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阳光灿烂的一天

「可能ooc」

「强烈推荐bgm:FragmentsofWord_Rust(RearrangedVer.4)」

——

“没有人走出这里。”

我曾经对这番话不屑一顾。

人间烟火 我喜欢它如烟花那样硝烟弥漫的迷蒙 不可能的一切交织叠加 似画板上复杂的颜色 被迫着融合为一。

我无法走出。

孤僻的天才 我听见大人们总是那么形容我和那个叫艾尔海森的男孩。

那就做一个不被定义的人好了。

我不止一两次对自己和他那么说 也没注意到过自己其实敏感的像个闹脾气处处发飙的孩子。

我的画板见证过世间最污秽的颜色 挚友狰狞绝望的面目总会在眼前浮现。

我试图用画笔唤醒人们仅剩无几的良知 愚昧的人却捧着我的画作重重摔在泥泞里 嘴里是责骂与鄙视。

“世俗的眼光压不倒你的。”

艾尔海森十分肯定浅浅道出这一句 接过我沾满泥点的画作。

“用力去飞吧。”

他说的对。我如今坚持下去的原因 不仅仅只是因为曾经奸辱而死的挚友 更是为了得到他的赞赏。

艾尔海森是住在我对门的领居家的哥哥 我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却是能在我父母冷暴力时期给予我避风港和安慰的唯一之地。

父母一吵架便会暴躁摔碎打碎手边的东西 迎上乒乒乓乓的响声 艾尔海森总会默契的松开门锁让我进门。

发呆时我喜欢看他的眼睛 眼型狭长好看 灰绿色的瞳孔间四四方方镶着颗菱形红边 眼尾象征性的抹一把深红 平白无故增添了几分艳丽。平时瞥到我的目光淡淡 这个人似乎对除了书之外的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

我会抱着他的胳膊请求他多收留我一会时间——在那个没有任何人情味的家 缺失了太多爱的我把艾尔海森偶然或从不在意的举动当成救命稻草。

我在他熟睡之时轻轻闭眼倾诉道。

「请再多给我一点爱吧 艾尔海森。」

黑暗巷口里奋力奔跑的身影忽明忽现 原本温柔的风忽然变成刀片一下一下割在脸颊两侧 。

挚友惨烈绝望的尖叫与崩溃大哭让我逃跑的话语深深印刻在心口 我跑地喘不上来气 缺氧到几近跪下朝警察报案。

“求求你们 救救她。”

我一字一句艰难吐出话语 接过警察叔叔的外套披盖残破不堪的衣物。

血色染尽苍穹。

-

艾尔海森比往常来的还快。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画纸已经染了血 。

我还能依稀可见画纸弥盖的血液下是我给她画的画像 生前的笑颜熟悉灿烂。

母亲罕见的抱住我抽泣 滚烫的泪水滴落肩膀 我才忽然想起来。

母亲并不是爱父亲的。

父亲对母亲施行暴力 然后母亲有了我 可毕竟是亲生的骨肉 她忍辱负重生下我 每天看着她困住她的恶果直到她有了独立意识。

我听到她说对不起 她没能保护好我 差点让我不步入了她的后尘。

我说不出任何话。

艾尔海森神情严肃 抬手摸摸我的头发。

我终于忍不住留下眼泪来。

可是想到她怎么样对我的冷漠 毫不在意 我还是不能原谅她。

。或许吧

时间如车轮滚滚前进 曾经的期盼亲情的女孩不再索求不可得到的爱 就像父母从不理会过小小孩子渴望抱抱的目光 即便孩子因为没饭吃做饭差点被烧死在厨房里 他们也只是会大骂孩子是让他们没安生日子过的贱货。

比起母亲的拥抱 我觉得艾尔海森不含任何杂质的真挚摸头温暖的多。

于是我人生第一次逆杆了母亲的命令 转头缩在艾尔海森的身后。我至今都没有忘记母亲惊讶不可置信的目光 这个女人的一生可悲又无力 冷漠对待的后果是孩子也不愿意接受她良心发现的爱意。

这一天我又没有回家 只是敲开了艾尔海森的家门。

“你先去我的房间睡吧 你现在需要足够的睡眠时间。”

艾尔海森见到我的模样 沉思了一会儿开口。

我摇头,“我不累 真的不累”

哈 嘴上说说而已 我现在累的快垮掉了。

“我想画画。我能借用一下你的阳台吗？”

毫不意外的答应了。

色彩搭配搭配 紧握调色盘的手已然发紫——不明所以的情绪驱遣着我的一举一动 愤懑 悲伤 痛苦 回忆交织缠绕 编织成一串串灵感。

直至最后失控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阳台外的施工队吵闹至及 我倚靠在栏杆上 不停地撞向拐角处的尖角。

而后又冷静下来 慌张地用纸巾擦掉上面的血液。

不能脏了别人家。

横流的粘稠液体顺太阳穴一路蜿蜒而下 我咬着下唇这么想到。

今天的天气很温暖。

阳光照在身上 全身被金光所覆 活脱脱像个小金人。

我的身体却如同石块 怎么也捂不热。

—

“我好啦 谢谢你。”

艾尔海森抬头 搭在小凳子上的两条修长的腿放下 伸手便触摸到额头被刻意遮住的伤口 扫过我哭红的眼睛。

他轻轻叹了口气 灰蓝色的瞳孔此刻有了些许感情。

“过去这么久 还是没法忘记吗？”

“也对 研究表明 记忆越深刻 时间都没有办法冲淡一切。”

越是痛苦 越是难以忘怀。

我忍不住出声问他。

“你会忘记我吗。”

他很理性的思考了一会儿。

“不会。”

“那你会喜欢我吗？”

几乎十分小心 捂住嘴弱弱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片刻沉默以后 他站起来。

我以为他要赶我走 苦涩的收起画画工具 准备转身告别。

而他只是轻轻按住了我的脑袋 低头和我四目相对——我才看见他眼中多年未曾拥有的情感汹涌又压制的涌动。

他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 只是不深不浅地在我的伤口上留下一吻。

一瞬间 人生所有的痛苦好似从躯壳里源源不断的流出 变得轻盈。

氤氲的雾气又不合时宜的遮挡眼前的视线 我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只能看到他的脸 他的眼睛。

身旁的落地窗投进细碎的阳光 带着五彩斑斓的光影闪闪发亮。

啊

阳光灿烂的一天。

我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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