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初晴看着他那嘲弄的脸,淡漠的眼神。
心里越发的痛起来,心痛这个明明心里千仓百孔却满嘴谎话的男人。
不是的,她知道,其实他相信了梅菲尔先生的话,他一直装得对父亲很冷漠。
但是他最后还是相信了,他真的以为他父亲最后忏悔了,父亲还是爱他的,他原谅了他过去数不清的过错。
所以他出门去山林的时候,那表情是那么的简单愉悦。
她认识他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笑容那么纯粹。
不是平日那种虚假的皮笑容不笑,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一刻他是那么的幸福,像一个普通的男孩子一样,充满期待。
蔡初晴忍不住心酸难过,替他难过。
可是这个梅菲尔先生,竟然那么残忍,一手将这纯粹的笑容摧毁了。
把马嘉祺心中那种卑微的希望摧毁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憎恨自己孩子的父母。
马嘉祺从小就是被这个父亲这样残酷对待的吧,所以他的性格才变得那么冷漠。
梅菲尔先生气得猛咳嗽,手指颤抖指着马嘉祺:
马父:你说你将计就计,你把我的女儿凯瑟琳怎样了,说,你这个混
梅菲尔疯狂的叫骂着,愤怒得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
蔡初晴听不下去了,冲着梅菲尔大喊:
蔡初晴:你只顾着你的女儿凯瑟琳,你为什么不看看,眼前这个也是你的孩子,你是人吗?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去杀害自己的儿子,你这个人渣。
马父 滚开,你是这个孽
被一个大手半空中拦住了,马嘉祺狠狠的夺过他的手杖,丢到一边去。
挡在蔡初晴的前面,突然哈哈大笑:
蔡初晴:凯瑟琳?被我杀了,你想不到吧,你演了这么一场好戏想杀我,结果你心爱的女儿却死掉了,怎么样?这场戏精彩吗?你满意了吗?
马父:你、你这……
梅菲尔先生惊大眼睛,呼吸陡然急速起来,
马父 凯瑟琳,我的凯瑟琳……
他叫了两声,声音就微弱下去,头一歪,晕倒了。
马嘉祺看着晕倒的梅菲尔,表情冷淡,半响他从梅菲尔随身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支注射液,给梅菲尔打了注射了不知什么东西。
然后又疲倦的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他突然觉得太累了,刚才父亲的话,一句句杂、种,就像刀子般割碎了他的心,他觉得很痛,又好像觉得根本不痛。
只是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让他压抑得快要疯掉。
他根本从来就没有期待过,什么狗屁父爱,他从不稀罕,所以即使被骗了也不会难过。
是的,他的心早就冷得像块石头,没有人能伤害到他。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痛苦,这么压抑,无法宣泄,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马嘉祺,他是他们的老大,他永远是不败的强者。
只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一个人无法抵制这种排山倒海而来的沉重压抑,头好痛,快要爆炸了。
他觉得自己快疯狂乐,他想杀人,他想报复……
一只暖暖的小手却落在他脑袋上,把他掰向她的怀抱中。
马嘉祺一惊,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冷冷的看着这个敢抱着他脑袋的女人。
马嘉祺:你干什么?
他暗恼的从下面看着她的脸,这种角度看她,让他觉得挺不爽。
可是一滴眼泪落在他脸上。
他看到蔡初晴眼里滚出泪水,他一下子僵硬在那里,看着她哭泣的脸,心里微微发痛。
马嘉祺:你哭什么?
他声音难得低柔。
他经受了这么多挫折还没哭,她倒是哭什么?难道害怕一会儿的枪战?
蔡初晴:我、我……
蔡初晴尴尬的看着他,抱着他的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最近她总是在这男人面前做傻事,刚才看到他闭上眼睛,眉头紧皱,她觉得他内心一定很痛苦很难受。
被自己最亲的人追杀,这一种痛苦的感觉,她再清楚不过。
蔡徐坤不过是她没有血缘的哥哥,她尝且那么难过,那么马嘉祺呢,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作践暗算。
她不知道,会是一种怎么撕心裂肺的痛。
如果她的父亲这样对她,她一定会痛苦得想死掉。
他那么痛苦,如果现在有一个人能和他分担,他或许会没有那么难受。
所以她一冲动,就抱着他的头,想让他靠着自己,不要再那么难过。
蔡初晴:你不是很累吗?我借你靠靠,免得一会儿枪战,你发挥不出水平,让我死在这里。
明明想安慰他,不知为何,话一说出口,就变成了这样。
蔡初晴很想抽自己一耳光。
马嘉祺果然黑了脸:
马嘉祺:我又不是小孩子,累一下不会死,放心既然我把你带来,一定完好无缺的把你带回去,哭什么,你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他伸出手,擦了下她的眼角,觉得指尖上的温热让他的心发烫。
有种淡淡的温暖透过手指传入心脏,那种压抑的痛苦,也变得不那么沉重
蔡初晴:不靠算了。
蔡初晴赶忙放开他,抹干净眼泪,其实这么抱着他的头,让她也觉得挺怪的。
马嘉祺:既然你这么主动,我勉强靠一靠也无所谓。
马嘉祺好笑的把她扯回来,把脑袋搁在她怀抱中,重新闭上眼睛。
他怎会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她刚才还那么激愤的在父亲面前替自己说话,好像被抛弃的是她似的。
她那么难过的哭是因为替自己难过吧,他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看穿自己的心情。
还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但是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好,让他觉得不再寂寞得要发疯。
蔡初晴,他真的被她打败了。
左航:咳咳……老大,前面路口,他们出现了。
左航放下望远镜,尴尬的咳了几声,转头对马嘉祺认真的说。
马嘉祺瞬间从蔡初晴身上坐起来,脸容冷静,眼神清醒。
一点也不像被痛苦折磨的人,蔡初晴不禁咋舌。
这人恢复得真快,或者说这人冷静得可以很快抛开负面情绪。
他冷声下命令:
马嘉祺:通知他们准备好应战,留下一辆车掩护我们,其他车尽快散开,拉开距离。咱们人少,不要恋战,以逃跑为主,反击为次。
左航点头,立即按通了通讯器,
马嘉祺又从沙发低下拿出一样东西,丢到蔡初晴身上。
马嘉祺:穿上防弹衣。
蔡初晴惊讶拿着那件黑色的防弹衣,竟然会有防弹衣,他们还真是装备齐全。
左航:老大,那是唯一的防弹衣……
左航还没说完,就被马嘉祺一个冷冷的眼刀打断。
蔡初晴错愕的看着已经拿出长枪调试的马嘉祺,他竟然把唯一的防弹衣给了自己,可是他怎么办。
她心情复杂,有种暖流从心底里流淌:
蔡初晴:只有一件吗?那我不穿了,他们的目标是你,你更危险,还是你穿吧!
她固执的递给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是她不能接受。
马嘉祺不耐烦的看着她:
马嘉祺:让你穿着你就穿着,他们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你若不穿,我就把它扔到窗外。
蔡初晴:你……
蔡初晴无语的看着他,知道他说到做到。
只能快速的穿上防弹衣,看着马嘉祺拿出长短不同的枪,左航对着通讯器下命,知道交火就快要开始了。
车还是飞速的奔跑着,车里的气氛却几乎到了临界沸点,她的心紧张得几乎跳出来。
马嘉祺百忙中还抽空对她安慰:
马嘉祺:别怕,这车是防弹的,有我在,我也不会让你受伤,你躲到后面的架子下。
蔡初晴看到他那么冷静,声音还称得上温柔,心中一暖。
她对他而言无关重要,却没想到他在这样的关头,还如此坚守承诺保护她。
大家都在紧张的应对这次交火,那么自己这个蹩脚的角色,能做的,就是不要碍事。
蔡初晴:我替你们上弹药吧,你教我。
她不敢杀人,唯一能帮他们的就只有一个。
马嘉祺一愣,他们交火时还要上弹药确实很麻烦,只是没想到她明明很害怕,还要帮忙。
马嘉祺:好,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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