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梵优已经许久没有与父亲通过话了,问顾崧他也只是揺摇头说有人不允。
苏梵优行吧,看来有些事情你也做不了主。
顾崧默了会儿。
顾崧:抱歉。
苏梵优又来道歉!
顾崧:不该道歉吗?
苏梵优又不是你不让的。
顾崧:我也不会让。
苏梵优为什么?
顾崧:太危险。
顾崧伸手揽住了近在咫尺的人,把她放在自己的怀里搂着,头靠在那人的颈侧,紧紧地贴在一起。
顾崧:目前的状况,在我身边会更安全。
苏梵优真的?
顾崧:嗯
苏梵优那我父亲,他…情况如何?他这几天还好吗文你知道吗?
顾崧:暂时还好,近段时间不会有什么麻烦。
苏梵优为什么?
顾崧:那个人,不在市里。
顾崧没有指名道姓,但苏梵优已经了然。
顾崧:我没有办法护住所有人。
苏梵优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紧了几分,她用余光去看男人的脸。
只见他闭着眼睛像是很疲倦的样子,分不出他究竟是自责还是单纯地在陈述。
苏梵优如果…我是说如果。
苏梵优来做这件事的不是你,而是另外的人,我和父亲的现状会更糟糕吗?
顾崧:…我不知道。
苏梵优你该说是,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顾崧:不想骗你。
苏梵优欺骗有时候是必要的,自欺欺人也是。
顾崧又很久没有说话,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有点沉,抱着苏梵优像是在充能。
顾崧:我分不清谎言,所以也不想让你去猜。
苏梵优出神地想到顾崧说过的话,叫她骗他,顾崧是自欺欺人的好手。
苏梵优你也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会被注意上吗?
顾崧:没人告诉过我,我也不清楚更深的原因。
顾崧:我只是一件便宜、方便,或许好用的工具吧。
顾崧:没人会告诉一件工具你为什么会是工具,更不会向他解释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可不知从哪天开始他就不再去想这些了,他变得钝感,变得不问世事,这样也很好,至少不会太累。
脸上有微凉的触感,是苏梵优的手。那手辗转落在了顾崧的头上,慢慢地拍了几下。
苏梵优好啦,小可怜。
苏梵优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知道得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苏梵优你就是你笑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人生。
顾崧:…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也配谈什么人生吗?
苏梵优清楚,顾崧做的可不只是什么小偷小摸,可能是打家劫舍、也可能是杀人越货,她思考了几秒才说话。
苏梵优谁都有自己的人生的,别让人毁了你,也别放弃自己。
顾崧:我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其实你不必跟我说这些。
顾崧的声音闷闷的。
苏梵优你就当我喜欢劝人向上。
顾崧:是吗。
顾崧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
顾崧:你很善良,也很有正义感,和我截然相反。
顾崧:我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苏梵优顾崧
苏梵优从顾崧的怀里分出来,正视着他。
顾崧:怎么了?
苏梵优我这样说可能你会不太开心…
顾崧:没关系,你说。
苏梵优你有尝试过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吗?
苏梵优认真地盯着顾崧,他的表情纹丝不动,并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
顾崧:试过,没用的。
顾崧:他们给我的结论是情感冷漠症,天生的反社会人格。
苏梵优不对!
苏梵优的神情坚定,语气同样掷地有声。
苏梵优顾崧,他们说得不对。
对视中,苏梵优拨开重重迷雾,看到有一簇摇曳的火光蕴在了顾崧的眼底,忽明忽灭、摇摇欲坠,他掩盖着的眼神似乎在说:快来救我。
做坏人,但是他的灵魂还未腐朽,这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
苏梵优你会愧疚、会自责、你也会压抑自己会感到痛苦。
苏梵优你并不是冷漠无情,更不是随心所欲、毫不在乎。
苏梵优是他们没有看到过你。
顾崧:真的吗?
顾崧: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顾崧的神情顿时变得柔软了,像是小动物,他绷着的嘴角放松下来,引起肌肉细微的变化。
苏梵优嗯,因为我看到你了。
苏梵优抓起顾崧的手,笨拙地想传递一些温暖给他,她想,因为我看到你了,所以我不会让你熄灭的。
顾崧:谢谢你。
顾崧的每一根手指都扣住了她的,他很喜欢这样牵手,这让他很有安全感。
顾崧:你能看到我,我很高兴。
尽管,可能我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感谢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看到了我,感谢你现在仍然注视着我。
顾崧在心里补全了话,他凑近苏梵优,看到她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样子像是索吻。
他笑了笑,也闭上眼,爱怜地在少女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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