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媱没有任何反驳就承认了,如此痛快直接,反倒让花绾吟觉得自己那么努力查证都像一个笑话
她站起来直视着花绾吟,眼睛里并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
回想起来,她从进入这公堂后,就没有出现过平静之外的情绪
花绾吟(花家主)为什么?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桓媱(桓家少主):我知道。我还知道如果你没查出来,我会赢得什么,少了一个看着就讨厌的人,多了一个乾门学的机会
桓媱(桓家少主):但可惜结果就是你更幸运罢了
花绾吟(花家主)值得吗?
桓媱(桓家少主):世事哪来那么多道理。反正已经被你查到,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
桓媱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她口中讲述的不是她自己,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无数的疑惑涌动在花绾吟脑海中,桓媱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使花绾吟更加想知道答案
花绾吟心绪激动,她却淡然从容,如果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是一场战役,事到如如今,她的表现才是赢的那一万
学子乙:用自己的性命去栽赃陷害旁人,她才是疯子吧!
学子辛:这届的新生都这么狠吗?
大公主将手中茶盏放下,瓷器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带着莫名的压迫,全场的议论声都随着这一声寂静下来
宣照(承御帝):既然事情清楚了,那就结案吧
路人:是是是
主审官一早就盼着结案,现在桓媱认罪,对他可是莫大的解脱,手中的惊堂木也拍得更响亮了
但是,他很快就遇到了新的难题,如何量刑?
毕竟桓家与花家俱是世家,堂上听审之人尚未发声,能引起他们重视的案子必不是小事,若是棋错一着
就在主审官左右为难之际,凌晏如反倒开口说话了
凌晏如(内阁首辅):罪犯桓媱,自戕嫁祸郡主,罪不可赦,即日起逐出明雍,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路人: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来人,将桓媱收押!
侍卫从旁出列,一左一右扣住桓媱,一队人往门外走去
花绾吟(花家主)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眼见桓媱被带走,花绾吟匆忙从怀中掏出那枚残纹,想追上去问个究竟
花绾吟(花家主)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
桓媱朝堂上打量了一眼,但她的视线收回的太快,花绾吟并不知道她究竟望向了谁
大公主一如既往地冷峻,但凌晏如原本还轻松的神情,此刻却严肃起来
桓媱(桓家少主):不过就是我随手涂画的东西,没什么意义
花绾吟(花家主)可是
花绾吟的话没能说完全就被堂上的变化打断,昭阳大公主率先起了身,准备回宫
宣照(承御帝):审了这半日,总算有了结果。事情水落石出,本宫也可放心回去了
路人:是是是,下官恭送公主!
就这一个空档,花绾吟再想开口,桓媱已经被侍卫带着远离了
案件结束,主审官送走一尊尊大佛,自己也喜不自胜地收拾东西离开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白蕊儿从人群中逆行过来挽住花绾吟,原本拥挤的公堂转眼只剩下零星几个
白蕊儿(白家主):太好了,阿绾,你终于清白了!你都不知道,刚才你那一出,我们都吓死了!
曹小月(曹家少主):对啊!你怎么事先也没跟我们商量
季元启(季家主):这样才逼真啊,不然到时候你们被人一眼就看穿了,那多没意思!
曹小月(曹家少主):阿绾,我和小月都商量好了,自证成功之后我们为你在荷塘举办庆功宴,时间就定在晚课后!
花绾吟(花家主)噗……看出来高兴,自已叫自己了
大家脸上都挂着久违的轻松笑意,的确,重获清白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但花绾吟现在的心头却被无数疑惑纠缠着
季元启(季家主):好了,小爷也得先回去换一身衣服,晚上见。 忙了三天,好不容易结束了,得睡个好觉!
曹小月(曹家少主):晚上见?看来季大少爷下午又要逃课了
天边突然有一道惊雷滚过,近日多雨水,总是毫无预兆地就变了天
白蕊儿(白家主):看来要下雨了,我们也快回去吧
花绾吟(花家主)你们先走,我…主审官想必还未走远,我有些事想再问一问
积云蔽日,天色渐暗。也许是大雨将至,也许是难得解脱,总之花绾吟追出去时,并没有看到王审官的影于
花绾吟有些失落,却无意间转见另一头,凌晏如一人独行于高墙之下
墨云翻滚,电闪雷鸣,凌晏如一袭紫袍被疾风扬起,竟有些遗世独立的出尘之姿
花绾吟(花家主)首辅大人!
风带着花绾吟的声音经过他又朝前去了,好像并没有送入他的耳中,那个身影也并没有停下
花绾吟(花家主)首辅大人,学生有事请教
花绾吟高声大呼,却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掀帘入轿
花绾吟(花家主)云心先生!!
随着轿帘落下,花绾吟不得不喊出了这个沉默在久远记忆里的名子
马车并没有动。大雨跟着惊雷忽然而至,点点滴滴打在轿帘上,天地间除了雨声再没有别的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偶尔有路过的学子驻足私语,又匆忙离去
凌晏如(内阁首辅):上来
凌晏如端坐在轿子中闭目养神,在花绾吟进入之后也依然不动声
花绾吟(花家主)凌大人,桓媱的案子,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凌晏如(内阁首辅):不伦不类。朝礼不足,学礼不满,你要以何等身份同我说?
花绾吟(花家主)云心先生,学生想求先生解惑
凌晏如(内阁首辅):桓媱之事,你可有凭证?
花绾吟(花家主)我尚有案发现场的一片残纹,至今仍未查出来源,亦不知它能作何功用
凌晏如(内阁首辅):若证清白,你堂上发言已经足够
花绾吟(花家主)可这场公堂对簿却是虎头蛇尾,她认罪太过干脆利落,仿佛就等着我说出她是嫌犯的事
凌晏如(内阁首辅):所以呢?
花绾吟(花家主)我怀疑此案背后还有其他关系,桓媱亦有可能是受人胁迫,请大人再给学生几天时间,待学生查明,择日再审
马车内陷入了沉默,凌晏如长久地没有开口,花绾吟的呼吸随着时间一点点在加快
凌晏如(内阁首辅):自你父兄离去,我还以为你会长大许多
凌晏如睁开眼睛,目光沉静。他并不看向花绾吟,只是伸手从棋盒中拈起一颗棋子
凌晏如(内阁首辅):我问你,该以一子死换全局活,还是反过来,以一子活换全局死?
凌晏如(内阁首辅):所谓的身不由己,又何尝不是得偿所愿
凌晏如(内阁首辅):置之死地而后生,桓媱这手棋下得不错,不仅是大公主,连我都要服。
凌晏如将棋子放在棋盘上,落子的声音利落清脆,花绾吟心中隐约有个答案,但又无法呼之欲出。
花绾吟(花家主)但人生一世,岂能以棋子比之?
凌晏如(内阁首辅):天下为局,既入其中,即便是你我,亦为棋子,不过轻重之分而已
花绾吟(花家主)学生多谢先生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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