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正在翻箱子的先知。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一个改变不了手持物的角色翻什么箱子。渴望再翻出一只鸟吗?有这点翻箱子的时间还不如多看看我。
看我多香啊,即可以吸鸟,还养眼。一举两得,是吧?
“你来了。”先知就算带着眼罩,也能准确无误地看向我。他的语气很温柔,带着微微的笑意,犹如春风拂过心坎,颤颤的荡开涟漪。
啊这个该死的甜美男人真是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他的荷尔蒙。
“喂。”佣兵拉开我站在先知面前,“你应该就快失忆了吧?来,反正你不用担心,告诉她一些事情吧?”
伊莱看向佣兵,笑意渐渐凝固。
我看着奈布和伊莱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出爱的火花,顿时觉得自己貌似有点多余?
我正想悄悄离开,尽量减少一些自己的瓦数,一旁的佣兵看都不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想干嘛?”他皱眉看向我,“你不是要知道事情吗?”
先知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佣兵。
“你走开。”先知扭头。佣兵瞪向先知。
“我说你走开。你要是想要忘记什么,你尽可以留下。”
“……哼”
我看着游戏里比我矮一个头的先知,他的役鸟安静地停在他的肩上。
“所以,为什么我不能输给他们?”我问道。
他叹了一口气,“输得太多次会消失。”
“消失?”
“嗯。但是具体不能输几次……抱歉――”
“输给他们的次数到达一定程度,你就会被他们彻底清除。”
“啧,问题是我不知道还能输几次。赢得太多会见不到你们,输得太多会彻底消失。这不是个死路吗?”
“没关系。”先知笑了笑,“你遇见的一样是我们。保护好自己,你还有机会。”
“那我之前遇见的,是不是被操控的你们?”
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不得不说,技术真不怎么样。”他又笑起来,歪歪头。
“你为什么会失忆?”我问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因为我是先知啊。”他的笑容更大了,但我能看得出来他的笑并没有愉悦之意。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罩,“我不想再看见更多了。清除记忆是他们能做的最有效的办法。”
“虽然清除记忆以后我还能得知一些消息……但他们不可能彻底清除我。”他把手摁在眼罩上。
“他们喜欢我……所以我不得不存在……我不可能有自由……”
他的声音很低,仿佛在低吟,仿佛在抽泣。
他冷静了一下,抬起头看我。
“你想看吗?”
“什么?”
“我不能说,但你能自己看。”
他摘下眼罩,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真面目。
上帝曾洒落了一把珍宝,而这些珍宝现在都在他的眼里。他的眼睛有星光点点,紫罗兰色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我。
来人!给本宫上纸巾!
不对!上什么纸巾!给老娘把他的眼睛换下来给我!!!
他握起我的手,盖在他的眼睛上。刹那间,我的眼前出现一大串的0和1,还有,很长很长的文字。
它们闪动得太快了,以至于我根本无法看清那些字是什么。
最后,我看见好几个模糊身影,他们在向我招手!
第五人格终于要有一点恐怖游戏的样子了吗?现在的我终于有一点感受到了呢!
他把手放下,重新带上了眼罩。
“你什么时候会失忆?”我凌乱了一会,问先知。
“大概明后天吧。来这里太久了,我早就没有什么时间观念了。”他语气有点无所谓,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无所谓。
“你……害不害怕会忘记重要的东西?”我有些迟疑地问。
“我希望的是,我没有重要的东西可以回忆。”他淡淡地说,“我没有过去,也不会有未来。”
“那你告诉我的话,我会失忆吗?”
“你不会的。”
“为什么?”
“同样的预言,我不能说第二次。”
没有回忆就像是没有过去的人,在时空的长河里不管看见了怎样的星芒,都不会留下曾经来过的痕迹。
记忆是一个罐头,我希望它永远不会过期。可惜,他连拥有一个罐头的权力都没有。
也许我应该感到庆幸。至少我还有个罐头。
尽管它是个咸鱼罐头。
我回到自己房间,记录了今天的事情。我翻了翻之前的记录,试图回忆起先知曾经说了什么。
没错,谨慎如我,我甚至把每一个求生者,每一个监管者稍稍有点诡异的地方都记录下来了。
幸好我有这个习惯。
他说,我们都是笼中之鸟,而你叼着钥匙。
钥匙?什么钥匙?意思是我身上有可以出去的线索吗?
在哪里???我嘴里?
真的假的我每天都有刷牙,如果有钥匙不是被我吞了就是被我吐了。
现在拉还来得及吗
等等我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没有头绪,我就先去吃晚餐了。
姐妹茶话会的时候,我看着正在织东西的蜘蛛,正在打瞌睡的红蝶,正在喝茶的红夫人,正在逗猫的使徒,第一次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们是监管五美对吗?”我严肃地问道。
“对啊。”蜘蛛手上的活不停,“我们的系列套装就快织好了。”
“那么问题来了,我记得我们还有一个女性监管者,梦之女巫去哪里了?”
“因为海拉她的时间和我们不一样啊。”红蝶悠悠醒转,“我们都是早晨吃完早饭再去游戏。她是晚上开始游戏,早晨都在睡觉。”
“那她从不吃早饭和晚饭吗?”
“她不一样,对她来说,我们的早晨是她的晚上。而且,她是神,她不需要吃饭。她需要信仰就够了。”
难怪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不对啊,这么一想求生者好惨啊。他们一天要参加两场比赛啊。
红夫人看了我一眼,“我们虽然不是庄园食物链最顶层的,但起码,不是最底层的。”
“那又能怎么样,那群蠢货就算有的选,百分之50的正确率他们蒙都能蒙错。算是给我们我们这群没得选的,一个安慰吧。”红夫人照了照镜子,悲哀里带着点嘲讽。
姐妹茶话会结束后,我独自来到花园。没想到也有人和我一样有闲情逸致,大半夜来看花。
高挑挺拔的身影,醒目的高帽,还有腰上别着的红玫瑰手杖。他看上去是杰克。
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杰克。
我没有出声,正打算悄悄离去。
前面的身影叫住了我。
“我可爱的……小姐。”他转过身,手上的玫瑰花鲜艳欲滴。
他没带面具,面具下的脸简直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很清俊,很苍白,像纸一样。他的身影单薄脆弱得像一撕就会碎。
我想我的比喻很奇怪,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爱丽丝。”他笑着咀嚼我的名字,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看似很开心地低笑着,嗓音磁性温柔,却让我不寒而栗。
“爱丽丝,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他走到我身前,执起我的手落下清浅的一吻。
可我并没有感觉到。我甚至没有感觉到我的手抬起来了。
“为了你,爱丽丝。我觉得都很值得。”他握起我的手,另一只手扶上我的腰。
他摆出要和我跳舞的姿势。
我本能地想拒绝,可我发现我动不了。我感觉我想在做梦,仿佛是旁观者一样,看着我的身体,和这个不明物种舞蹈。
他像是在跳一个人的舞蹈。在月光下,在花团锦簇中,在隐秘的角落。他旋转,他跳跃,他笑着一声声唤我的名字。
“爱丽丝……”
“爱丽丝……”
“爱丽丝……”
妈妈,这里又有人被我的魅力弄疯了,快来救我!
一舞终了,他把我的身体虚拥在怀里,宛如旁观的我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想鼓掌。
我的名字对他而言仿佛是罂粟,他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念着,他食不知味。
“呵,爱丽丝,你想走了吗?”他低垂着头,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好梦,爱丽丝――仅此一次。”
失去意识前,我闻到的是馥郁的花香,和那人微弯的嘴角。
早晨的曦光轻洒在我的脸上,我突然从梦中惊醒。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愕然发现我身处的地方不是我家的房间。
“我这是在哪里?”我摸了摸脸,“我被绑架了?还是穿越了?”
我在庄园当监管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