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衣的精神世界

大喵：暖暖？暖暖！你没事吧？！

沐暖没事，现在好多了……刚才差点窒息了。

大喵：是啊，塑料袋突然漏水，吓死我了……还好这小子跑得够快。

沐暖没想到会在精神世界里变成金鱼……

这是沐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在这就实现了！

大喵：为什么会变成金鱼，变成别的也行啊！只能一会儿待在桶里，一边待在缸里的！

沐暖大喵，你说，这又会是谁的精神世界呢？

大喵：可能和买下我们的那个少年有关系？刚才也没看清他究竟长什么样。

沐暖看，他进屋了。

这是个不大的屋子，房间里有些昏暗，并排放着两张床，像个宿舍一样。

两条金鱼在鱼缸里吐着泡泡，像是终于活了过来。

有个少年坐在自己的铺位上玩手机，见那胎记少年进来了，打了个招呼。

万能龙套：秦衣，找着寄信那人了？怎么样，是你妈不？

秦衣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他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

秦衣：不知道，没见着。

万能龙套：我就说嘛，在戏班子里待了十几年不来找，偏偏你演了个小角色，快火了来找。就算是真的，也不是什么好妈。

秦衣：嗯。

万能龙套：估计是什么粉丝吧，你可小心点，以后别再傻乎乎去了。

秦衣：知道啦。我要看剧本了。

万能龙套：切～行，你要成角儿，慢慢看。我闭嘴！我闭嘴！

秦衣却没有认真看剧本，半天没翻一页。他出神地盯着鱼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喵：暖暖，你刚听见了吗？这是秦衣！

沐暖也有些吃惊。

没想到他们这次会进入秦衣的精神世界。

这时，秦衣看着金鱼突然轻声开口了。

秦衣：小鱼，你们的爸妈又在哪呢？

大喵：？！他在跟我们说话？

沐暖看来是的，但他应该没听见我们说话。

沐暖和大喵突然看到秦衣，心里想着阿欢就是因为他身受重伤，都有些愤懑，又觉得他现在这样的性格和之后相差有些大。

大喵：他还是很在意他的母亲吧？

秦衣透过鱼缸，看向小小的窗户外面的天空，悠悠地开口。

秦衣：君只见——楼宇殿台灯似昼——

大喵和沐暖一时之间都静了下来。

秦衣唱戏时，脸上又有了光彩，照着昏暗的室内都亮堂了一些。

他眼波流转，看向鱼缸里的两尾金鱼，像是要和他们演对手戏。

天色昏暗，金鱼游荡着明晃晃的水光，映着秦衣眼底的光彩。

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一方小小的窗台，这一曲悠悠的吟唱。

第二天刚蒙蒙亮，秦衣就出门练功了。

这一晚，照例在剧院里有演出，也是这出戏的最后一场演出了。秦衣正是这出戏里演了个小角色，才有了一些名气。

师父亲自给他换了个名字，不再叫阿青，改叫秦衣。秦家是琴江的戏曲名家。师父这是看好他，望他成角儿的意思。

离演出还有半个多小时，台下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了。

秦衣站在入场的幕布后面悄悄地台下看，不少粉丝举着男主时墨的牌子在整齐地喊着口号。

后排零星有几个秦衣的牌子，他一个一个看了，记在了心里。

万能龙套：秦衣，你怎么在这？时墨到处找你呢。

后台跑来一个场务，秦衣忙应了跑过去。

万能龙套：我的茶水呢？（时墨）

秦衣：马上。

万能龙套：要成角了，胆肥了是不是？

秦衣：没有的事，还不是要靠时墨哥带着。

秦衣乖顺地笑了，拿手摸了摸茶杯壁，感觉温度正合适，才递了过去。

万能龙套：嗯……这还差不多。快上台了，帮我更衣勾眉。快点啊，别耽误了演出。

秦衣便照着做了，仔仔细细地帮时墨化好了妆。

万能龙套：——喏。

时墨抬起脚，不说什么。秦衣拎过鞋，半跪在地上，帮他穿上。

秦衣正要站起来，时墨一脚踢了过去，秦衣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

万能龙套：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笨啊！

万能龙套：时墨！你也别太过分了。

演女配的是个过气的女演员，虽然没什么名气了，但平时大家都依然让她几分。

秦衣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依然笑着。

秦衣：没事，平时我们师兄弟常这样开玩笑的。

万能龙套：看到了？我们这是——两厢情愿的～

月鼓当当地敲响，时墨正得意着，直起身来，俨然一副温婉青衣的模样，恰巧赶着时间上台。

万能龙套：什么事儿啊……（女配）

万能龙套：还不是秦衣性子好，任由他欺负了。秦衣，你可不能这样。同样是演员，非得去伺候他？（服装师）

万能龙套：你们也别管他这个傻子了。别像我，自讨没趣。（女配）

万能龙套：秦衣啊秦衣，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呢？（场务）

秦衣只是笑，笑得脸都有点僵了，一副温顺的样子。

秦衣：时墨哥是前辈，应该的。

众人摇摇头，各自散开了。

秦衣怔怔地站在原地，脸上收了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万能龙套：欸？秦衣，这是你带来的？

场务看到了秦衣带来的两尾金鱼。

秦衣：哦，是我的。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它们练戏，好像能更入戏一些……我就带来了。

万能龙套：你倒是认真，就是别在傻傻让人欺负了。

秦衣：谢谢你。

场务摇了摇头也走了。

没想到秦衣以前一直被人欺负，沐暖和大喵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但很快，他们的思绪就外面谢幕的欢呼声打断了。

秦衣该上台了，他戴上头饰，打扮得当，对着自己带来的两尾金鱼笑了。

和刚才对着众人的笑不同，眼睛亮亮的，像明媚的春色感染人心。

秦衣：春日迟——月无声——年年红药——知为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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