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发现沈翊已经走到身边拿起书包往外走去,他有些疑惑,“画完了?你去哪儿啊?”
“嗯。”沈翊只是嗯了一声往外走去。
李晗一向崇拜沈翊,看到他出来,高兴的打招呼,“沈老师。”
沈翊似乎没有听见,手里拎着书包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李晗有些不解的问蒋峰,“沈老师怎么心不在焉的。”
“不知道。”
杜城从后面跟出来,把手里的画像递给蒋峰,“画出来了,立刻去查。”说完也急匆匆的走了,只留下李晗和蒋峰面面相觑。
沈翊来到海边,在礁石上静静站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扔下书包抬脚往海里走去。
“地儿选的不错,挺适合跳海的。”杜城从远处走来,“跳吧,我绝不拦着你。”
沈翊停下脚步看向杜城,笃定道:“你一直跟着我。”
“不然呢?”杜城反问,“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不会就是想吹海风吧。像你这么自视甚高的人有什么事儿想不开?”
听到杜城的疑问,沈翊淡淡地道:“我一直认为,任何人只要我接触过,就不会从我的记忆力消失,只有那个女人,像幻影一样,我永远抓不住她的脸。”
杜城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都过去那么久了,想不起来很正常。”
沈翊转头看向杜城一眼,不置可否,“我知道你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他终于向杜城吐露了失去关于那个女人记忆的原因,“七年前,我画完雷队的画像之后,被人推进过这片海里……”
杜城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画不出来的原因了,心里最后一点疑惑也得到了解答,终于完全释怀。
他捡起地上的书包递给沈翊,一掌重重的拍在沈翊肩膀上,“你跟我来。”
杜城带着沈翊去看了自己办公室的锁着的资料柜,里面有他和雷一斐的合照,摩挲着手里的照片,杜城给沈翊说起了他和雷一斐的过往,感叹要不是遇见雷一斐自己还不知道死在哪儿了。
杜城还给沈翊看了雷一斐侦破的最后一件案子的卷宗,向他讲述了雷一斐背刺杀那晚的经过,那晚他约雷一斐吃饭,而雷一斐就是在那一晚出事了。
“如果不是魏婴和蓝湛恰好碰见,不顾危险追了上去,后果可能更加……要是我那天没有约他该有多好。”那样雷一斐就不会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七年。
多年来,愤怒和愧疚像毒蛇一样盘踞在杜城心间不知向谁发泄,所以在沈翊出现时,明知道不应该怪他还是把他当成了宣泄口,如今看到同样痛苦的沈翊突然就释怀了,杜城看向沈翊,带着平和的浅笑,“沈翊,我放它走了,你也放下吧。”
沈翊不想放弃,他还是想再次尝试一次让自己处于濒死状态,杜城看着沈翊倔强的脸庞,无奈同意了帮他。
来到游泳池,沈翊先从高台上跳入水中,杜城担心沈翊有危险,在沈翊入水不久就跟着跳下了水。
沈翊挣扎着不想出水忽而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停下了动作,杜城趁机将他拉出了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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