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事件的前一天,紧张地继续着案件侦查工作的苏翟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办公室里。
算上来这已经是苏翟熬的第三个通宵了,没人要求加班,可他自己却不放过自己。整整三天,四处奔波,埋首卷宗。
案子非常紧迫,并且此案还牵扯到了当年轰动全国的旧案,双重压力压在他的身上,让他一刻也不想浪费。
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的让同事朋友们也不禁劝告他休息今会儿的可他就是一概不理,整理好白天的调查结果紧接着又展开新一轮的侦查。
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就算是交给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也招架不住,就更别提才受了伤从医院里跑出来的苏翟。
因此在这么一个无事发生的普通夜晚,被众人视作钢铁一般的苏队也毫无征兆地倒下了,局里一阵混乱。
马毅山:都怪我。
马毅山:梵优,你要怪就怪我。
马毅山:千不该万不该,我一开始就不该把苏队叫回来。
马毅山:我明明知道他一工作起来就拼了命,我明明都知道………
高大而坚强的警官在角落低垂着脑袋,满头的鬓角很是扎眼,让他刚毅的相貌更添几分沧桑。
他抽泣着,为队长、为朋友的生死未ト流下了自责的眼泪,苏梵优又何尝不能品味到这种悲恸。
但她不能把这样的情感再施加到这位内心已经岌岌可危的男人的身上了。她强忍着和他一样的痛苦开口安慰道。
苏梵优马叔,这都不能怪您。
苏梵优他是这样的人,案子不结,他就一直心心念念着。
马毅山:对啊,他就是这样的。
马毅山:这些年,他太拼了。
马毅山:这么多年来像他这样拼命的就只有他了。
马毅山:他…
马毅山:唉,算了不说了。
马毅山的面色闪过一丝阴霾,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兜里的烟,但随即又想起这里是禁止抽烟的医院,只好被迫收回了手。
病房外的三人沉默地坐着,如果不是通道里时钟咔嚓走动发出的细微声响,整个场景就真的如死一般地静默。
苏梵优马叔。
苏梵优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苏梵优您在这儿也守了好多个小时了不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彤这里还有我。
马毅山:不行
马毅山:苏队没醒,我又怎么能够安心休息。
苏梵优可您的身子骨也不是铁打的啊。
苏梵优累倒了我爹一个,不要再累坏您了,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马毅山:可是…
苏梵优不要可是了
苏梵优您现在等着,也见不到人
马毅山:…我还是放心不下。
顾崧:马叔
顾崧:如果您不放心的话,这里有我,我会陪着苏梵优的,您先回去吧。
一直未能开口的顾崧打断了俩人的交谈。
马毅山:你是?
马毅山:是陪着梵优来的吗?
在苏梵优前来介绍之前,顾崧就顺着马毅山的提问回答下去了。
顾崧:是的,我是苏梵优的学长,是我陪她一起过来的。
马毅山:那真是辛苦你了,小伙子
马毅山:我这个做叔叔的倒是无用得很。
顾崧:您别说气话
顾崧:您老先回去吧,我和苏梵优守在这里就行了
顾崧:您大可放心
马毅山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崧,虽然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根据他马毅山多年以来的民警经验来看,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
况且先前苏梵优趴在他怀里哭泣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马毅山: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也好……我还要回局里一趟。
马毅山: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俩了,如果苏队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记得联系我。
苏梵优知道了,您快去忙,忙完后趁早休息了吧。
马毅山:那就听你的
马毅山的声音既疲惫又无奈,他站起身,冲着苏梵优挥了挥手。
马毅山:那我只好先走了,这里交给你们了,再见。
苏梵优嗯,马叔再见。
男人佝偻着的背影渐渐远去,送走了马毅山,苏梵优的状态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来,强装着的精神也被抽干。
她瘫坐在冰凉的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而今晚的夜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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