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年只当自己是在做梦,而梦里不论出现什么,事情为何如此发展,都可以无厘头。
那双黑眸不复清明,雾蒙蒙的,在水色里浸得透亮,惹来对方细密的啄吻。
人被钟离揉软了,无意识中用身体小幅度地来蹭,把衣服都蹭乱。
钟离按住他不安分的双腿,姿势一转,搂他起来坐在自己怀抱里。
席年埋头在他脖颈间,有些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把灼热的呼吸尽数洒在那。
等他恢复得差不多,钟离又捧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
没能藏住,少年期期艾艾,“先生,可以、可以结束了么?”
以他单纯羞涩的性子,只敢这么含含糊糊地问。
这样反而便利了钟离。
指腹下按揉的湿热,已经由一开始的淡红变为更加诱人的颜色。
这让钟离忽然改变了要就此作罢的主意,轻声哄他,“再来第二下就让你休息。”
“第二下?”少年的声音上扬,眼睛微微睁大,流露出震惊和疑惑。
他不由去想刚才钟离是怎么做的,越想脸越红。
“刚才那样,竟然只算一下吗?”
对于这个疑问,钟离压住眼底的笑意,“是的,以普遍理性而论,那的确只是一下。”
忽然,他神色一滞,徐徐叹口气。
“我已经十分尽力在克制自己。”
不加以克制,只会比这样更过分。
“倘若仍然令你感到不适,你不想接受,也无妨。”
男人无比宽容包涵,却又在垂眸间“不经意”暴露眼中的失意,让俊美的面容笼上。
要不是席年也惯用这种以退为进的话术,怕是要被老男人哄得乖乖就范了。
风神也好,岩神也罢,一个比一个会装。
既然如此,他也不甘示弱,抓皱钟离的衣服,气息不稳,“我怕…疼。”
少年泫然若泣,坠在眼睫上的泪晶莹剔透,令人恨不得替他舐去。
“娇气。”钟离轻微皱眉,口中责备。
可下一秒,“我轻点。”
“啊…”少年咬住唇,把刚泄出的轻吟压制回去。
红烛愈燃愈热,融化的烛泪不断流下,仿佛上面的海棠花,被龙身缠绕,花瓣被碾过蹂躏,淌出嫩红的花汁。
原本的龙盘海棠被烛泪覆盖,好似有意遮挡住什么。
烛光摇晃,映出墙上两道人影。
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席年盯着某一点视线变得模糊,又慢慢恢复清晰。
清凌凌的月光洒了半床,青团一条短腿挂在床边,随时都可能掉到床底下去。
失去了梦中灼热温度,房间内显得空冷清寂。
席年愣神许久,突然,他坐起掀开被子。
这次是彻彻底底羞耻无措,双颊绯红羞于去看,颤着腿摸索下床。
席年喜提半夜梦醒,偷摸下床洗衣服的人生经历。
他一边暗骂梦境太过真实,一边加速揉搓衣服上的污浊。
但想到梦里钟离向他讨问契约的答案,席年又慢了下来。
无独有偶。
往生堂的某个房间里,一向健康作息、早睡早起的客卿先生深夜无眠,靠在床头垂眸,露出一脸的隐忍。
似乎脸部的轮廓线都在用力,紧绷绷的,在许久之后陡然一松。
他找来纸巾擦手。
虽然不曾言明,但钟离是将少年视为伴侣才提出的那份契约。
契约的内容很简单,是他将与席年共享等长的生命,而席年要付出的是承受时间磨损。
他或许并不忍心让伴侣经历磨损,但却不得不这样做。
比起短短几十载后,伴侣垂老死去,磨损…似乎尚可接受。
哪怕磨损的后果是遗忘,也没有关系。
他会负责铭记,然后逐一讲述给他的少年听。
…
梦境加上半夜爬起来洗衣服,席年一整个后半夜都没能睡着,昏昏沉沉的,天都亮了。
既然睡不着,他索性早早起床,洗漱后下楼准备做早饭。
只是席年刚去打开琉璃亭的大门,就被门外的人吓了一跳。
金发少年倚着门板站,闭着眼一动不动,白色精灵则是靠在他旁边。
“空,醒醒,唔…”
席年没能把人叫醒,反而被他一个倾斜倒在身上,腰也被手臂圈上。
也好在席年心有准备,不然就被他扑倒了。
瞧他这样都没睁开眼睛,席年放柔声音,“你这是去做了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空把脸埋在他肩颈里,没有回答。
反倒是他腿边的派蒙失去倚靠,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嗯…席年?”看着倒在少年身上,仿佛浑身无力的旅行者,她摇摇头。
“我们其实才到这里一会儿,我本来想叫他回尘歌壶里的,结果他靠在门上就闭眼了。”
席年深深看了两眼身上的人,又恢复如常,“哎,这样睡在外面会生病的。”
“我来带他进里面休息吧。”
在派蒙的帮忙下,他把空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肩上,好在身高差距没有太大,还算轻松。
空已经醒了,只是舍不得温软在侧。
他用着疲惫的声音凑在席年耳边,“想去你的房间睡。”
席年面上一窘,他的房间…还挂着他昨晚洗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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