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的黑暗中,她看见有无数暗箭对准了她和哥哥。所有神经顷刻紧绷,心中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而此刻的哥哥,却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让她心中的几分慌乱也安定下来
花忱(叶忱):斩魂,你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了?
花忱一边说,一边用软剑按住了石壁上一个凸起的机关
花忱(叶忱):这迷宫是暗斋问论衡山庄借的,可这山庄却属我寒江管辖。现在我们都在这里,你说庄主是会选择你,还是我?
斩魂止住了动作,似乎也有些犹豫。花忱突然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度,仿佛还故意说给论衡山庄的庄主听
花忱(叶忱):云中郡主、季家子、郑家女、程家子要是都死在了论衡山庄,你能交待,那这论衡山庄庄主,又该如何面对朝廷呢?
斩魂(云崖领斋):少废话!
音落瞬间,万箭齐发,却不是来自暗斋的方向,而是射向暗斋的
几乎同时,暗斋的箭也射了出去,花忱按住机关,抱着她往墙上撞!身后暗门启动,万箭之中,哥哥与她平安无事
一墙之隔,身后是斩魂与暗斋中人节节败退的声音,她屏息静气,抬头问哥哥
花绾吟(花家主)哥,你之前也跟庄主打过交道?
花忱看向她,微微一笑
花忱(叶忱):不过赌那人会这样选择罢了
花忱(叶忱):论衡山庄是江湖门派,不愿涉局朝政。我在寒江这么久,虽未见过庄主,却是知晓了这山庄中的规矩
花忱(叶忱):若名流世家子弟葬身在此,论衡山庄将引来众多注目。所以此地可以落脚,却不可争斗
花忱(叶忱):方才就算我们躲不掉,这山庄中人也要出面止战了。你看
花忱指了指前方,只见石壁缓缓挪动,露出一人的空隙,接着有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花绾吟(花家主)季元鸿、郑鄢萝?你们没事!那之前迷宫里的惨叫声,等等,程默呢?
季元鸿(明雍肄业生):暗斋之中有不少善口技者,尤擅模仿声音
季元鸿(明雍肄业生):至于程默,他只是走散了,但我看到了他新留下的记号,他没事。等出了迷宫,我们就能再见
花绾吟(花家主)所以刚刚那一切,都是斩魂的计策!
季元鸿(明雍肄业生):是的。师兄,我们先出去了,内奸的事情尚未定论,我们内部会处理
花忱(叶忱):活着就好。你们去吧
季元鸿二人转身往岔路口走去,片刻后,此地独留她和花忱。花忱撕下衣角为她包扎,她看着他询问道
花绾吟(花家主)哥,叶韵与暗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脱离了暗斋吗?
他对她眨了眨眼,接下来,他彻底将自己藏好的伤痕撕开
花忱(叶忱):承永二年,我袭南国公之爵,兼花家家主之位。 也正是那个时候 我发觉花家受监视,或跟爹娘之死有关
花忱(叶忱):承永三年,熙王案发,我本以为熙王这条线索自此断了,直到我遇到了满身伤痕的熙王世子
花忱(叶忱):那时正逢凌晏如连中三元开谢师宴,宣京人潮涌动,我救下望舒,才知通敌之人另有其人,蒙冤而死的何止熙王
花忱(叶忱):只可惜,那些信虽有通敌之实,却并未留名,只有一枚私印,或许与皇室相关
不知为何,花忱虽未细细描述那日光景,可她却从只言片语处察觉到一丝世态炎凉,人间悲喜
一方连中三元入殿试,一朝看尽宣京花,最是春风得意时。一方家破人亡无居所,一夜含冤无处诉,最是绝望无助际
花忱(叶忱):此事事关重大,我没有第一时间告知你,只能暗中和望舒一直调查,直到承永六年,我有机会入明雍,入乾门
花忱(叶忱):承永九年,我如愿进入了暗斋,在熟悉暗斋内部情况后,我又借职权之便,暗中查探信件背后的秘密
花忱(叶忱):十一年,随着我成为暗斋总旗,发现暗斋的秘密、皇室的秘密也越多,为防意外,我和望舒将书信藏在《花诏录》中留给了你
花绾吟(花家主)难怪暗斋一直属意《花诏录》
花忱(叶忱):十二年,我在带领乾门学子出任务时,机缘巧合,终于查到信件上纹样的来源,与承永帝有关。可惜被暗斋发现,不得不弃了暗斋花忱的身份
花绾吟(花家主)但早在承永二年,在哥哥你救下熙王世子,得到信件的时候,就已经在未雨绸缪,为将来与承永帝博弈做准备了,对吗?
她想起哥哥总是变着法地钻研暗号、磨练武艺,桩桩件件那样清晰,又那样模糊。哥哥点了点头,轻笑一声
花忱(叶忱):那之后我便使计以“叶韵”之名再入暗斋潜伏,兼暗中追查
花忱(叶忱):不过后来,在查到该查的东西后,继续潜伏暗斋对我意义不大,我便彻底脱离了暗斋的身份
短短一段话,花忱说得云淡风轻。但稍微多想几步,她便能感受到其中的危险。错步即深渊,他才变得那么谨慎
花绾吟(花家主)哥哥,以后,所有的事情,我会和你一起面对!那些害过爹娘的人,我们一起向他们讨回公道!
可能是感知到了她这种情绪,哥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花忱(叶忱):好!我们兄妹并肩作战!
碧水楼中碧水阁,天光大明。疾行的侍者送来一封信,玉泽看罢信,神色凝重却故作轻松
密信:论衡山庄,暗斋反杀,斩魂与一小队暗斋人马失踪
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夜,渊亲王似乎也累了
宣行之(渊亲王):罢了,你心中已有主意,如今我再说什么,你怕是也听不下去了
宣行之(渊亲王):朝廷的这封信,你读过后,再做最后的决定不迟
烫金的信纸上似有淡淡药香,而信上一笔一划的蝇头小楷,与花诏录里藏着的信件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凶手的亲笔信
承永帝亲笔信:熙王案已查清,罪魁祸首已入天牢,望舒可择日返京,与朕共平此案
玉泽看着信,怒极反笑,缓缓勾起的唇角从不屑的冷笑到近乎癫狂的嘲讽
玉泽(熙王世子):罪魁祸首,已入天牢?那这封信,又是谁写的呢?
玉泽(熙王世子):不过是一场鸿门宴的缓兵之计,或许,更狠一些,是想将我骗至宣京,赶尽杀绝
宣行之(渊亲王):凶手或许不是真的,但熙王之冤却能因此洗刷,天下也能保住太平!
宣行之(渊亲王):望舒,各退一步,有何不可?
玉泽(熙王世子):不可
玉泽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宣行之(渊亲王):你非要闹到天下大乱,才满意吗?
这一次,玉泽没有回答。而渊亲王长久地沉默后,终是一声叹息
宣行之(渊亲王):早知如此,当年熙王府满门抄斩,本王就不该一时心软,救下你与熙王府旧人
宣行之(渊亲王):前太子火烧明雍地宫之时,我也不该怜你是熙王最后血脉,放任你逃出
宣行之(渊亲王):一子错,满盘落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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