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白就将安平侯家的女儿接进了宫,封为容华。我很想一睹这位敢于与太子呛声的女孩儿,便邀请她来了瑶倾殿。
她一袭白衣,眼睛又大又亮,说出的话却是轻轻的。我问她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她惊讶地看着我,我便将苏白先前的担忧告诉了她,她说能入宫陪伴苏白是她三生有幸,宫中有如此多解语花陪在他身边,她很高兴。
这样的她,与苏白记忆中心中口快的女子大不相同,不过在外流落多年,脾性有所改变也是可能的。聊了片刻,她便回了宫。
云簪告诉我,丽淑妃唤我去关雎宫,我以为她想通了,没想到是唤我去羞辱我,她见我行礼,视若无睹,我腿酸无比,她才假意刚看见我般,让我吃那难吃至极的糕点。
中原的女人都这么虚伪吗?若是我厌恶之人,直接杀了便是,所以我掀了那盘糕点,说了我心中所想,离开了关雎宫。自此,我与她算是彻底交恶了。
皇后郁小怀病故,苏白立了深居简出的贵妃刘艺漱为后,又将德妃柳寄秀升为贵妃,赐号康。德妃身怀六甲,却总是生病,苏白应该是想让她健康诞下皇嗣吧。可惜,晋封当晚,德妃便去了,这个封号,更像是一个笑话。
楚欢第一次侍寝便有了身孕,苏白大喜,连带着死去的两个妃嫔也置之脑后了。
初元十一月,正是隆冬时节,这我来中原的第八个月。苏白第二次召我侍寝,我换上蓝色的襦裙,裹了雪狐袄,梳着汉人的发髻,去了圣宸宫。
苏白见我时仍温柔地唤我卿卿,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乖觉地行礼,他眸中带着兴味,打量着我:“卿卿这身打扮,清丽娇俏,甚是好看。”他拥上我,烫人的温度灼伤了我,让我忍不住嘤咛出声。
可我知道,即便我们靠得这样近,他的心也离我很远很远,难以企及。苏白一连三次召我侍寝,一时间,我竟成了这后宫最得宠的妃嫔。
过了年,燕赤传来密信,说是为我收买了一个宣政殿的侍卫,以便我得知朝中各事。我起身去宣政殿与他谈话,原是他祖上承过燕赤的恩,故此愿意为我传达一些朝中大事,只是其他,便不能了。不过,得知一些朝政已足够了。父王算是做了一件有用的事。
丽贵妃倒台了,她杀了宫中一个昭仪,又对楚欢造谣,俱被发现后,降为了答应,禁足三月,也遭了苏白的厌弃。皇后又病故,如今,我已成了这后宫唯一的主位。
宫中突然风声四起,说我妄议朝政,我还以为我与郭侍卫联络的事被他人得知了,后来才发现,原是有人造谣。丽答应在禁足,能做这事的也就只有楚欢了。我与她本无过节,要说真有什么,便是她有着身孕,苏白不去看她便是召我。是记恨我抢了苏白的宠爱吗?
我来到中原一年,苏白终于对我放下了戒备。解沧澜问我接下来我会怎么做?我会怎么做呢?用我的真心换取他的真心,让他自愿地为我所用,如此……而已。我本就想好了的,不择手段,用自己真心演一场戏,至于我的想法,我的心,那算什么呢?没有人会在乎。别再说我善良了,我早就……不是以前的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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