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从屋子里撤了出去,不知道多久,终于没了声音,褚风慈这才敢活动活动站僵的身子,因为刚才他们紧贴着,热度通过衣物传递过来互相取暖,所以并不是很冷。
褚风慈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和那人拉开距离。
褚风慈“如果不是阁下,以我这不入流的功夫想必已经被侍卫们抓去了,虽然不知道阁下为什么救我,但还是多谢了。”
那人并不说话,负手而立,虽然黑衣和斗篷将他遮去大部分,但还是有些许白发从斗篷里滑落下来,如月光之皎洁,熠熠生辉。
等等,白发?
褚风慈的脑子里顿时回想起一个与之相关的人。有这一头银发的,除了那位,褚风慈就再也没见过其他人。
但此前云心先生在褚风慈儿时来教书时,分明为人正派端正,这种夜间潜入别人家里来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云心先生能做出来的事,而且如果知道褚风慈做出了这种事,定会对他多加苛责。
凌晏如:“你来此做甚?”
褚风慈这个声音……还真的是云心先生啊……
凌晏如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此刻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对。看来……首辅大人也没有那么苛守法度……这与褚风慈对云心先生的认知相去甚远,褚风慈没有来的感觉到荒诞。
虽然一直幻想着和云心先生再相见,没想到成人之后的第二次重逢,竟在此地。
褚风慈虽然内心如此吐槽,但面上还是老老实实向凌晏如汇报这些日子里在玉梁察觉到的不对劲。
凌晏如:“那你可有什么发现?”
褚风慈“我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凌晏如:“发现什么,就是什么,我曾教过你,不要将每件事都只规定在一个问题里。”
不等褚风慈再回答,凌晏如已经给了他最开始问题的答案。
凌晏如:“不知民生百态,无以为政。”
凌晏如:“玉梁隐患由来已久,近日又有另一桩事故也在玉梁,便过来看看。”
原来云心先生来此地也是为了查案。
只是初到玉梁时看到的繁盛和谐,揭开却又满是暗黑疮疤。听云心先生这话意思像是早已知晓了,该说不愧是一人之下的内阁首辅,还是该说这污糟声名明明早已传入宣京,却仍叫官商匪勾结多年……这官场之事,当真不清明。
虽然侍卫们一直没找到他们,但他们如此光明正大站在房檐上叙旧,多少是有点对玉梁商会的侍卫们不尊重,褚风慈拉过凌晏如站到阴影处,这行为倒颇为大胆了些,多少有点以下犯上了,但凌晏如目光落在褚风慈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上,并未开口,似在有所纵容。
褚风慈“玉梁府衙和玉梁商会勾结,这玉梁府看似繁盛,擅于商道,实际利益都为大商贾所得,小商贩苦不堪言、难以为生。”
褚风慈忍不住将在玉梁看到的繁华与阴暗交叠都对凌晏如讲了出来,似乎他还能和从前一样,能给他治好玉梁的答案。
凌晏如眉头微微扬了一下,实在太细微,褚风慈也看不真切。这人从前就不苟言笑,当年多少还有几分温和,现在是半点见不到了。
凌晏如:“你看得倒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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