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贞棠有了身孕,陛下五次有三次去她宫里,夏侯柔汐隐隐有失宠之兆。果然,没过几旬,其父就被褫夺官位,沦为平民,夏侯柔汐再没了那股生气,自怨自艾了一阵子。眼见着新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有了身孕,她又到陛下面前争起宠来。
先是在御花园偶遇陛下,假装在花中扑蝶扑进陛下怀中,那眼波流转的模样果真比花儿蝶儿都好看,我看了也心生怜爱,更遑论陛下,眼睛都直了。若是忽略在场的我,那便更完美了。
后又在宫宴上表演惊鸿舞,一舞惊鸿,惊艳了陛下,就此专宠,一路晋升,到了嫔位,又有了身孕。可惜她实在是个没福气的,孕一月便小产,再难有孕了。陛下将她的位分一提再提,如今她已是睦妃了。可是空有位分没有孩子有什么用呢?过不了几年,她容颜老去,宠爱也会消散,最终落得个魂断后宫的下场罢了。
许是年纪大了,这一回怀胎十分不顺,身子也没以前爽利了。刚满八月我便胎动,诞下了一个皇子。我正躺在榻上,迷迷糊糊间听见秋子与小婢女议论,仿佛是在说陛下如今更中意澈章了。
澈章是阿檀唯一的血脉,养在我宫里多年,我待他比待我的弘儿更疼爱些。谁能想到他竟背着我结党营私,与众多官员来往,还说动了陛下。他是疯了,我待他不薄,他何苦要不给我的弘儿活路啊!
我挣扎着坐起,告诉秋子我要求见陛下。秋子呵斥了那小婢女一通,上来扶住我,劝道:“娘娘,如今您的身子才最是要紧,旁的都等出了月子再说行吗?何况君弘殿下已是皇太子了,平日里没什么错处,陛下不会轻易……”
“若是真等到那时便来不及了,秋子。”见我神色难看,秋子忙屏退众人,我又说道,“陛下年岁大了,做事越发按着性子来,澈章养在我宫里,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如今朝中大半都是澈章党。弘儿虽聪慧,但历练毕竟少,若是澈章狠下心来给他下绊子,废太子也是早晚的事……”
“可是娘娘,您如今去了,又有何用呢?”秋子的面色也凝重起来,我闭了闭眼:“本宫只能凭这多年情分,求陛下许一个诺言,若是陛下执意不许,本宫也无可奈何了……”
我跪在圣宸宫外,赵公公迎上来:“皇后娘娘,您这是?”
“本宫求见圣上。”陛下闻讯而出,见我形容狼狈,跪在地上,蹙了眉:“宸皇后?你方生产完,不在宫里养着,这是做什么?”
“陛下,臣妾听闻陛下有改立储君之意,特来请求陛下,莫要伤了钟家满门忠烈之心啊!”我以头抢地,声声震耳。
“后宫不得干政,你是知道的。”东方御冷漠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忍住悲意:“臣妾知道。”
“知道便回去养着,此事莫要再提。”东方御说完转身欲走,我上前拉住他裙底:“臣妾为了陛下,为了弘儿,不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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