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之难中,三国兵临城下之际,是当时的四子 如今承永帝率军迎敌,大胜而归
彼时辅佐四子退敌之人,便是熙王
通敌一事,江湖朝堂各有纷说。只是禁令与漫长的时间,将它们都压在了更隐秘的心底深处
玉泽(熙王世子):宣望舒迄今半生隐姓埋名,奔走四方,无一日不在查案,无一日不想雪冤
玉泽(熙王世子):奈何此中盘根错节,我一人独木难支,故今表露身份,昭示证据,只愿寒江父老能襄助一番
这番陈词恳切,于情于理皆可与人相通,众人间自然而然也少有异议
路人:若世子与巡抚衙门多年来往,又有凭证,若仅是想为旧熙王伸冤,大可不必如此装神弄鬼大张声势
路人:如今倒像是精心布局,别有他意
玉泽(熙王世子):此事封尘多年,又涉及朝廷,望舒才出此下策
玉泽(熙王世子):何况,寒江上下乃父亲生前一心所系,是故我虽逃亡在外,却也事事关心
玉泽(熙王世子):熙王既未褫夺封号,望舒便斗胆,亦以大景之臣自居。虽有冤待诉,但一方生民亦不可不顾
玉泽此番自述,连她也有一些惊讶。所谓的“精心布局,别有他意”,皆在“大景之臣”四个字中化于无形
寒江巡抚:自承永三年以来,寒江举步维艰,幸得世子所助,方可百业得兴
玉泽(熙王世子):巡抚大人感我孤身,愿为我所求之事助一臂之力,望舒感激不尽
加之二人唱和,在场诸人无不体会动容,对玉泽所作所为、所述所想,再无挑剔
云来大会至于此,已可落幕。估计不日之后,玉泽所言便会借着寒江文士之口,广传于江湖庙堂
熙王之案会重新回到大景视野,世人将会再一次期盼它的结局
众人三两结伴,开始下山。深秋红叶簌簌,来时的凋零之象,去时再看反而相映成趣。有二人并肩在人流之中,对这满山红叶倒是不以为意
杜怀音(游侠):俞老哥,之前闹水患的时候,倒是几天不见你
俞不平(悍医):叫谁老哥呢?
俞不平嫌弃地瞥了杜怀音一眼,散乱的头发和胡须,俞不平自觉自己比他至少年轻个十岁
俞不平(悍医):这不是分水口的事十万火急吗?我那几日都住在梦水庄上了
俞不平(悍医):我说你这个“灾星”,真是名副其实,你才到寒江多久,就惹出来个“熙王世子”
杜怀音(游侠):怎么叫我惹出来的,明明是他自己蹦出来的!
俞不平(悍医):那也肯定是因为你走哪儿,哪儿就就不太平的缘故!
杜怀音(游侠):我呸!
两个人老早便是熟识, 一前一后来了寒江,一个投了军武,一个投了仕林, 每次聚在一起总得揶揄对方两句
杜怀音(游侠):这么说,你也觉得那个世子有点问题?
俞不平(悍医):我更觉得熙王案必有蹊跷,若真是冤案,朝廷不当坐视不管。子鸣父冤,天经地义
俞不平(悍医):怎么,你觉得他有问题?
杜怀音(游侠):我倒也没有,就是觉得这人实在太会说话了,有点不太敢信
杜怀音(游侠):诶,是不是你们读书人就这样?成天叨叨叨叨的,我看你话也挺多的!
俞不平(悍医):呸!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绕回了彼此调侃上
沈南柯(诗人):郡主
众人已经四下散去,她与季元启随人流步入佛堂之外,并未走出多远,便被人叫住
季元启(季家主):沈南柯?
花绾吟(花家主)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沈南柯(诗人):我有几句话想说与郡主,不知郡主是否得便?
沈南柯虽是邀她,但却不经意间又看向了季元启。此中避嫌之意,不言亦明
花绾吟(花家主)沈大哥不必忌讳他,季元启与我危难相交,为可信之人
沈南柯(诗人):既然郡主信他,我便也信他
沈南柯(诗人):其实,我欲说之事,你已经知晓。不过,还想要再提醒郡主一番
花绾吟(花家主)是那句话
沈南柯(诗人):『郡主,这世子的棋看似中庸,却藏杀相,还望郡主小心』
沈南柯(诗人):见棋如人,熙王世子心深似渊。郡主与其对弈如临渊而走,危机四伏
沈南柯(诗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远而避之,方是上策
沈南柯生性无拘,于桃花庄中寻一酒脱,自能说出“远而避之”
但她不同,花家与熙王案牵扯不断,漩涡中心始终有花家人的影子,即便她想寻一自在潇洒,也会被无形之锁捆住
何况父兄皆与熙王案息息相关,她若想知晓他的下落,知晓花家更深的秘密,就不得不直面这桩旧案,也就必须直面熙王世子
花绾吟(花家主)沈大哥的话我记下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还有他处容身,而我容身之地,便是危墙
沈南柯(诗人):我明白了,世间有所求不得,亦有所求可得,但愿你是后一种
沈南柯(诗人):他来了,我先走了
玉泽与寒江巡抚已经跨出了佛堂,沈南柯望见,便向她一笑告辞
沈南柯(诗人):对了,我祖母久居山林不问世事,世子归来一事,当是有人故意告知
沈南柯(诗人):不过你已有抉择,此后随心而行便是
沈南柯渐行渐远,但他所言之事并未远去。从熙王还魂到广发拜帖,又至于云无羁的冷箭,玉泽每一步都在预先设计
如今,连她也分辨不出其中虚实真假。若事情如沈南柯所言,她正临渊行走,那她也不得不走下去
她正准备招呼季元启,却发现他皱着眉站在原地
花绾吟(花家主)怎么了?
季元启(季家主):没什么。就总觉得我该回家一趟了
自从幻境之后,季元启时不时总在出神。她虽问他,但他也不肯尽言
寒江与玉泽都不简单,她因花家之故牵绊在此,而季家不同于花家。即便他有与她不同的想法,也是理所当然
玉泽(熙王世子):那是沈南柯?
恍惚间,玉泽已经走近
花绾吟(花家主)确实
玉泽望着快要消失在山道上的一点,并没有追问。或许他不用追问,或许他根本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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