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9 （下）

Stella：…什么??

Stella：轮回时空…人类和下界第117次交战…??

Stella：我们明明…

完全超出了自己的心理预期，Stella喃喃自语着，试图在思路上理清这件事情，但她因震惊而颤抖的目光依旧吐露着她的徒劳。

Lance：…这件事源于第一次人族与下界的交战。

既然决定探寻真相，那必然要承受所未曾设想过的。没有理会Stella的话语，Lance依旧冷静地陈述着。

Lance：在末影水晶的支持下，人类拼尽全力的殊死一搏与下界可谓势均力敌，所以第一次的结局是双方同归于尽，几乎无一生还。

Ciara：横尸遍野，朋友离去，但是作为不死的我们，这个结局显然是难以接受的。

Ciara：而无法接受这种结局的，不止我们，还有代表末地的Lance。于是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Entity303，试图扭转这种结局。

Ciara：末影水晶与末地结盟的人族，以及人族中的Ender watcher是恢复末地最后的希望，他们的破灭意味着重铸末地的希望粉碎。

Ciara自然地接过Lance的话，半倚在一旁的巨石上，向Stella说起来。

Ciara：无法复活如此多的人，Entity303能做的，也只是将时间倒流，回到战争还未开始的时候，然后从新开始，凭借自己的努力改变结果。

Kane：我们可以选择从头来过，清除所有记忆…但是一开始我们没有选择这么做。

Kane：但是下界的力量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双方微小的改变提升根本不足以改变同归于尽的结局。

Kane：在多次轮回后，混乱的记忆和情感也迫使我们清除之前的记忆。

Kane说着展开自己的砍刀，注视着刀面上倒映的自己的面庞，似乎在回忆些什么，而后忽地将刀刃收起，将目光投向暗红色的苍穹。

Ciara：最终，在这次战斗中，你，作为Ender watcher活了下来。这也就意味着，人族和末地获胜了。

Ciara：那么就证明这场战斗有了结果，轮回也可以结束了，时间也可以正常运转了。

Stella：…这…那…

Stella向后踉跄了两步半瘫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而后又用双臂面前支持起上半身，努力地理解着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

Stella：为什么这次我会活下来…

Stella：为什么这次人族会获胜…

一旁的Entity303将视线投向Lance，似乎是略有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Lance：大概是这次，我对人族提供的帮助较过去多了一些。

Entity-303：我多次告诉过你，不要过度干扰世界，不要做的太多。

Lance：你的行为才是最干扰世界的，不是吗？

Lance转过头去，向Entity303戏谑地一笑，似乎也是无言以对，对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Lance也面向Stella，思考的神态取代了面庞上的笑容。

Lance：但是这次下界将死去的Ceris纳入自己麾下，是前所未有的。

Lance：所以，也算是双方实力相当吧。

Stella：…

Stella：这都是些什么话…

Stella小声说着，试图支持着岩石让自己站起，然而手臂一软，身体又摊了下去，摔在地上。

Ciara见状立即敢来想将她扶起，然而Stella将手臂挡在身前，用冰冷的目光盯着Ciara毫无血色的面庞。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不满，Ciara也收回手，尴尬地站在一旁。

Ciara：…好吧，我想你需要时间接受。

将重心压低，背靠着岩石缓缓将上身抬起，虽然伤口愈合，爆炸造成全身的麻木与疼痛还留有余感。Stella艰难地站起，天蓝色的眼眸在血红色的烟尘中环视着四周。

同归于尽，本不就是一种结局么。

为什么非要决出所谓的胜负呢。

而自己，人族，下界的生物，包括末地的生物，这时不过就是他们试验品罢了——只是为了他们所需要的那个结果。

Ciara：她，Stella，虽然代表人族和末地的胜利活了下来，但近乎也失去了一切——Rain，部落，伙伴…

这样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呢。

她，Stella，不感谢他们所给予自己的生命。

为了所谓的结局而轮回，就是一种恶趣味。

Stella：…

Stella失望地看了一眼四人，而后转过身去，勉强翻过巨石，向Rain和自己苏醒的方向缓缓走去。

Ciara：如果你不接受这个结果，我们可以再从头来过…

Ciara向Stella离去的方向——自己将她带来的方向走了几步，脚步声在空旷而寂静的下界回荡着。然而不等话语说完，便被Lance的目光和摇头打断。

似乎是注意到什么，Lance跟随着Stella的步伐，来到了Rain和Naeus的身边，只见她正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

Lance：…

血红色的黑暗中，暗淡的深紫色的光辉吸引了Lance的目光，他轻轻抬起手臂，无数的末影水晶残片从地面腾起，旋转着向他飞去，在他的手心上方旋转着汇集着，发出深浅交织的幽幽的紫色光芒，伴随着裂痕的分割，逐渐化作末影水晶的形状，似乎在焕发着新的希望。

似乎没有关注这些事情，Stella依旧专注地在黑暗中寻找什么。

Lance抬起另一只手臂，伴随着骨头碎裂与岩石碰撞的咔咔声，Ender Greatsword从Naeus的头颅中缓缓升起，掠过Stella的面颊，在深紫色的微光中向Lance的方向移动着。

Stella：…

顺着重剑移动的方向看去，Stella最终将目光汇聚在一旁的Lance身上，用澄澈的蔚蓝色眼睛瞪着那个紫黑色的身影，而后劈手将悬浮着的Ender Greatsword夺来，学着Rain的样子，顺势背在背上，不去理睬Lance的面庞。

虽然，意料之中的，虚弱的身体无法支持Ender Greatsword的重量，Stella立即顺势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然而她却再次爬起，半跪着来到Rain的身边。将双手伸到Rain的身下，而后全身发力，试图将他的身体抬起，然而Rain的身体依旧纹丝不动地躺在地上。挣扎着再次尝试，Stella的额头上出现细密的汗珠，然而面前Rain的身体位置，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Kane：…

刚刚赶到的Kane看到了在苦苦挣扎的Stella，试探性地看了她一下，确认没有反对后，将Rain从冰冷的地面一下抱起——他能够理解她的感受，无论如何，不会让伙伴长眠于这个令人憎恶的地方。

强忍着身体的疲惫和肩背传来的沉重，Stella唤出魔法书，伴随着暗红的烟尘四散开来，一片纯白的光辉在她的面前徐徐展开，黑色与紫色的棱角从光芒中缓缓露出，深浅不一的粒子从中心飞散，最终化作末地传送门，屹立在她的身前。

淡淡的叹息声中，其余四人也来到了传送门前，短暂的注视与脚步声后，四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涌动的紫色光芒之中，留下无尽的苍茫与孤寂。

Stella：终归会回去的。

扶着冰冷的黑曜石门框，将一条腿迈进传送门中，Stella的脑中畅想着这门后主世界的景象。

然而她知道，淡紫色迷雾过后，所映入眼帘的，只有那昔日所无限向往的，然而现在却如此茫然的，蓝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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