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愕地看着皇帝,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仅不责罚我,还要封我为后。
“瑶瑶。”皇帝抚上我的脊背,捏了捏我的后颈,“你乖一些,陪着朕,好不好?”
我窝在他怀里,分明是柔情蜜意的时刻,却平白生出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地瑟缩起来。
“瑶瑶,瑶瑶……”他在我身上不住摩挲,用唇瓣去描摹,去标记。像个少年一般精力充沛,直到天光大亮才放过我。
他离开前吻了我的额头,眉眼间全是笑意。我转了转眼珠,只是咽了口唾沫就觉得喉间痛的要命——大概我喊得的确很用力,娇娇进来的时候脸颊还带着红晕。
“娘娘……”
“出去。”要将我困住吗?金屋藏娇?我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落了泪。我终究还是沦落到如今,穷途末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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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乃是选秀之日。按例,该由您陪同皇上,莅临殿选。”
自从我去圣宸宫寻了皇帝要他选秀后他就三五日不曾召幸我了。我看着铜镜中自己病容残损的模样,叫娇娇好生废了一番力气才拾掇妥当,至少看起来没那么憔悴了。
一连赐了几朵花后,我望向皇帝,柔声问:“皇上都不中意吗?倒也不必十全十美的。”
“……”皇帝睨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二品武将嫡女,洛弗歌,年十六——”
“弗歌,”我微微一笑,“是臣妾之妹,在闺中有许多人求亲的。”
我一扬手就要留牌子,却看见皇帝紧紧蹙眉:“赐花。”
“臣妾恳请皇上留下妹妹,她是一个好女子。”
他盯着我,指甲在我手腕上掐了几个红印,才松开手,道:“留牌子。”
这次选秀,只留用了两个人。另一个是六品官员之女陶凝。
选秀后,皇帝却不曾召新人,日日来我宫中,即便我对外称病,他也照来不误。后宫女人怨声载道,明里暗里要我劝诫皇帝雨露均沾。
“要朕去看别人?”皇帝捏着我的脸冷笑,“好啊,那就看皇后有多大的诚意了。”
我当着宫人的面解开外衫,当然他们都是低着头什么都不敢看的。我露出浑圆的肩,白皙的腿,直到最后他忍无可忍,将披风披到我身上,咬牙切齿地说会如我所愿。
如我所愿吗?我早就没有心愿了。如今我只是被推着走,被后妃,被责任,被大臣……哪里由得我自己呢?
他一连纳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和亲公主苒修仪韩皖雾,另一个是异国贡女茵常在姒漱薇。他还将黛才人晋为汐贵人,可我早都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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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儿,您近来食欲不振,可要宣太医吗?”娇娇捏着我的肩膀,低声细语地问。
“我的身子我心里清楚,不过就是气虚,无碍的。”我摆了摆手,阖上眸子。
“既然身子不适,就请太医来瞧。若是传了出去,还当朕苛待女眷。”我睁开眼,看见皇帝微微蹙眉。他才三十上下,两鬓已然斑白了。我动了动唇,偏过头不去看他。如今他是憔悴也好康健也好,都同我无关。
太医匆匆赶来,搭上我的脉,目光落到皇帝身上,高呼恭喜。我大抵猜到了发生何事,此情此景和我有了彰清时一般无二。
“瑶瑶。”皇帝握住了我的手,满脸的喜悦之情。他又是封赏下人又是对我百依百顺,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称职的夫君与父亲。但我知道不是,皇上只是皇上。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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