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果真是为了朕吗?”东方御冷笑,“你怕是为了你钟家满门忠烈吧!钟家作恶多端,朕已经大发慈悲,给了你们再来一次的机会,你们如今仍不满足,还妄图觊觎储君之位吗?”
“陛下,钟家是臣妾母家,养育臣妾长大,是与非臣妾不作评论。陛下便看在臣妾入宫二十年,安分守己,协理后宫,为您开枝散叶,养育了三位皇子三位公主的份上,不要让兄弟阋墙,手足残杀的事情发生在臣妾的孩儿身上。臣妾求您了……”我说完这些话,已满面是泪。我又想起兰姐姐与我说的:“你不害人人却要害你,你如今明白了吗?”我从来都明白,所以我不争不抢,处事公正,只是想要我的孩儿都平安健康,难道我错了吗?
东方御叹息一声,道:“地上凉,还不快扶你们家娘娘回宫歇着。”我松了一口气,跪道:“臣妾叩谢陛下!”只是还没等我起身,便栽倒在地,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迷迷糊糊醒来时,秋子正靠在床前打盹,我一动她便醒了:“娘娘,您可醒了,您差点要把奴婢吓死了……”她带着哭腔,眼眶发红。
“陛下还是松了口,我不过昏了几日,又算得了什么。”我笑着安慰她,却见她神色张皇。见我盯着她,她才缓缓开口:“娘娘,澈章殿下知晓了您去圣宸宫的事,他已经搬出宫,住到外府去了。”我默然垂首,这也是早晚的事,只是,这孩子以后便要和我生分了吧。
澈章十五岁了,他变得愈发沉默,凌厉,我为他挑选了一品武将嫡女为妻,他也只是客套地入宫道了谢,看不出悲喜。
朝上再有臣子谏言澈章比弘儿更适合当储君时,陛下大怒,当场驳斥了他,连带着澈章也受了牵连。
三十五岁时我又有了身孕,我以身体不爽为由将协理六宫之权下放给了雪燃,安心在宫中养胎。
彼时弘儿已经长大成人,我在为他挑选太子妃的时候他莽莽撞撞地跑进了宫,我看他一眼,嗔怪道:“多大的人了,还这样不稳重,快过来瞧瞧这些女孩儿,中意哪个?”弘儿不接我的话,反问:“母后,您为我顶撞父皇了?”
我收回那些册子,把弄起刚染的指甲:“陈年旧事了,谁又拿出来说嘴?”
“母后!”弘儿坐到我身旁,紧蹙着眉,和他父皇一般无二,“父皇生性多疑,您何苦呢?儿臣做不做这太子又有何干?反正您总是太后啊……”
“愚蠢!历史上有哪个废太子落得好下场了?”我怒极,拿起桌上书册就掷向他额头,留下一片红痕,我颤抖着手,转过头,“你听母后的,你不也想出人头地,青史留名吗?”
“可是为了这储君之位,您得罪父皇与皇兄……”
我闭了闭眼,打断他:“弘儿,你心太软,可是我们已经骑虎难下了。何况,对于你父皇和澈章,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赫连雅堇是个好的,她是小国公主,娶了她,对你大有裨益。”
“……儿臣听母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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