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衣的精神世界

纸醉金迷的繁华梦境，风雅旑旎的楼阁灯火。

云端的琴江，编织着虚妄之梦的不夜城，舞台的幕布永远不会落下。

而琴江最大的剧院，正在准备一出新戏，由云端最著名的演员秦衣主演。

秦衣是云端最炙手可热的演员，舞台上的他能够扮演任何角色，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到戏中去。

一时间，秦衣的新戏《生死恨》，一票难求。

剧院里已经换上了巨幅的海报作为最大的布景。海报上的秦衣披着华丽的戏服与红纱，布景前还放着一个透明的鱼缸。

鱼缸里有两尾游动的金鱼。

在戏开演之前，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两尾金鱼。或许它在这出新戏里扮演着特殊的角色，或许它对于秦衣而言有重要的意义。

也没有人知道，掩映在红纱后面的秦衣，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当你看向他的那一刻，这出戏，就已经开始了。

幕布拉起，是真实的记忆，还是虚假的幻象，又有谁能够分清呢？

万能龙套：买菜咯，便宜喽……旧报纸、旧手机……便宜喽……秋衣打折喽……

高高低低的棚屋挤在一起，市集的摊位就在棚屋下面，占着道，只留了窄窄一段通人。

过路的人们挤在湿湿的泥地里，脚挨着脚，肩碰着肩，鞋子甚至裤脚都沾满了泥巴，显得脏脏的。

一双干干净净的鞋子在鞋子在金鱼摊前站立，昏昏欲睡的老板看到这双鞋子，不由抬头看向来人。

秦衣：金鱼，多少钱？

男人是个干净的少年，穿着一身干净的棉布褂子，眼角有一点淡淡的胎记，被仔细地遮住了。

万能龙套：便宜的很，5个金币一条，少爷买几条呀？

秦衣：一条就好。

万能龙套：好，要哪条？我帮您捞。

秦衣：我自己来。

他拿着捕捞的渔网，却不去捞那些活蹦乱跳的大个金鱼，看中了一条瘦小的一动不动的小鱼。

秦衣：嚯，捞了两条。

那两条小鱼紧紧挨着，似乎靠依偎在一起的力量才能生存下去。

秦衣：那就都买了吧。

万能龙套：少爷心善，会有好报的。

鱼铺老板笑嘻嘻的，将他将鱼装在透明的塑料袋里。

少年接过金鱼，没走太远，在附近的一个棚屋下面站着。

万能龙套：难怪那双鞋干干净净的……这姿势太讲究了。

他笔直地站在阴雨天的茶棚旁，像画一样，和这肮脏的街道格格不入。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不加掩饰地看着少年。

万能龙套：你看那小孩，我总觉得有些面熟……

万能龙套：拉倒吧，就你，还能认识这样的人物？

他却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只是安静地站着。

万能龙套：囝囝……真的是你！

一个瘦小、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冲了过来。

万能龙套：我就知道是你！看到剧院外的海报我就知道了！果然是的！

老妇人又哭又笑，这会大家才看清，她不过三十来岁，只不过太瘦小了，头上又有不少白发，才像个老太太一般。

那少年却脸色苍白，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妇人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又捋了捋头发。

万能龙套：你买了金鱼？小时候，你就很喜欢金鱼的。我是你妈妈啊！你还记得吗？

少年缓缓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

周围的看客都轰动了。

万能龙套：这不是捡垃圾的阿美姨吗？（锅炉大爷）

万能龙套：原来是阿美姨那个丢了的小孩啊，还以为是哪家少爷呢。（过路大妈）

万能龙套：倒是丢了的好，跟着这妈有什么好处。（锅炉大爷）

万能龙套：你别这样说，这阿美年轻的时候，可是巷上数一数二的美人。（过路大妈）

万能龙套：美人又怎么样，生在这巷子里，到底是个贱种。

妇人上前要抓住少年的手，他马上避开了，鞋子上沾了些淤泥。

他似乎不太能接受这老妇是自己的母亲，面色苍白地转身跑了。

装着金鱼的塑料袋漏了个口，滴了一路的水。

妇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佝偻着身子，显得更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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