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逝去的记忆

作者.北子.：哦吼家银们俺来啦❤️

作者.北子.：说句真心话，我真的想赶紧把这本书完结

作者.北子.：第一是因为往后没时间更第二就是好让我开下一本

作者.北子.：但我越看越发现自己埋的坑太多了，还得好多章来填

作者.北子.：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们是想让我把这本书仓促的更完还是认认真真的填坑

作者.北子.：如果认真更我中间可能会停更一段时间，因为我三月份有考试前后俩月都更不了

作者.北子.：so想来想去还是问问你们咋想的，擅自做决定我怕被打😭

作者.北子.：OK拉线——

祤灵海，人神界的交汇处。

蓝金色的海浪敲击着岸边湿漉的礁石，波纹层层相叠，水雾弥漫，薄缕般朦胧的光泽将斜阳赤红的倒影虚化拉长，染红了云层，染红了万顷碧波。

扑鼻的咸风围绕周身，牵动了少女的裙角，菲欧娜站在海岸边的礁石上，专注地眺望着海平线，不顾冷风拂面，任由凌乱的发梢抽打面颊。

不知过了多久，云霞氤氲出粉红，太阳啄破云层，露出半张脸，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撩开了轻纱似的薄雾。

晨光逐渐扩散，云廓镶上黄金，稀稀疏疏布满了半壁蔚蓝。

菲欧娜在这站了很久，她一夜未眠，等的就是这场与以往无异的日出。

也是在离开人界前，看的最后一场日出，虽然她并不明白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太阳终归是太阳，千年万年都不变的太阳，从她出生到现在就一直在看的太阳。

是啊，太阳永远都不会变，变的是人世，她只不过是在用亘古不变的东西来麻痹自己，洗脑自己，一切都没有变罢了。

菲欧娜冷冷一笑，阳光开始有些刺眼了，再看下去，眼睛该流泪了。

她准备离开，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团黑影从天而降落到她身后，罗熙单膝跪地，握拳禀报。

罗熙·莫奈：阁下，您要查的东西，属下已经查到了。

菲欧娜的表情这才有了变化，难得垂下头看了过来。

菲欧娜·吉尔曼大概说一下吧，这里不会有人来。

罗熙颔了颔首。

罗熙·莫奈：关于劳神，如阁下说的那样，没有实质性消除的办法，最多只有缓解，追根溯源还是精神力消耗的问题，不过好消息是在下找到一些曾经记载的有关先知族缓解劳神的药物和治疗方法，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能大程度上减轻受害者的痛苦。

菲欧娜听言，预料到似的叹了口气。

劳神是先知族伴随终身的恶疾，病根无非就是过度使用天眼，消耗太多精神力。

听上去没什么可怕的，一般来说普通人劳神最多休息几天就能完全恢复，但先知族每次劳神，将会是噩梦般缠身的难熬。

也是如此，先知族平均寿命年龄不到40岁。

菲欧娜这些年来找了许多关于初代先知族克服劳神的方法，只可惜，这个病是先知族先天的缺陷，完全没有治愈的可能，而缓解的方法仅仅就是提供额外的精神力，让天眼得到暂时的缓冲。

这就好比，手机没电了，办法就是充电，但你做不到让它永远都有电，而它一旦没电了，就会关机，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才能重新开机。

天眼和手机的原理类似，但不同的是，手机可以源源不断的充电，精神力做不到。

换句话说，这也是永动机无法实现的原因，是一种违背能量守恒定律的不等式。

而菲欧娜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在不打破规律的情况下，解决这个困扰先知族多年的难题。

菲欧娜·吉尔曼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虽然摸索出很多条路，但来来回回的，还是无法突破这个死循环。

罗熙也沉默了，不忍再去看菲欧娜那双漂亮的灵眸失去光色，他跟在菲欧娜身边做暗卫少说也有几十年了，几乎从未见过她对一个人，一件事这么上心。

甚至不惜代价的寻求答案。

罗熙再是个木头此刻也明白了菲欧娜对伊莱的感情:她真的很爱他。

而这也让罗熙情不自禁地开口安慰了少女几句。

罗熙·莫奈：阁下不必太难过，月相大人毕竟是半神，不会那么脆弱。

罗熙·莫奈：而且有了您的帮助，相信大人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前。

罗熙漫不经心的几句话看似平常，却让菲欧娜猛地灵光一闪，她睁圆丽眸，有些惊异地看了过来。

菲欧娜·吉尔曼罗熙，你刚刚说什么？

罗熙一怔，不明所以地重复。

罗熙·莫奈：属下刚才说月相大人在您的帮助下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菲欧娜·吉尔曼不对上一句。

罗熙·莫奈：月相大人毕竟是半神，不会那么脆弱…

菲欧娜深吸一口气，紫红色的眸瞳恍然一亮，像是抓到了茫茫迷雾中一束别样的光。

她怎么没有想到！

一直以来，她都把突破点集中在精神力无限度的消耗，从而忽略了其他可控因素。

既然无法提供源源不断的精神力，那就从别的地方入手，不需要减少消耗，而是分担消耗。

伊莱是半神体质，前段时间他被亲母封印的灵力得到释放，几乎与普通神族人无异，如果能让他的灵力与精神力相互转化的使用，是不是就能解决劳神的问题了？

灵力的恢复速度远超于精神力，甚至伤害是精神力的几十分之一，倘若将天眼的充能对象转移到灵力上，分担精神力消耗的压力，这样不仅能突破天眼使用次数的限制，还能大程度上缓解劳神。

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突破点。

虽然实现过程可能有些困难，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不过菲欧娜还是愿意尝试的。

她当机立断吩咐罗熙。

菲欧娜·吉尔曼罗熙，你现在去多莱赫学院找卢基诺·迪鲁西教授，问问他能不能研究出灵力和精神力相互转化的办法。

菲欧娜·吉尔曼需要什么我会尽全力配合，哪怕做不到，也要把研究结果给我看。

菲欧娜与口中的卢基诺其实并不相熟，甚至有求于他，还是第一次。

卢基诺是神界最有名的学者，毕业后一直从事研究工作。无尽的求知欲让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疯狂，几乎把毕生所有的精力都献给了科研。

他取得过很多成就，甚至一些曾经被称为神界无解的难题也能被他轻松化解，有人骂他是“神志不清的疯子”，也有人称赞他是“神明眷顾的天才”。

作为一名出色的研究者，卢基诺从来不会在意任何外界的评价，他的心思全数放在科研上，常常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做实验。

可惜每一个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是无法想象的代价。卢基诺在一次研究中发现自己的手臂生出了绿色的鳞片，类似某种爬行动物的外壳，坚硬无比。

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可渐渐的，他的四肢均被鳞甲覆盖，身体也逐渐鳞片化，无法动弹，甚至严重时肢体会彻底僵硬。

但这从来不是他停止研究的理由和借口，况且久而久之他已经习以为常，也正是如此，菲欧娜才会相信他能研究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好在卢基诺最近没有特别致力于的研究，面对菲欧娜的请求，他大概率会答应。

罗熙负责去多莱赫学院，而菲欧娜则是要去找犹格。

她想询问犹格对这件事的看法，顺便问问他当初是如何给伊莱解除的灵力封印，如果她能把此方法运用到所有先知族人身上，那么这个百年难题就能彻底解决了。

想着，菲欧娜加快了步子，她提裙奔向神殿，从未想过即使身在异乡，却依然能帮到心爱之人。

哪怕五年不能见面，换取先知族人的劳神痊愈，也是值得的。

神殿门口，重兵把守，见到菲欧娜后，为首的神卫恭敬地向她行礼。

神卫：参见神女阁下，神明大人已在殿内等候您多时，请随我来。

菲欧娜迈出一半的步子顿时僵住。

神明大人等候她多时？他怎么知道自己来找他？

虽然她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神卫的这句话，难免会让人心神不宁。

神卫领着菲欧娜穿过大殿来到神殿内室，宽阔敞亮，窗明几净，是犹格的私人房间，不会有人来打扰，更不会有长老干涉。

这种小范围的空间本应该给人安全感，但菲欧娜觉得很压抑，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慌。

神卫不到门口就离开了，留她孤零零地立在门边，室内只点了一小块灯，并没有黑的吓人，菲欧娜悄悄探头往里看去，发现桌前立着一团高大的人影。

菲欧娜·吉尔曼神明大人……？

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话音刚落，原本的那一点光亮赫然扩大，向四周蜿蜒而去，前一秒昏暗沉寂的房间霎时被白昼般的灯光取代。

菲欧娜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睁开后才看清刚刚坐在桌前的犹格已然移到了沙发正中央。

他神情一如既往，睫毛盖住半只眼，唇角抿平，完全看不出情绪来。

不知道心情是好是坏。

神明犹格·索托斯：现在刚过寅时，汝找吾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犹格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平日威震四方的神明此时穿着宽松的睡衣，睡眼惺忪，眉心间透着些许疲惫，这应该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画面吧。

菲欧娜听言，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原本是想找犹格商量解决先知族劳神的问题，不知怎么竟被那个神卫弄得有些紧张了。

回归正题，菲欧娜把所有情绪抛在脑后，态度诚恳道。

菲欧娜·吉尔曼神明大人，在下是想来问您关于先知族的劳神…

菲欧娜·吉尔曼我想知道，劳斯·克拉克生前到底用的什么办法来缓解劳神，先知族算是上古神族，但隐居时间过长，许多历史已然是寻不到，所以我想来问问您，是否了解一些？

犹格半眯的双眸赫然睁开了一些，听了菲欧娜的话后，从陷进的沙发垫上坐起身，双手交叉搁置胸前。

神明犹格·索托斯：吾知道汝在想什么，但是菲欧娜，汝先回答吾一个问题。

神明犹格·索托斯：吾这次让汝回人界找他，是为了什么？

菲欧娜呼吸一滞。

她没想到神明竟然这么在意她和伊莱的关系，这种问法像极了她做错了什么事，而后再被人循序渐进的审问出来。

但她还是老实地回答道。

菲欧娜·吉尔曼为了和伊莱告别，神明大人请放心，短时间内我不会再去找他，也不会想他，我会听从您的安排专心修炼。

犹格听言却没有露出如以往般蔼然的笑，他挺直腰板，上半身微微往前倾，深邃的眸色染上彻骨的凛然。

从来没有任何一句谎言，逃得过这双眼。

神明犹格·索托斯：菲欧娜，汝应该清楚，吾这次让汝回神界可不只是单单和他告别。

神明犹格·索托斯：吾是让汝彻底与他断绝联系，今后不再往来，淡化与他的感情，而不是与他分别后，仍为他着想这些事。

犹格说的每一个字，就像飞驰而过的火车，每一颗滚轮都强劲有力地压过菲欧娜脆弱不堪的心脏。

短短几句话，让她的大脑顿时一阵轰鸣。

犹格…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菲欧娜从呆愕的状态回过魂，就听到犹格语气冰冷，再一次将刀尖对准心口，狠狠插了进去。

神明犹格·索托斯：吾真没想到，汝竟然为了他，冒着如此风险来求吾，甚至还找了卢基诺？

神明犹格·索托斯：菲欧娜，这么多年来吾相信汝做的每一件事自有汝的道理，但这件事上，吾对汝真的很失望。

犹格话音刚落，便微微抬起手臂，指尖朝下对着地面注入神力，下一秒，他们脚下白色的石英石地砖开始大幅度晃动起来，地表霎时出现裂痕，露出泥土，几十根金色丝线四面八方地钻出地缝，瞬间捆住了菲欧娜的双手双脚。

菲欧娜一惊，想躲却发现已然来不及。

挣扎了两下发现无法挣脱后，她茫然又愤懑，第一次摆脱理智，冲着犹格大声喊道。

菲欧娜·吉尔曼您这是干什么？

神明犹格·索托斯：吾看汝对那个少年如此上心，已经干预到汝的精神状态，那么吾就要用些手段，把他从汝的记忆力抹除，只有忘记他，汝才能真正走上正道，一蹴而就。

菲欧娜彻底傻了眼，完全没想到犹格反对她和伊莱在一起竟能做到这种地步。

她开始挣扎地愈发激烈，看着犹格渐渐抬起发光的食指靠近她，菲欧娜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神明的差距已经到了无法企及的地步。

她开始全然不顾地嘶吼着，声音险些破了音。

菲欧娜·吉尔曼可是我已经答应您不再去见他了，您为什么还要这么逼我？

菲欧娜·吉尔曼您知不知道他对我而言有多重要，您凭什么自作主张让我忘记他！您凭什么啊！

菲欧娜几近疯狂，也是第一次对犹格憎恨到了极点，当年父母牺牲的时候，菲欧娜都没有对犹格这样厌恶，她一直都认为，神明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永远是正确的，哪怕他随意杀人，肯定也有他的道理。

但现在，菲欧娜只觉得这种想法恶心至极，那些完美传言的人设，神圣的化身，已然被眼前这个亲手斩断她所有幸福的犹格代替了。

她不敢相信，她最信仰的神明，竟能做出这种事来。

犹格面色沉稳冷静，任由菲欧娜耍疯，似乎她的一切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淡淡道。

神明犹格·索托斯：吾并不是让汝彻底忘记他，而是忘记对他的感情，从今往后汝与他便是陌生人，至于那些繁杂的记忆，就留在它们该留的地方吧。

犹格倏而朝菲欧娜的眉心张开手掌，金色的神力从掌心蜿蜒而出，侵进少女被凌乱发丝遮盖的额头。

菲欧娜顿然感觉到，和伊莱有关的记忆在一点点模糊，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到病房里最后的分别，中间那些映着笑意的画面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帧一帧地从脑海中抽离了出来。

甚至连伊莱罕见的笑容，她都快要记不清了。

菲欧娜真的害怕了，她绝望地跪倒在地，抓着犹格的手臂，拼尽全力哀求着。

菲欧娜·吉尔曼求求您…神明大人，您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忘记他，求求您快停下，求您了……

菲欧娜声音沙哑地如破了洞的箱子，泪水顺着面颊的弧度不停地往下流，浸湿了领口，打湿了鬓角碎发。

她几近崩溃，记忆被抽离的痛感已然比不上遗忘心爱之人的痛苦。而犹格似是看不到她快要陷入疯狂的情绪，不仅不加理睬，甚至还加快了神力的流速。

他连两人曾经成为过情侣的记忆，也一并抹除了。

为了不给以后留下祸患。

不知过了多久，菲欧娜已经停止了哭泣，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犹格正一脸和蔼可亲地望着她。

和往常没有区别，就好像他一直都在这么看着她。

菲欧娜吸了吸鼻子，打算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跪倒在了地上，而且还趴在了犹格的脚底。

不知自己为何这么无礼，菲欧娜飞速站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着装，面朝犹格低下头，严肃略带羞愧地道歉。

菲欧娜·吉尔曼在下不知为何如此失态，还请神明大人见谅。

犹格摆摆手，没有怪罪她。

神明犹格·索托斯：无妨，吾刚才使用神力对汝做了个小实验，没什么，汝也不用奇怪，对汝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神明犹格·索托斯：如果有什么不适，也是很正常，现在时间还早，先回去休息，晚些再去修炼。

神明犹格·索托斯：这几天吾会抽时间亲自指导汝修炼，汝就好好待在神女殿，其他事不要多想，一心修炼便可。

神明犹格·索托斯：希望这一次，汝不会再让吾失望了。

菲欧娜不明白犹格口中的“再”指的是什么，但她不敢多想，恭敬地应道。

菲欧娜·吉尔曼菲欧娜·吉尔曼，谨遵神明大人教诲。

离开神殿，已是清晨。

日出不久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喧嚣的气息，不烈不燥，像融化的铁水一样艳红，淡柔而清新。

菲欧娜很喜欢这样的天气。

但不知为什么，从刚才离开神殿起，她就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那里。

而且还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菲欧娜停下脚步，迎着晨阳，回头望向距离自己不过几十米的神殿。

巨大的神明像矗立在空地正中央，神明犹格张开天使般的金色双翼，垂着长睫，手持圣剑，盱衡凛然地守护着世人。

半晌，清风悠悠吹来，菲欧娜移开视线，突然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痒 。

她下意识用手背蹭了蹭，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泪。

明明阳光并不刺眼，她为什么会哭……

作者.北子.：快快乐乐卡文

作者.北子.：从这章开始，娜宝就要忘记莱哥一段时间了，不会很长，很快就会恢复记忆

作者.北子.：怎么说呢就是娜不会忘记莱是谁，但是他们之间在一起的记忆没了

作者.北子.：很快就会恢复，相信俺相信俺

作者.北子.：

作者.北子.：下章见宝子们，么么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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