戚十一终于敛去了眉间的阴霾。

苏州园林有一条筠廊，倚墙而筑，竹木交映，戚十一最喜欢来这边。

她安静地站在竹林里，抬眸看着周围遒劲葱郁的竹枝，不觉间眼眶却已泛红。

“筠心似君子，自持岁寒姿。”

幼时学的诗分明还记得清楚，教她念诗的人却早已离开。

苏州园林再好，竹林里也不会有老人在装睡，不会有顽皮的小丫头想偷玩他们的箫和玉，不会有衣冠素雅的夫妇在赌书泼茶。萧家没了，萧遥也不在了，活下来的只有古董商戚十一。

唐肆抱着一大束紫色桔梗花，细碎的阳光晕在她温软的脸上，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捻起其中一枝递到她面前:“阿戚，这紫色桔梗花开得真好看，很香，你闻闻。”

戚十一侧头看着她，伸手接过桔梗花放到鼻尖轻嗅，是令人沉沦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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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却偷偷想着要和你共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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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肆每天往磬竹斋跑，甚至把她的猫也带去了磬竹斋，小小的一只英短蓝白小猫，一点儿也不怕生，戚十一把它抱在怀里，它会去蹭她的手掌，毛茸茸软乎乎，可爱得要命。

戚十一难得的笑起来，眉眼温和，垂眸看着怀里的小猫。

唐肆好不高兴，凑过去伸出食指戳了戳小猫脑门，语气不无嫉妒地嗔怪道:“你这小坏猫，少讨了我家阿戚便宜去。”

小猫被她戳怕了，委屈地嗷呜几声，直往戚十一怀里钻，随即又得意地晃了下尾巴，唐肆瞧着，总觉得它在恃宠而骄。

“阿戚，你真偏心，你只抱它，你从来没有抱过我。”

唐肆撇嘴，垂下眼睫盯着那猫，又抬眸看向戚十一，脸有点红，小鹿般无辜的眼眸闪着水光，放在两边的手指绞着裙摆。

戚十一看着她笑，单手抱着猫，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轻声道:“猫和人我都要。”

向来随心所欲潇洒自在唐大小姐终于有点害羞，一张脸红扑扑的。她把头靠在戚十一肩上，沉默了几秒后，轻声道:“阿戚，我好像不太正常。”

戚十一微微一愣，低头看她:“如何不正常？”

唐肆闭了眼，两片如蒲扇般的眼睫微颤，她犹豫了一下，柔声道:“我喜欢你。”

有些许喧闹的四周似乎在瞬间安静下来，空气里满是桔梗花的甜蜜，小猫还在蹭戚十一的掌心，并举起小肉垫去挠。

戚十一低头，唇瓣碰了下唐肆的眉心。

“那便一起不正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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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三：我很早就想写戚十一的番外了

月三：这人物刚出的时候，可把我激动坏了

月三：是很飒的小姐姐一枚啊，看她的衣着打扮，还是清朝末年民国初期的样子，我太喜欢这个时间段的故事了

月三：不过这番外是我查资料猜测写的，唐肆是哪里人我不清楚，反正是中国的

月三：我还是觉得邮画前面没写好，我要改一下，写得细一点，把维克多写得帅一点

月三：当然，前期的维克多应该还是个二愣子，没法改了呜呜，以后番外把他写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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