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过了最热闹的时候,着实安静了好几日
冬季仅剩的尾巴,小心翼翼地探向早春,将天色洗得越加明朗
从各地购买的物资陆续到了城中,被分发到家家户户。也正是这种时期,他们收到了北边来的急信
信来自宣京,上面写着:昭阳领兵亲往寒江以告和事
次日,来自朝廷的官帖也到了寒江,果然讲到为表和谈的最大诚意,昭阳大公主将带亲信往寒江一趟
花忱念毕就将信扔进火中, 玉泽一手撑着头,只顾摇晃着手中的茶盏,对此没有丝毫表示
玉泽(熙王世子):乖徒有何看法?
花绾吟(花家主)先礼后兵
玉泽轻嗯了声,神情仍带着些倦怠,他将茶盏放下,手指朝她勾了勾,她不明所以,凑得近了些
玉泽(熙王世子):你说,为师要不要干脆将他们一网打尽算了?
花忱(叶忱):我先举个手赞成,早点削弱他们的势力,斩去朝廷一臂,对寒江来说利大于弊
两人的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般。她看出他们只是嘴上说说,却还是认真讲出了自己的看法
花绾吟(花家主)为表朝廷诚意,大公主会率亲兵入城与我们和谈,但这不代表她会信任我们,定会在城周部署兵力,备不时之需
花绾吟(花家主)若我们当真在城中动手,战火立起
花绾吟(花家主)寒江和宣京隔着一条水路,分一波兵线从华清乘水而下,另两边分别从东西两面设伏,纷争一起,我们无处可逃
花忱朗笑一声,拍了拍她的头,转而跟玉泽笑语
花忱(叶忱):我就说吧?不能小瞧她,这家主之位早该是她的
玉泽(熙王世子):嗯,比你靠谱多了
花绾吟(花家主)玉先生,你怎么也跟着我大哥胡闹
玉泽和花忱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她,笑得开怀,唯她忍不住扶额,既有无奈,又忍不住勾起唇角,和他们一起开心
花绾吟(内心独白)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两个幼稚鬼啊
花忱(叶忱):阿绾说得没错,探子前日来报,寒江城二十里外的村落有异动,近日周围人流量倍增。他们已经开始行动
花绾吟(花家主)大哥可有对策?
花忱(叶忱):浅山已遣人从必经的几道关口缴了他们的部分武器和物资。凡入寒江辖地,武器需受官府管控。此为新规可还记得?
花绾吟(花家主)记得。可若做得太明显,或引起对方警觉。如今合乎规矩,对方是否毫无察觉,反倒不起敲打的作用呢?
花忱(叶忱):小妹不必担心,我方暗中监视的几队兵马已原地扎营,想来是接收到我们的意思了
以新规的名义,光明正大地扣押他们的物资,暗示我方已掌握对方的行踪,若没有重创对方的能力,自然不起作用
但她看玉先生和哥哥两人成竹在胸的模样,便知道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玉泽(熙王世子):如今,万事俱备,只欠
玉泽掷出手里的毛笔,笔杆在空中绕了两周,准确地掉进一旁的青色花瓶中
玉泽(熙王世子):一根箭
花绾吟(花家主)一根箭?
她莫名出声,二人但笑不语
派去关口的兵昨日回到城中,称大公主率亲兵不日将至。晚上她辗转难眠,一大早便来到城墙上,望着远
天际的金黄色渐渐散开,染了片片薄云。仍带着绿意的路上只零星几个人影,而远处蒙蒙的一片,看不清
玉泽(熙王世子):乖徒也睡不着么?
一抹青影缓缓而至,站在她的身侧
花绾吟(花家主)嗯,有些担心。玉先生也在担心吗?
玉泽(熙王世子):也许是兴奋
她哑然,玉泽偏头看了她一眼,笑得开怀
玉泽(熙王世子):乖徒真是分不清真话假话,为师说什么你都信吗?
笑完后,他又摇摇头,往前走了几步,眼中一览晨曦野林
玉泽(熙王世子):若说兴奋,倒也不差
玉泽(熙王世子):朝廷此举,意在试探。若寒江空虚,三方齐攻便将寒江一举拿下
玉泽(熙王世子):若是寒江尚有一拼之力,那便从内击破
花绾吟(花家主)他们从未想过与我们和谈
玉泽(熙王世子):是啊。我的存在,就是污点,他们不会对污点谈条件。如此绝境,寒江能否再次绝地逢生?若逢生,也该反击了
玉泽(熙王世子):朝廷与寒江和谈一事为天下瞩目,明枪暗箭下,人人自危。你作为我的学生、军师的妹妹,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
玉泽(熙王世子):你要小心
这轻语极温柔也含关切之意,她尚未回应,他话锋一转
玉泽(熙王世子):被擒的俘虏,我都劝他们自戕
她必须承认,她一向分不清他的话中有几分真意。但此时此刻,她终未问出那句,若我当真被擒,你会如何?
玉泽(熙王世子):来了
他轻笑一声,负手转身,下了城墙。她应声远眺,只见城门数里之外,一队兵马卷起风沙,为首的,是一抹凛冽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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