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停下话头,顺着护卫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护卫正押着一个形容狼狈的人走进庭院
文家护卫:会长,郑兴带到。他准备了船意欲逃脱,被我们拦了下来
他们随文司宥一起走到院中,他目光淡然,投向跪倒在地的郑兴
郑兴:放开我!
郑兴将压着他肩膀的手甩开,揉着肩膀环视在场的所有人,表情凶狠中夹杂着懊恼
郑兴: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我郑兴随便你怎么处置!
文司宥(文家家主):郑兴,你来同文行也有六年了
郑兴:是又如何?
文司宥(文家家主):现在任布行总管,已有两年
郑兴:呵,总管不敢当。我不过排行老三,三总管
文司宥(文家家主):我记得你刚来时只是店里的管账伙计。四年时间走到这个位置,一般人做不到
从一个小伙计,一直到布行总管之一,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艰辛,花绾吟不曾经历,也无法想到
曹小月(曹家少主):这个很难吗?
钟总管(文家管家):一般人到这个位置,少说得十年。他只要四年时间,说明这人经商所需的头脑、谋略、天赋样样具备
郑兴:我生来就非一般人。奈何郑家潦倒,我不得不他处立业
说起郑家,郑兴的脸上也出现愤懑之情
文司宥(文家家主):看来你虽在我同文行,却非甘愿啊
文司宥(文家家主):那么,我猜郑唯一定许诺了你什么
郑兴并不反驳,算是默认了文司宥的话
郑兴没有答话,但经历了楼上那一幕,花绾吟也能轻易猜出郑唯给了他什么样的承诺
文司宥(文家家主):他是不是,要给你同文总管的位置?甚至再高一步,是………副会长?
郑兴并不反驳,算是默认了文司宥的话
文司宥(文家家主):所以你就替换了我府上的护卫,好让他们抉持我,搅乱同文大会
郑兴:是又如何。区区一个副会长,我郑兴难道担不起?
郑兴:我自承永九年入同文行,承永十二年任布行第三总管,至今都一直在这个位置上
郑兴:以我之才,两年无升迁。文司宥,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怕我这个郑家人威胁同文行,才故意压制我?
郑兴越说越激动,从地上站了起来
钟总管(文家管家):同文行选贤任能,以オ干业绩逐月考核评定,并无私心
郑兴:哼,好一个选贤任能。布行如今销量高于过往三倍,无尽靡远销渠戎三国,可与蜀中锦争高下,我评定却不是第一,还敢说没有私心?
郑兴:你聘用我却又刁难我,难道不是因为文郑之故,对我存心羞辱?
文司宥(文家家主):无尽靡确实远销西国,但路途遥远,途中气候多变,固色不宜,损耗巨大。不如销往东弥、巴雅等国,海帅运便利,获利不菲
文司宥(文家家主):布行曾有人提出过问题,但你固执不听,坚持销往西国。所谓的与蜀中锦一争高下,是你以价取胜,不过昙花一现
文司宥(文家家主):你的经商天赋确实是少有,但性格固执,虽有谋略,但也常被好强好胜之心所蒙蔽
郑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几度张嘴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看来文先生说的都是真的
郑兴:这……这…做生意本就有得有失,若是不敢尝试,就什么也赢不了
郑兴:文司宥,难道你就敢说自己没有犯过错?
文司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同文行如今万事亨通。这种问题他应该不需要回答
季元启(季家主):这人说话可真会偷梁换柱…明明是自己一意孤行,非得说成勇于冒险,还要拉上文先生
钟总管(文家管家):商海莫测,有时候一个浪头打过来,一个经商世家可能就因此消失。一意孤行乃是大忌
花绾吟(花家主)若是如此,他没有升迁,也不冤枉
听到他们的议论,郑兴变得更加激愤,近乎吼叫地朝他们大喊
郑兴:你们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你们当中又有谁能比得过我?
郑兴又转而指向文司宥
郑兴:你又得意什么?不过就是运气比我好一点罢了,即便是错了,又有何人敢指责你!
郑兴:若我郑家不败,我岂能沦落至此!被一帮无名小卒指指点点
郑兴:可惜郑家不如文家族运好,后辈无人,我偏又晚生几年。若我生在大厦将倾之际,未必不能像你一样力挽狂澜!
文司宥(文家家主):所谓的运气,只是普通人推脱责任的借口。于我、于文家而言,从来没有什么运气,只有必然发生的事情
郑兴一声冷笑,对文司宥的说辞不屑一顾
郑兴:哼,你可是众人交口称赞的天才,这还不是文家的运气吗,若换成别人,比如……
郑兴随手一指,指向了花绾吟
郑兴:比如她,文家还能有现在?
文司宥(文家家主):有。同文行到如今,文司宥只是尺寸之功。经商并非学武,一人可挽狂澜,同文行上下一心聚沙成塔,オ有今日
听到文司宥这样说,小月偷偷拉了拉花绾吟的衣袖,把嘴凑在花绾吟耳边
曹小月(曹家少主):尺寸之功、小有成就,我在书院中可没见文先生这样谦虚过
花绾吟(花家主)先生这样说,也可见是真心对待同文行诸位
花绾吟和小月说着悄悄话,却听郑兴突然大喊一声
郑兴:呸,伪君子!你说郑家后辈乌合之众,这还不都是拜你文家所赐
郑兴:当年郑家之难,肱骨去之八九,累累白骨搭起了你同文行!郑家前后不济,最后四散飘零,皆因文家起!
曹小月(曹家少主):什么都怪别人头上,合着你们自已一点问题都没有?
郑兴:我郑家世代经商,勤勤恳恳,奈何贼人惦记。家中遭贼,难道还怪家主自已?
文司宥(文家家主):当年事发时你应该还小,事情经过也是郑唯告诉你的吧
郑兴:怎么,难道你想否认?
郑兴恨恨地盯着文司宥,等待着他的下文
文司宥短暂地沉思了一下,眼神里浮现一丝惋惜
文司宥(文家家主):过去的事已成定局。你的才华的确万中无一,但已入了歧途,我同文行便不能留你
文司宥(文家家主):带走吧
郑兴被带走了,既然是郑唯同谋,自然也要交与越阳巡抚
文司宥看着远去的郑兴,突然开口
文司宥(文家家主):他若身正心明,将来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钟总管(文家管家):可惜受了旁人蛊惑。他以为郑家还在,自已就能出人头地,哪有那么简单啊
宣望钧(宸王):钟总管此话怎讲?
钟总管(文家管家):郑家旁支曾有个孩子,天赋不俗,若是能在商场一展拳脚,取得的成就绝不会小
钟总管(文家管家):可惜那孩子遭到本家嫉妒,早早就被送走了,只让他去读书考取功名,不准经商
钟总管(文家管家):他们的败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花绾吟细细回想着钟总管的话 “可惜受了旁人蛊惑”
蛊惑……难道郑唯骗了他吗?其实根本不打算让他当上副会长,还是说………郑唯告诉他的,不尽是实话?
之前宣师兄就曾说郑唯的故事恐有编造之处,那么当年往事究竟是什么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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