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这一步是花绾吟没有想到的。原本她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此。
花绾吟(花家主)我的证据,还有一个
一把ヒ首从右手袖口中掉落,花绾吟握住刀柄,毫不犹豫地刺进了腰腹
白蕊儿(白家主):啊!
曹小月(曹家少主):阿绾!
随着花绾吟这突如其来地一刺,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
学子甲:这怎么说?畏罪自尽?
白蕊儿(白家主):你胡说什么!阿绾没有罪
花绾吟一手捂住伤口,一手将ヒ首缓缓拔出,深红的液体顺着衣衫流下,在她脚底蜿蜓成一片,如同现场重现
花绾吟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围观学子中的骚动一阵又一阵,主审官腾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连连拍下惊堂木
原本听审的诸位,也都纷纷直起了身子
宣望钧(宸王):.......!
宣望钧的金眸之中有异光一闪而过,瞬间拧紧了拳
离花绾吟最近的季元启有一霎时的慌神失措,然后迅速地反应过来,上前扶住她
季元启(季家主):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花绾吟(花家主)季………季大少爷
花绾吟像是脱力一般,整个人倒向季元启,全身的重量都在他撑住她肩膀的双手之上
季元启(季家主):绾吟!
季元启用力扶着花绾吟的肩膀,而她将握着ヒ首的手突然收紧,往上一抬,朝他的腹部使劲刺去
季元启(季家主):啊——!
季元启大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花绾吟,双手松开了花绾吟的肩,向后躲避,她顺势猛地拔出ヒ首
浅红色的液体从季元启的伤口处飞溅而出,在空中划出无数道弧线,星星点点落满了花绾吟的裙衫
学子甲:花绾吟,她疯了吗!自已死了不够还要拉上别人
学子戊:那可是季太傅的孙子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谁也没料到这场变故。四下哔然,惊惧的人声一叠高过一叠,场面无比混乱
眼见季太傅的孙子被花绾吟刺伤,主审官惊得几乎魂飞魄散
倒是原本有些讶异的凌晏如,此刻却重新靠在椅子上,眼里有看穿一切的冷漠
路人:来人啊!将嫌犯拿下!
宣望钧(宸王):等等
两边侍卫甫一动,宣望钧立刻出声制止。侍卫看看宸王,又看看主审官,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究竟听谁的
宣照(承御帝):云中郡主
宣望钧(宸王):先等医官到了看看他们的伤
宸王与公主刚好分坐左右两侧,主审官夹在其中,恐怕已经在许愿自已此生不要再经历第二次这种场面
青隐(嘉诚伯二公子):季太傅要是知道,有朝一日连季元启的肚子里都有了墨水,肯定高兴坏了
路人:什么水?
青隐(嘉诚伯二公子):墨水。他们俩身上所谓的痕迹,就是墨水
主审官一声惊呼,忙不迭地从台上下来,沾了一点地上的红色液体。
路人:红墨水?
路人:所以,刚刚没人受伤?季家少爷没有受伤,那我的帽子保住了?
主审官笑着擦掉额头的冷汗,转而怒瞪着花绾吟,已经酝酿了一串斥责之语。而围观学子也嘈嘈私语,低声猜测
学子戊:公堂重地,竟然如此放肆
学子丁:好像确实是有一股墨水的味道
宣照(承御帝):胡闹!
大公主短短两个字,瞬间镇住了全场
路人:公主殿下说的是,公堂并非儿戏,岂容你戏耍,简直荒唐
花绾吟(花家主)大人和公主殿下误会了,我并非在胡闹,这就是我的证据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有些事只要做过,一定会留下痕迹,而那些痕迹,会指引人找到最后的真相
学子甲:装神弄鬼,你到底想说什么
花绾吟整个人绷得极紧,将事情经过在脑子里反复构建了几遍,以确保它们不会出错
花绾吟(花家主)添加过白席草汁的凝露香,考场与庭兰舍间的暗道,地上的鞋印
花绾吟(花家主)这一切,或许是我的推测,或许是我的编造。但现场留下的痕迹,总是无法推翻的铁证
花绾吟顿了顿,指着自己与季元启身上两色相交的墨水
花绾吟(花家主)方才我用匕首刺向季元启,身上到处都是浅红墨水喷射的扇形墨点,它们小而分散
花绾吟(花家主)反观季元启身上的深红墨点,是我自伤后,墨水晕染进衣物的。形状规整,红团连成一片,大而集中
花绾吟(花家主)诸位可以仔细看看我与季元启身上不同的墨点,再对比一下案发当日我与桓媱衣上痕迹
花绾吟(花家主)真相,便昭然若揭了
花绾吟一ロ气说完了自己的陈述,生怕途中一个停顿,思路就会因为紧张而断掉
主审官仔细看着花绾吟所呈上的衣物,痕检实非他所擅长,只得一边对比一边思索着花绾吟方オ的话
路人:你整出这样的闹剧,是在暗示本官,真凶便是受伤之人?
花绾吟转头看向桓媱,却见她也静静地看着花绾吟,瞳中的死水不起半点波澜。花绾吟没有转移视线,看着她一字一句说下去
花绾吟(花家主)在已知我没有写过约她见面的纸条的前提下,我也对比过桓媱的字迹,恕我眼拙,找不到和她日常笔迹不同之处
花绾吟(花家主)暗道之内,我和宣师兄皆看到了那枚特征鲜明的鞋印,而就在当日,我发现鞋印和桓媱当日所穿的鞋一模一样
花绾吟(花家主)如果她曾经到过暗道,又是为了什么?在换过迷香之后,再后我一步来到学堂,进一步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花绾吟(花家主)我原本想,这真凶必然是第三个人做的,可桩桩件件的事,都指向了一个让我匪夷所思的答案
桓媱(桓家少主):照你如此说,真凶亦可以故意将你的视线引到我身上,怀疑这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桓媱的眼中透着漠然
桓媱(桓家少主):我且问你,你如何证明我的衣服上留下的痕迹和你刚才表演的一致?那衣服又在何处?
花绾吟(花家主)衣服......
月怜(锦歌楼楼主):在此处
花绾吟正迟疑着,可没想到已经离开的月怜又踱步入了堂中,她的手中拿着一件被红色浸染的衣服
月怜(锦歌楼楼主):这便是当日桓媱受伤时,所穿的衣服
花绾吟和桓媱同时睁大了眼晴,她是因为没有想到衣服竟然被人留了下来,而花绾吟则是惊讶于月怜主动作证
似乎注意到花绾吟的视线,月怜偏头对她微微一笑
路人:快将衣服呈上来,本官要做对比
主审官一寸一寸检查着衣服,那衣服因为就诊已被剪碎,还有许多伤后的痕迹,实在难以对比
但最终,他还是得出了结论,将探寻的视线放在了桓瑶身上,花绾吟心知这一关她算是过了
花绾吟以为自已会激动,但问她的时候反而意外地平静,因为终于可以将心中的疑问宣之于口
但意外地,桓媱也很平静。
花绾吟(花家主)嫌犯是你吗?
桓媱(桓家少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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