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轮回

康熙在五台山住了一个多月，山中风光易让人忘怀人间俗世。胤禛每天必去显通寺内文殊菩萨像前焚香默祷，听僧人唱诵经文，潜心于参禅礼佛。

菩萨双目微闭，微笑俯视众生。胤禛默祷完后抬首直视庄严佛像，因果轮回，报应不爽，那改变历史会种什么果？得什么报应？我佛慈悲，一切业障皆由胤禛承担。

“施主请留步。”古刹幽幽，庄严肃穆，一身着青灰色僧衣的老和尚自佛殿柱子后现身。微翘的檐角，孤傲的眺望远方，不知将谁等待，亦不知为谁送别。

若曦好不容易来次五台山，自然打算把每个寺院都看一遍，刚踏上台阶就被一位慈眉善目，眉须霜白的老和尚拦住，不知应如何还礼，顿了半晌，只双手合十躬身淡淡还礼：“大师。”

“施主陷入梦境愈久，心智愈迷失，还不快醒来？”钟磬杳杳，夹着一声接着一声的纯净缓慢的木鱼声，老和尚目光如炬，漆黑的瞳孔像黑洞一般将人吸进去。

若曦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忙追问：“敢问大师我要怎么做才能醒？”

殿外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胤禛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转身便望见若曦与一位面生的老僧人交谈。“若曦！”胤禛开口及时打断老僧人的话，面色阴沉着负手阔步而来，双眸紧紧盯着那个信口开河的老僧人，仿佛他再多说一句就能让他血溅当场。

菩萨眉目低垂在其背后，胤禛一步步踏主殿而出，万丈日光倾撒，老僧人看着他瞳孔逐渐放大，变得苍老混沌，似受到莫大的惊吓，嘴唇干裂颤颤巍巍，不停念叨：“阿弥陀佛”。

“四爷吉祥！”若曦急于知道答案，匆匆请安后去寻那位老和尚，竟转眼间就不见踪影，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幻想。远处钟磬声消失，木鱼也已经停止敲，若曦察觉自己精神恍惚有点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使劲晃晃脑袋。

拉住若曦因懊恼而拍打自己头的手，胤禛心疼地问：“怎么了？”“我有点头晕。”

胤禛半搂半抱着若曦到了殿后坐下歇息，园内古树参天，茂密碧绿的伞盖把阳光隔绝，几束阳光突破屏障在地上留下点点明亮的斑驳。

若曦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神秘的老和尚，找到他说不定就可以知道怎么回去，但害怕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四爷刚才看见一个老和尚吗？”

“嗯，我一出来他就跑了。”胤禛将方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预感那和尚要告诉若曦回她那个时代的方法才及时打断，又是一个妄图夺走若曦的人。若让她选择回去还是选择自己，自己无疑会输的一败涂地。胤禛不敢赌，也赌不起。

若曦头晕缓解后，站起身来迫不及待道：“我想去找那个人，有话要问他。”“我陪你一起”

一路上问了好几个小沙弥都说没见过什么老和尚，在寺院群落的西北角，有座偏僻清冷的十方庙，接待收留四方来僧，在寺僧人亦可十方云游。若曦在这里描述相貌特征后，打听到那位老和尚法号觉远，只是已经三年未归寺，只能怅然而归。

胤禛暗中舒了口气，手心汗津津的，表面却善解人意，为若曦排忧解难说道：“我派人去寻他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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