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溃败

虽然鹰司军比起此前的战斗只多投入了微不足道的几十块木板，但城头的攻防形势已经发生了截然不同的转变。此前稻妻幕府军士兵可以利用城墙狭窄的特点尽可能缩小接敌面积，同时与尽可能少的敌军交战，一但体力透支则退回人群中调整，让后方体力充沛的士兵顶上去继续消耗，在这种情况下六百人与八千人没有实质性的差别，交战的永远只有一二十组对手，大量的士兵在后方修整或使用火枪、弓弩等远程武器依靠高超的训练水平单方面点杀鹰司军士兵。

而现在鹰司军通过简单而有效的登城战术，让稻妻幕府军陷入了阵型有多长战线就有多长的境地，战术上的改变当然并不会对鹰司军士兵的武技带来任何改善，不但这些用门板等木料搭建的登城跳板很容易就会被稻妻幕府军士兵推倒或者使用掷弹炸断，简单一点的则用火瓶封住木板接触城墙的部分以使其难以被使用，并直至彻底烧毁。

即使鹰司军士兵侥幸安全地登上城墙，作战能力的差距也会导致他们迅速被砍倒或者从城头打落，从某种意义上讲，稻妻幕府军扩大了战线，而鹰司军则是扩大了自己的刑场。

即便如此，鹰司军的变阵毋庸置疑地给稻妻幕府军带来了此前不曾具有的压力。木料被推倒就再靠上去，被摧毁就从周围民居拆除替换件，后方持有远程武器的士兵竭力向没有战友成功登城的地方投送弹药和弓矢，不但起到了压制效果，而且稻妻幕府军被挤压成团的密集阵型让技艺不精的鹰司军也能够成片地制造伤亡，而一旦某处有鹰司军的士兵登上城墙与稻妻幕府军搏斗，他的身体所挡住的那块跳板就会因为失去压制而接连不断地跳上更多的鹰司军士兵，现在，稻妻幕府军再没有前方与后方的差别，也没有人能够得到修整，所有人都被迫投入到最高强度的近身肉搏战中，修整时间的多少是量变的问题，而有无则是一种质变，很快稻妻幕府军的阵地就在鹰司军水银泻地般的持续冲击下开始摇摇欲坠，第一个突破口被打开之后，后续的溃败如同冰湖开裂一样快速扩散到整个阵地，越来越多的鹰司军士兵爆炸式涌上城墙，原本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可以轻松取胜的稻妻幕府军士兵现在不得不在多人的围攻中左支右拙，当人数的差异突破了武艺所能对抗的范畴时，便会有一处伤亡出现，并立即扩大这种差距，造成更大范围和更加迅速的伤亡，直到溃败形成定局，战斗最终演变为一场预料之外的歼灭战。

在稻妻幕府军本阵，经过多名联队长联手提议，九条裟罗等人最终决定放弃一切攻城器械，让士兵以自己的能力去翻越并非不可逾越的城墙，现在天领奉行需要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尽可能多的士兵派遣到稻妻城下町的城墙上，迟疑意味着先锋部队的全军覆没，而带着重型器械缓慢前行则意味着主力部队几乎不可能活着突破鹰司军密不透风的火炮弹幕，必须做出取舍，而且天领奉行的士兵具有承担这种重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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