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待花绾吟到了文府内，医师已经在那里等候。文司晏并不在此，招商大会还要继续，许多事情都等着他去做

医师拉着花绾吟的手臂反复查看，不时让她活动活动关节，之后连连赞叹

路人：（医师）嗯………骨头接得正好，给你接骨的人是个行家

曹小月（曹家少主）：他确实是…

花绾吟想到楚禺的样子，竟不知怎么回复，医师见花绾吟无碍，将药酒涂到她肩上就开始收拾东西

路人：（医师）药酒每日涂两次，第一日不要沾水，三日后就能好

涂过药酒的皮肤微微发热，驱散了不少疼痛

花绾吟（花家主）谢谢医师

花绾吟一抬头，发现正堂之上的文司宥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花绾吟不明所以的意味。文先生自从坠楼之后就有些不一样……他到底在想什么？

文司宥（文家家主）：伤怎么样？

花绾吟（花家主）只是小伤，不碍事

文司宥（文家家主）：人的身体就像一台精致的器物，若有哪一寸出了错，就会影响全身， 即便错位的骨接得再好，也和受伤前不同了

花绾吟（花家主）对于习武之人，这样的伤乃是常事

文司宥收回目光，将它投向身前，却没有落到任何一点上。好似在追忆什么

文司宥（文家家主）：你应该放手的

他沉默几瞬，最终说出这样一句

花绾吟（花家主）为什么？

文司宥（文家家主）：我已经安排周全，不需要你多此一举

花绾吟（花家主）但我当时并不知道先生有什么计划，何况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伤也只能先忍着

文司宥（文家家主）：来不及想……

文先生表情变化了一瞬，将这几个字低声重复了一遍

花绾吟（花家主）千钧一发，先生都有性命之虞了，自然是来不及想

文司宥（文家家主）：那你们为什么会上楼？ 这件事，总归是想过的吧

花绾吟和小月对视一眼，她们都不明白先生为什么有此一问

曹小月（曹家少主）：当然是为了救先生！

小月脱口而出。文司宥的眼光不知道从哪里收了回来，带着意外看向她们，一如之前看到她们出现的神色

文司宥（文家家主）：既然如此，那你们现在想要什么？

花绾吟（花家主）要什么？

花绾吟总觉得文先生问话奇怪，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他话语背后的含义

花绾吟（花家主）先生以为，我们是想要什么？

文司宥（文家家主）：你们救了我，理应有回报

花绾吟（花家主）我们什么都不想要

文司宥（文家家主）：我给你们乾门学子的线索如何？

文先生突然提到乾门学子的下落，那一刻花绾吟确实有些心动，但这并非她救人的本意

花绾吟（花家主）我们救先生是一念之间，不曾想过代价与回报。先生提出的报酬确实诱人，但既非本心，我们便不会拿

花绾吟（花家主）人命可贵，换作别人我们也会救

曹小月（曹家少主）：对

文先生诧异地看着花绾吟，似乎这个回答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文司宥（文家家主）：本心？人的本心不过是欲望与利益

花绾吟（花家主）先生这样认为？

文司宥（文家家主）：并非我这样认为，而是它本就如此，我不过是这样看到

听到文先生这样说，花绾吟也正了正颜色

花绾吟（花家主）先生看过的本心，想必比我们多千万倍，做此论断不足为奇

花绾吟（花家主）但先生见过的本心再多，也都不是学生的，先生不能拿别人的欲望利益放到学生的身上，我与小月之所以救先生，只因想救先生

花绾吟（花家主）如果当时在场的不是我们，而是季元启、宣师兄、楚师兄、还有文副会长，他们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文司宥（文家家主）：文副会长……你不曾了解他，为何也如此断定？

花绾吟（花家主）因为守护在意的人，也是一种本心

文司宥的眼中卷起波涛，在提到文司晏的时候，他的眼神更加复杂

季元启（季家主）：你们在这里啊！绾吟，你怎么样？

花绾吟（花家主）没什么大碍

钟总管（文家管家）：会长，那边都处理妥当了，同文大会随时可以继续

钟总管和季元启、宣望钧、楚禺、姚小七等人出现，花绾吟下意识看向文司宥，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但又有什么不同

季元启（季家主）：刚才急死我了，我们在底下什么都看不到，本来还在商量，突然就见文先生从楼上掉下来

季元启（季家主）：我跟你们说，我生平可就刚才跑得最快了！

季元启（季家主）：上楼就看见绾吟拉着文先生，自己也快掉下去了。小月跟人打成一团，那刀光剑影的，啧啧啧！

季元启在一旁说的眉飞色舞，花绾吟当时只顾拉着文先生，没想到身后这样激烈

曹小月（曹家少主）：当时文先生被推下去，阿绾去拉，郑家那帮人一下子就围上来了，还拿着刀！

曹小月（曹家少主）：我当时心里就想，要是我不拦住这些人，文先生和阿绾就完了！所以不管怎样都得上！

曹小月（曹家少主）：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后怕，万一缺胳膊少腿的……还好那些人武艺平常，不然少条腿以后上战场都不威风了！

钟总管（文家管家）：哈哈哈哈哈，几位少年心性，纯真无暇，实在难得，我经历半生阅人无数，也是少见呐

钟总管（文家管家）：可是如此纯粹的心性，也并非不存在，会长觉得呢？

文司宥看着她们一味沉思，并不回答钟总管的话，此时，门外小跑进来一人

文家护卫：会长，人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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