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祭典谈话

雷电将军：“庆典虽然令人愉悦，但未免太喧闹了，城下町的歌声远在天守阁上也令人有些心烦。”

八重神子：“平民很久没有如此快乐过了，即使是雷神大人，也不应该打扰他们。”

雷电将军：“我不会的，我会在这里看着他们，看着稻妻。快乐也好，烦乱也好，看着吧，这是我的稻妻，这是永恒的国度。”

八重神子：“您听到了，百姓因您的暴政承受苦难，但他们的庆典依然在赞颂您的恩典和威能，他们是如此的爱您，而您让他们感受到过回报吗？”

雷电将军：“八重神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热爱我的稻妻，我的人民，胜过世上所有之一切，人民是我为神的根源，我愿意将我的全部所有献给我的人民。”

八重神子：“稻妻的人民不知道这一切，他们无法看到其中的意义。在他们心中，您是尊贵殊胜的雷电将军，是永恒不灭的雷神，也是彻头彻尾的暴君。”

雷电将军：“他们不需要知道，他们不应当知道，他们不能够知道。这就是神的职责，也是神的矜持。我爱稻妻的人民，但我不爱他们任何一个人，我所爱的是这个集体，这个概念，我要为他们的永世长存做好准备，他们需要的是现在，而我，必须承担起设计、构造和实现未来的责任，这种责任只能由我来承担，因为我是稻妻的神，是雷电将军。”

雷电将军：“何况，必然而来的毁灭，无法逃避的死亡，尸山血海的未来，那种场景，那种绝望，即便是我在眼见之后也几乎落入癫狂，我要怎么告诉我的人民？稻妻不过水中泡影，提瓦特不过沧海一叶，所有创造、所有智慧、所有情感、所有希冀，在未来的未来都是没有未来的，这种事情要怎么让人民理解？如果相信了这一切，他们又将如何劳作、如何拼搏、如何欢笑、如何歌唱？为了将来的毁灭让人民从今日起不再抱有希望，和将毁灭提前到今日又有何分别？不能说的，那些事是不能说的，你知道的，那些事不能说的，我看到了，我准备着，但只能由我承担，因为我是他们的，雷电将军。”

八重神子：“无法被理解，无法被亲近，孤身天空之上，独行烬灭之海。雷神大人，孤独也会加重对神的磨损。”

雷电将军：“磨损？当然会有磨损，初代的七神如今只有在沉睡中逃避磨损的巴巴托斯尚存，即使是被视为神中之神，不可匹敌，不可磨灭的摩拉克斯也陨灭了。”巴尔提高了音调：“天理如此残酷，磨损如此绝对，正是如此，我必须走上我所选择的这条道路。磨损是事实，是天道恒常，但绝对不是无法反抗。我如此，巴纳巴斯也如此，虽然我们选择的道路各不相同，但都秉持同样的信念——抗衡天理是可能的，巴纳巴斯选择了尝试战胜天理，而我，将成为稻妻一方的天理。”

八重神子：“但是……”

雷电将军：“不必但是，我也并非绝对孤独。”

雷电将军转头看向八重神子：

雷电将军：“起码还有你，会陪在我身边，有一个人说话，已经足够了。”

雷电将军：“起码还有你，真是太好了……”

八重神子抬头，尽可能地向雷电将军展颜。

“但当您呓语般重复自己作为雷神的责任时，您已经承受得太多了……”这句话八重神子没有说出口，她知道，现在还不是适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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