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
范程紧闭着双眼,耳边响起一个既熟悉又温柔的声音,他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
“程程~”那个声音继续在耳边回旋。
“是谁在叫我?”
“是娘亲啊,程程。”
“娘亲?”
范程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深陷在一片黑暗里,手上还多了个糖葫芦,他有些茫然。
“程程~”
身后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他转过头去,是一位秀气端庄的女子站在身后。
范程跑进女子的怀抱,嘴里喊着:“娘亲!”
女子笑了,摸着范程的头发说:“娘亲,不在身边你可要好好听父亲的话。”
“娘亲,可不可以不要走?”
“傻孩子,人终有一日会分离的”
“程程不想与娘亲分离,程程只想娘亲陪在身边,可好!”
话音刚落,一阵大风席卷而来,硬生生将范程跟女子拉开。
范程扔掉手里的糖葫芦,追赶着风,慌张的喊着:“娘亲~”
眼看范程的手差点拉住女子,可还是晚了,女子一瞬间消失不见。
范程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突的画面一转,来到一处房间里,消失的女子再次出现,可身边多了一个男童。
他的眼睛是被蒙着,手上也有个糖葫芦,虽然什么都看不见,脸上是笑意的。
而一旁的女子很是忧伤,脸上挂满了泪珠。她搬来一条凳子,颤颤巍巍的站在凳子上。
拿了一条白绫,往屋檐上抛下去,她系好白绫,看向男童,眼里全是不舍,可头还是伸进白绫处,她闭着眼,脚使劲蹬掉凳子,很快身子悬挂半空中。
在“不要”声中,范程猛的惊醒,屋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冲了进来,是周郎朗。
“大人怎么了?”
范程缓缓坐起身,挥了挥手:“没事,只是做了个梦罢了。”
周郎朗拿了一块帕子给范程,范程接过帕子,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他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
周郎朗:“午时。”
范程一听午时,赶紧从床上下来,一边责怪起周郎朗来:“午时,你怎么不叫我?”
范程有些虚弱,站不稳,周郎朗赶紧过来扶着范程,但被范程推开:“我身子没那么弱,不需你扶着。”
周郎朗有些担心:“公主说,您要是起来,先把汤吃了,再歇息一日。”
范程:“公主来了?”
周郎朗点头说:“昨日来的,听说您昏睡三日,担心的跑了过来,还熬了上等的药材喂你吃。”
“我这就去找公主。”穿好鞋,往门外走去。因为躺了几天的缘故,脚有些站不稳,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地。
周郎朗叫住范程:“大人!”
范程扶在门边虚弱的说道:“不必再说什么,公主的恩德,我要亲自去谢才行,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周郎朗无奈的摇了摇头。
轩雅宫,今日天气甚好,贾玲溪在自家宫殿的凉亭里用着午膳。
小巧正在给贾玲溪加菜,余光里瞧见范程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她喊了一下贾玲溪:“公主,范统领来了。”
贾玲溪抬头,目光落在了范程的身上,范程跪在凉亭前,准备抱拳作揖,被走上前的贾玲溪扶住了说:“哎,范统领,你身子骨才刚刚好,行礼就免了吧。”
范程缩回手,站起身,贾玲溪回到座位上,她指着对面的凳子说:“范统领,快快坐下,与本公主一同用膳。”
“臣还是一旁守着公主。”
贾玲溪将筷子摔在桌子上,假装生气:“范统领难不成又想违抗不成?”
“臣不敢!”
“不敢还不坐下!”
范程只好坐下来,贾玲溪见范程坐下,笑着对小巧说:“你去拿一副碗筷来。”
小巧走后,贾玲溪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还对着范程笑呵呵的,在范程眼里甚至可爱。
范程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就这样一直看着贾玲溪埋头干饭。
小巧很快拿来了碗筷,范程立马收起刚刚的痴笑脸。
贾玲溪夹了一块鸡腿给范程:“范统领,即日起在这住下吧,父皇也答应了。撤了你御林军统领之位,你只属于本公主的贴身侍卫。”
范程停顿了下,贾玲溪接着说:“昨日去了你的住处,没想你过得如此之苦,所以本公主不想着你苦。”
听了这番话,范程再也掩饰不住眼底的那道光。
他放下碗筷,跪在贾玲溪旁边,抱拳作揖:“尊公主之意,臣,不,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贾玲溪扶起范程:“有你这句话足以!”
是夜,范程靠在在寝殿门口,想起贾玲溪对他说的话,不经意嘴角上扬。
贾玲溪从寝殿出来,对范程说:“带本公主去屋顶,有些话想和你聊聊。”
范程点头,扶着贾玲溪腰间,飞向了屋顶。
在屋顶上,他俩坐在瓦片上,今夜的月亮也是极圆的。
贾玲溪抬头望月说:“昨日听了你的梦话,你喊着娘亲别走,父亲不是我,瞧着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
范程底下头去,眼眸露出了忧伤。
“如果你有难言之隐,就不必说了。”
范程缓缓张开了口:“在属下还是孩童时,父亲他有了个小妾,都不管娘亲和我。娘亲每日都是唉声叹气的。直到有一日,娘亲不小心推倒了怀有身孕的小妾,导致小妾小产。”
范程说到这,有些哽咽,他继续说道:“父亲不顾娘亲辩解,打了娘亲,于是娘亲跑到属下房间里,抱着属下哭,后来娘亲说玩捉迷臧,属下当时是欢喜的。娘亲拿着一块帕子蒙住了属下的眼睛,还给了糖葫芦,直到凳子落地的声音,属下才知晓,娘亲很痛苦。”
贾玲溪听到这,满是心疼:“那你的父亲?”
范程一听到父亲,眼里充满了恨:“父亲,他不配做父亲,他凭什么拿着娘亲的死,怪罪于我,凭什么说我杀了娘亲,凭什么!这些年我是活在他指责下长大的,可我也对不起娘亲,要是早点知晓她不对劲,娘亲是不会死的……她是不会死的…”
范程越说越痛苦,贾玲溪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手轻轻拍着范程的背。
她说:“范统领,本公主以后不会让你受苦的,一定不会。”
范程再也控制不住的抱住贾玲溪,在肩头痛哭了起来,从没有人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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