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海祇岛士兵

眼下的情景无疑令海祇岛军和珊瑚宫心海非常尴尬，她一直领军在稻妻城中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单独驻扎，除非愚人众召唤，否则海祇岛军几乎避免与鹰司军进行接触。即便如此，得胜之后自然而然的得意心态还是让鹰司军士兵在海祇岛士兵面前表现失态，而鹰司军将领显然也没有给予在自己危难之时仗义出手的珊瑚宫心海足以匹配其「现人神巫女」尊贵身份的足够敬意，反而背后多有嫌弃海祇岛军虚耗粮草的风言风语。

在极少有的接触，例如定期领取粮草物资搬运到自己军营时，鹰司军士兵虽然奉命足量向海祇岛军提供一切物资而并不敢有所克扣，因为物资从根本上讲其实主要来自至冬愚人众的赞助，而愚人众才是将海祇岛军留在稻妻城的主导者，只要愚人众的态度不发生改变，鹰司军就无权也不敢在这个方面直接或者间接地干扰愚人众所做出的决定落实的成效。不过言语上的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甚至直接的挑衅是存在的，对此，珊瑚宫心海屡次发表委婉或者直接的抗议以表达不满，并迫使鹰司进向她当面承诺会加强对麾下士兵的管束，也让执行官「鸽子」对鹰司军高级将领强调了这项纪律。但不知道是出于纪律严明，还是其他何种原因，当面受到这一切不公正对待的海祇岛士兵从未当面表达任何不满，更没有主动制造任何摩擦或者冲突，即便在鹰司军士兵的哄堂大笑中，只要对方没有实质性的动作，也不曾克扣物资，他们就会在一片嘲笑和口哨声中木然地搬运物资，装车，并无声地离开后勤点。

起初鹰司军对海祇岛士兵的软弱嗤之以鼻，而后，他们开始对这种高度的严谨、忍让和克制开始感到钦佩，这一度减少了不友好言行的出现频率，再后来，海祇岛军一以贯之的木然开始引起鹰司军个别士兵的恐惧——突然有一个鹰司军士兵产生幻觉，开始觉得海祇岛军士兵望之不似人色，小时候听说的种种怪谈开始从记忆中被勾起，并与此时眼前的见闻重叠，海祇岛军，异教徒「大御神远吕尊氏」的子民，此前近乎怪异的隐忍似乎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他们或许根本就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人类，对于人类之间的羞辱言行无动于衷似乎也显得合情合理。

当第一个鹰司军出现这种恐惧之后，恐慌情绪就如同某种瘟疫一样迅速席卷整个稻妻城，言语上的侮辱立即升级为行动上的敌对，面对鹰司军落于行动的敌意，海祇岛军士兵立即实施了反击，而他们无论老少妇孺，甚至一些面容枯槁，被鹰司军一直以为是海祇岛穷兵黩武到征发了大量不适合参军的普通群众的那些人，都展现出了非人的，超凡脱俗的作战能力，以及暴虐至极的性情——他们虽然并没有持有神之眼，但能够调动至少一种元素用于战斗，与他们敌对并落败的鹰司军士兵无一不是下场凄惨，或被反复砍杀成为碎块，或者直接被徒手撕扯变成造型可怖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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