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年作为一个厨师,进屋的第一时间就是去看了看厨房。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掀开几个筐子,里面食材真的不少,土豆、松茸、几样蘑菇等。
竟然还有风干的咸肉。
也对,这样的东西能够长时间放着不会坏。
席年听见动静,回过头,是钟离进来把篮子放下。
他还记得男人的要求,这冬笋从挖出来到下锅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这么一算,时间可不宽裕。
席年到钟离旁边,按住他要把冬笋拿出来清洗的手。
“先生,我们休息一会儿就回璃月港吧。”
“这个也留到回去再弄好了。”
手背附上的温软令人心神一荡,钟离松开刚拿起的冬笋,却没有让少年把手拿开。
“你做主就好。”钟离一副听他任命的意思。
一边说着,席年被他带出去。
刚才只是相互叠放的手,又变成了交缠在一起。
这个男人总是喜欢一脸平静地,做这样悄咪咪表示亲昵的小动作。
“轰隆隆。”外面突然响起一声闷雷。
响声不大,似乎憋着一股劲。
天公不作美。
像是有意跟他们作对一样,风声呜呜,眨眼间天色马上就阴沉下来。
四周苍竹被风摇得簌簌作响,连叶子也被摇落了好多。
这一刻,仿佛能感受到竹子的无奈。
本来就会掉叶,现在风吹得猛烈,掉的更多了。
“下雨了,好大的雨!”
小青团惊呼一声,扒在窗边往外看。
雨水顺着屋檐的走向流下,哗啦啦地在屋檐下形成条条水柱,像忽然挂上了水珠帘。
雨水落地的一瞬间溅起水花,檐下那几处的泥土被不断砸着,砸出了小小的坑洼。
“刚才还有太阳呢,一眨眼睛就看不见了。”
风起骤,雨来急。
钟离对此习以为常,“季节更替,天气变化莫测,也是常有的事。”
他上前,把窗户关小了一些,以免雨水溅进来,打湿床上。
相比之下,席年不由叹了口气,“可是这么大的雨,我们就走不了了。”
“不能及时回去的话,先生的腌笃鲜怎么办。”
怎么做道菜,也要有这么多的意外?
今天钟离就吃不上那一口专属制作的腌笃鲜了吗。
正在席年低头皱眉时,钟离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少年似乎非常看重这道菜,他说是我的腌笃鲜,又专门按照我的要求来做。
所以?
钟离闪过一个念头,当即问了出来,“这道腌笃鲜是单独为了我做的?”
着重说了“单独”两个字。
如同被戳中了心事,少年撇过头不肯看他,但又马上红着脸转回来,点点头。
“嗯…当然是只会给先生做腌笃鲜。”
这一点,席年不会藏着捏着。
他不仅要让钟离知道,还是让钟离自己发现的,他再羞涩地表示肯定。
钟离知道这句话并不能代表什么,但确实会因此而上升愉悦指数。
不论如何,他都看不得席年露出失落的神色。
钟离沉吟几秒,“我原以为,你想要学会腌笃鲜的做法,才将食材用料一律按标准。”
换种能听懂的说法。
我以为你要学这道菜,方便以后做给别人,没想到是为了我才学的。
他是严师。
但现在他不是了。
“那就不必要求更多了,这里便有厨房,我等你做好。”
也正因面前是席年,换成别人,钟离就不会这么决定。
“先生?”席年不太确定他想了什么,就突然改了主意。
男人只认真地表示,“我十分期待。”
那既然任务对象都这么说了…
席年重新出现笑容,“腌笃鲜好像做不了太快,先生要耐心等我。”
“当然。”
钟离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青团见到席年朝她这里看了一眼,这个时候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来活了。
席年仍然要面对一个问题。
腌笃鲜的主要食材是咸肉、鲜肉和笋块。
竹屋厨房里的咸肉虽然不是「月海亭」盛宴上用的标准,但也可以替代。
问题就是鲜肉从要何获取?
竹林里野猪不少,可现在外面下着雨打着雷。
席年在小厨房里到处张望,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筐子里的松茸上。
腌笃鲜。
极具璃月特色的一道名菜。
常常一做就要好几个小时。
因为只有文火慢炖,才能将各种食材的独特风味融进汤汁,同时也让食材吸满醇厚的浓汤,来保证一口下去,就是绝味。
所谓慢工出细活,美食也是需要时间等待的。
等席年盖上锅盖,接下来需要的就是耐心。
他不着急从厨房出去,而是站在厨房门口,看钟离的背影。
男人背对他站在窗前,窗户只开了一半,有小风吹进来,抖动男人的衣衫。
而他则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只有这样的时刻,席年能够从钟离身上窥见昔年岩王帝君的影子。
如今帝君功成身退,整个人更加收敛,更加…温柔。
“怎么站在那里?”早在席年出来时,钟离的注意力就到了他身上。
只是意外,少年没有打扰他,而是站在厨房门口,看得入神。
席年歪过头,“我在想…先生是一位很负责任的父亲。”
说完,他明显发现钟离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恶作剧成功的少年笑得有点小小的得意。
不过,他很快见好就收。
“虽然我不是璃月人,但也时常听人们说岩王帝君的丰功伟绩。”
“每次路过吃虎岩的时候,那位说书先生都在讲述,每次的故事都不一样。”
“帝君为璃月事事操心,就像是对待孩子尽职尽责的父亲。”
席年说到这里,钟离眉头才有一丝的松动。
虽然钟离一再表示,如今的他只是寻常人,但也不可能完全与过去的身份剥离。
不过是从人前转幕后罢了。
“在将来,先生如果会有自己的孩子,那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父亲的…”少年突然神色一变。
他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道起歉来,“对不起!”
“后面的话,先生不要放心上!”
钟离眼神变得深邃。
席年真的只是随口提到吗,为什么他会觉得,席年是在试探自己?
他忽然轻笑,低头像在自言自语,“若是孩子像你一样乖巧漂亮,我会很喜欢。”
“先生,在开玩笑么。”
席年虽那样说着,却清楚钟离不是随意拿这些玩笑的人。
钟离不答,反而言他,“如我在绝云间和你所说,年年,你是我命中注定之人,换言之,是伴侣。”
“你可明白那代表着什么。”
少年与淡金色的眼瞳相对,就不由回想起梦境里的龙的竖瞳。
人好像定在那里,抬不动脚离开。
他懵懂地摇摇头。
钟离便向他走来,执起少年的手亲吻过他指尖,眼睛看向他的小腹。
“若我们结契,只有你能够…”
隐秘的话语贴着席年耳边飘进,不为人所知,却异常撩人。
这句话让席年心口热了起来,或者是全身都不由自主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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