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咄咄的日子,长老身体也大不如前,咳嗽愈演愈烈,而纹根端过去的药纹丝不尝,口头上总挂着“命以至此,何必强求”的话语。
霞谷似乎变了天,与对抗病魇的人相比,纹根过的格外艰难。
要照顾长老与弟弟,还要管理霞谷忙碌的大小事务,纹根累的分身乏术,却完全找不到替他分担之人。
白鸟偶尔替他揉揉太阳穴,告诉他不必将自己搞得如此辛苦,一向不爱管事的他也帮着揽过照顾巾蒂的活来。
带着一些美酒佳肴来到雪隐峰,寒冷到杀人的空气倒让他想起家的感觉。
笑着进入温暖的雪窖小屋,浓烈的药味刺鼻入口。
他拍去肩头冰清玉洁的雪花,将东西放在桌上,笑着走近病榻,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巾蒂鼻下仔细探着。
白鸟:这么冷的天,真怕你撑不过。
白鸟轻描淡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打开之后,芳香扑鼻。
白鸟:心病还需心药医,或许这茶泪罗巾,能祝你一臂之力。
将粉末放置桌旁,小火点燃,香味散出,竟与茶花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鸟闻着味道,开了酒罐,给自己沏了满满一杯。
佳肴配酒,人生之乐大概如此吧。
巾蒂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可梦里什么都没有。
他沉在水里,却不感到窒息,反而被这冰凉的感觉沁的平静。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无法接受的事情太多,能平静的沉在水中,对他而言,是种限定解脱。
浮游生物般漂浮着,却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身体在不断下沉。
一条粗壮的树枝攀附而来,抓住他的腰身,缓缓往上提。
不知拉了多久,终于拉出水面,巾蒂仍旧闭着眼,一阵微风吹过,惊扰了他。
缓速睁眼,一片嫣红的茶花花瓣,落在了他脸上。
月下,巨大的茶花树为他遮挡,而他,正躺在茶树根下。
茶花树?
巾蒂微扰,微风袭来,熙熙攘攘吹落红艳的花瓣,美不胜收。
虽从未见过这么巨大的茶树,可巾蒂却有种熟悉的温暖,茶树的香味沁人心肺,莫名治愈着受伤的心。
巾蒂:我认识你吗?
阴差阳错,巾蒂开口问她。
微风徐徐,摩梭着树叶发出沙沙作响的柔声,似在回应他。
巾蒂柔软了双眸,微微启唇,试叫。
巾蒂:母亲
巾蒂抚上树干,却并不觉得粗糙冰凉。
侧头贴近树干,巾蒂轻闭双眸,好像感受到她的脉搏心跳。
巾蒂:你是我的母亲,对吗?
树干里的脉搏轻轻跳动,回应着他。
巾蒂更觉温暖,鼻尖轻蹭着她,苦涩笑起。
育他的茶花树,在他落地时烟消云散,巾蒂从未见过她,曾脑补过无数张茶树的模样,都没有今天看到的漂亮。
可即使从未见过,母亲就是母亲,他一眼便察觉的出。
血脉相通的骨肉格外温暖,巾蒂觉得自己的母亲,美不胜收。
巾蒂:母亲,您怎么会出现在梦里。
巾蒂:我从未梦到过您。
茶树落下红瓣,轻轻划过他的眼角,似乎再说,为治愈你而来。
巾蒂:您怎么知道我哭了……
巾蒂坐起身,仰望透着月光的茶树,仿佛看到了母亲柔软的脸庞。
茶树微动,树枝延伸,抵在了他的心口。
巾蒂:啊……原来您能感觉到。
巾蒂苦笑,手抚上伸来的树枝,苦涩道歉。
巾蒂:对不起。
巾蒂: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巾蒂从未对谁坦露过心声,去过暮土一朝,警戒心更浓,心话说的更是少之又少。
可如今见了母亲,却觉得所有的话,都能对她诉说。
巾蒂:母亲,我不是个优秀的孩子,好像给大家惹了不少麻烦。
巾蒂:因为我的不自知,莽撞,给他添了困扰,也给纹根带来不少麻烦。
巾蒂:母亲,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茶花树伸出更多枝干,慢慢盘上他的后背,形成了温暖的裹袋。
巾蒂闭着眼,半身贴在树干上,享受着奇异又熟悉的拥抱。
风刮过树叶的莎莎声与恰到好处的茶花香治愈着心灵,巾蒂想着普洱离前的表情和言语,暗自神伤。
巾蒂:母亲,我好累……
巾蒂:所有人都觉得我跟他没有结果……
巾蒂:就连我也这样想……
巾蒂垂着头,像找不到家的小白狼,迷失在茫茫荒野。
巾蒂:我……要不要放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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