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杰克时常会来看奈布的伤情。自从杰克上次跟他说,伤好之后还有一项任务等着他,他的心里有说不清的复杂。
奈布·萨贝达刺杀约瑟夫…一定要吗?
他躺在病床上,双眼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他并不是惧怕,只是心里有矛盾。约瑟夫的夫人伊索曾经帮了自己,自己却在大战的时候重创了他的爱人,如今却又被命令亲自去夺了约瑟夫的性命。这样做真的妥帖吗?
奈布明白,约瑟夫对于英国来说是个非常大的威胁,如果自己要站在英国这一边, 这件事他非做不可。但如果念伊索的旧恩和对他的愧疚,这件事他下不去手。
王室可是已经把伊索的家人全部处死了的,他现在只剩下约瑟夫一个亲人了。
奈布翻了个身,杰克这边他推辞不了,虽然自己试图跟杰克说过自己恐怕无法胜任这项任务。
杰克:不,我之所以选择你并不是因为你与我的关系,而是我在思考了全局的情况下只有你最合适。说句实话,小先生,我不是没考虑过其他人。第一,胜任这项任务的人必须有足够的胆识与能力。第二,像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但其中雇佣兵的人数实在太少,刺杀约瑟夫这件事是很“敏感”的事情,我无法让一个与王室有直接关联的人去冒险, 风险太大了。所以我只能找一个与王室有间接利益关系的人,也就是你。
杰克解释完也歉意地看看他。
杰克:我知道这太委屈你了,亲爱的。这件事顺利结束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奈布·萨贝达拿什么补偿?
杰克眨眨眼,又轻轻一笑。
杰克:小先生想要什么我自然给什么咯。当然,哪方面的都可以。
奈布一拳打在杰克的手臂上,力度很轻。
奈布·萨贝达这种时候还开玩笑!
杰克:好了好了,小先生。我用足够的佣金来补偿你,好吗?
奈布·萨贝达这还差不多。
奈布回忆完之后,还是没有想到最佳解决方案。他坐起身,看向窗外明朗的阳光,想让自己暂时不去想这些事情。
一周后,奈布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艾米丽给他拆了绷带换了新药之后,他终于得到机会下床走动。这段时间他快把身体躺散架了。
他伸了伸懒腰,还好,伤口没什么感觉。
换绷带的时候他看了看裸露在外的皮肤,手臂上,胸前,留下的疤痕不算密集但依然触目惊心。
现在,他要为接下来的任务做准备了。
从军营里搬来的行李很少,只有几件衣物、一张有些泛黄的相片、一封信和一把军刀。那些东西放在一只箱子里,摆在病房的角落。 奈布上前,蹲下身打开箱子,那把被刀鞘保护得很好的军刀静静地躺在衣物的最上层,下面压着那张合照。
奈布拿起它,脱去刀鞘,冷酷的光芒闪过他的双眼。这把军刀已经被人细心清理过,刀刃被磨得锃亮,刀面映射出了他蓝色的双眸,他注视着那双眼睛。
随后他把目光转向那张照片,英法大战的时候他直把它带在身边, 上面甚至染上了班斑血迹,奈布直为此内疚不已。
奈布·萨贝达妈妈,对不起...
奈布·萨贝达但是,现在我该怎么做?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照片没有回应,但里面的人的笑容依然温和但愈发模糊。
接着是那封信,奈布记得他。当初扫荡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濒死的法国士兵,那人请求他了结他的生命,并把这封薄薄的家书递给他,让他寄给他的家人。
信封上面写着法文,奈布看不懂,信封上还有几个颜色暗淡的指纹——是手上沾血而留下的。
想到这,奈布下定了决心——至少,去趟法国完成那个士兵的心愿。
他把照片和信封放在一起,装进上衣口袋里,然后别上那把军刀,走出了诊所。
杰克:小先生,你准备好了?
奈布·萨贝达(点头)但我提前跟你打好预防针,你也知道我目前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做的成,可不一定,搞不好我还可能死在那。
杰克:那些都好说,小先生。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全力,当然,是在保证性命的情况之下。
奈布·萨贝达我会的。
杰克:你去执行任务这期间我会向王室说明你的情况,让你顺利退伍。回来之后就请在我的庄园里享受假期吧,这是我们作为雇主与雇佣兵之间的一一个友好的表示。
奈布对他笑了笑。
奈布·萨贝达劳烦你费心。时间快到了,我走了。
杰克:一路平安,亲爱的。
奈布回头向他挥了挥手,走出庄园。庄园门口有专车接送他到码头,乘船横跨英吉利海峡到达法国。
这是奈布第二次坐船——第一次是来英国的时候,本来他应该还有一次是要坐船回乡探亲的,但那些被突如其来的战争阻止了。
奈布上船之前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家信,军刀,合照。这些都放在他贴身的衣袋里。
他回头望了望繁华的码头以及远处的城镇,长期浓雾的英国今天竟萌生出了晴朗的阳光,奈布戴上兜帽,走入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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