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应该先梳头发,我把首饰盒里最后的胸针拿了出来,半天才拿起梳子梳头发.如果这副样子被楚辞瞧见了,一定会闹个大洋相的.
正想着,许鑫蓁就进来了.他看到我起来似乎还挺高兴:“周诣涛,院子里的海棠花也开了,你想出去看看吗?”他把手里的小雏菊放在床头柜上,是很淡的香气.
他走到我身边,拿起梳妆台上的蝴蝶胸针轻轻别在了我的领口处.许鑫蓁站在我身后,从镜子里看不到他的脸,他还是穿着英气利落的军装大衣,许鑫蓁不爱打扮,但这身衣服就是很衬托他,可我依旧觉得当年的许鑫蓁很好看.
“很好看”他忽然说.
我不知道他在评价什么,是胸针是海棠还是我?但我知道,我现在脸色惨白,眼窝凹陷,绝对只能用丑来形容.
我抬手摸了摸胸针,直接问他:“你能不能让我回家?”他负手伫立,半天没有回答我.
我以为他是没有听见,又抬高音量喊了一遍:“你能不能让我回家?”我不死心的转过身,他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我.
他说:“不能.”得到了答案,我反而笑了:“原来对我的惩罚是让我见不到家人死在这里.”
“你没生病,不会死.”我知道,我听到医生说的话了.原本两三帖药就能治好,但是我心里排斥,烧怎么都退不下去,每次喝下去的药都还会吐出来.
这不是病,是我自己在保护自己.但这种保护很幼稚也很愚蠢,所以面对现实吧,周诣涛.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许鑫蓁今天看起来不错的心情也被我全部破坏掉了.
“我今天一定要回家的,除非你打死我.”许鑫蓁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我也一脸镇定地和他对峙.
有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和许鑫蓁就应该是这样对立的关系,我们互为仇敌之子,他恨我,我也恨他,最清楚明白不过了.
“要拿枪吗?”我问他
许鑫蓁不说话,他总是这样沉默着、沉默着,什么话都对我说不出口.我没耐心等他了,直接抬步就走,他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我没挣脱,心却沉了下来,即便他要开抢打我,我会怕,但是不会反抗.
只是可惜,我还没有等到楚辞,没告诉他,我真的挺想他的.我静静的等候在原地,眼看着他朝着衣架走去,拿了我的外套,又径直朝门口走去.我反应上来,这难道是同意了的意思?
我朝前追了几步,还是不放心地停下来问道:“是回家还是去看花?”
他停在原地,温声说:“海棠明天再去看吧”他垂下眼似乎还说了些什么才走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很轻,很淡,像是不存在的一句话,但我还是听到了......我莫名回答了他“嗯,一起去看吧.”
在胡同口最里面,最里面的破房子里面,现在正住着昔日风光无限的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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