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邸内的一间休息室内,陈问言和温晶婕正焦急的踱来踱去,今天他们专程来此正是为了汇报核武器开发的进度,而王子杰却迟迟不露面,这不禁让她们为他的身体状况担忧,“你说……**平时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怎么突然就病重了?”沉默了半晌,温晶婕走回到沙发前,小声嘟囔。
“他毕竟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而且工作强度还那么大,身体自然吃不消,我在想一件事,**会不会改派他人负责浅水湾计划?”陈问言面色平稳,坐下来盯着门口的方向,对她说道。
“我看不会,这是头等机密,交给谁都不一定放心,而且离着第一次实验没有多长时间了,他肯定要亲自过问。”温晶婕挥了挥手,给出了自己的看法,说罢也坐了下来。
两个人又沉默了,温晶婕正打算再聊点什么,忽然房门被推开,两个身影出现在休息室内,她们对视一眼立马起身相迎,为首的是王子杰的***,他顿了顿,将情况告知了二人,“陈所长,温副所长,**的身体情况依然需要静养,因此不能让你们面见**了,但是早上**已经嘱咐过我,接下来的汇报改由你们向苏**进行,以后苏**就是你们的直属上级了。”
***说完这些就退了出去,苏杉杉微微一笑,上前请两个人坐下,开门见山切入正题,“两位先生,我对你们的工作多少有些了解,现在我想知道,**的核武器计划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是这样的苏**,浅水湾计划目前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所有的技术难题都已解决,之前几次小规模测试的成功表明我们有足够把握试爆原子弹,再有一周试验场就要落成,原子弹部件生产都在按期进行,我们今天前来也是想得到您的决定,何时进行第一次试验?”陈问言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递给苏杉杉,简要说明了情况。
“嗯……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很好,据我所知,英国方面刚刚完成了浓缩铀的提炼,而德国也没有比我们慢了多少,很可能也会在年内试爆,因此我打算把试验时间定在今年,要抢在德国人前面完成这件事,陈所长,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可以在哪一天开始?”苏杉杉浏览了一遍文件,随手放在一边,关切的询问道。
“最多三个月,原子弹就能转运到试验场地。”陈问言随即回答。
“三个月……那就是十月底了,我看可以,这样准备的时间也更充足,我们就能圆满完成试验,我记得总司令的生日是10月29号,不如就定在那一天。”苏杉杉略一琢磨,就确定了试验日期。
“完全可以,我们保证完成任务”既然苏杉杉已经拍板决定,那么也就可以继续谈论下一个问题,陈问言和温晶婕对视一眼,接着询问起来,“苏**,关于试验方式,我们也想征求您的意见,是按照原定方案,在特制钢塔上起爆原子弹,还是由轰炸机在试验场上空投,还请您拿个主意。”
“这就是你们专家要决定的事了,我是个门外汉,只是能告诉你们,按照最稳妥的方案进行就好”苏杉杉看了一眼手表,起身对两个人说道,“我还有公务需要处理,有关浅水湾计划的细节问题,你们可以随时联系我,之后我每周要听取一次汇报,就这样吧”随后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又一个重担转眼压在自己肩头,苏杉杉其实并不觉得艰难,毕竟自己捡了个便宜,不需要操劳太多,这件事转头也放在了脑后。让她真正惦记的还是王子杰的身体,突发心肌梗塞意味着他的健康正急转直下,最大的危局已然到来,自己必须加快速度掌控局面,一旦王子杰骤然倒下,则又要群雄逐鹿,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年,绝不能因此付之东流,再做一回弄潮儿的想法浮现在她心头,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加快了不少。王子杰的身体每况愈下,苏杉杉希望借浅水湾计划的完美落幕来为垂垂老矣的他冲喜,尽管这看起来不太现实。而清棠馆刺杀案这场政坛大地震的余波还远没有未平,王子杰暗中指示苏杉杉继续调查,誓要将他想象中的隐患连根拔起,而苏杉杉不孚其望,在多番的调查后很快锁定了一批人,但苦于没有确凿证据投鼠忌器而暂时偃旗息鼓。
张宇辉已经敏锐的觉察到了暗流涌动,焦躁不安的矗立在暴风雨前最后的寂静中,这件事居然七拐八绕和宋昕冉扯上关系,他原本没想到,也为怎样处理此时大伤脑筋,如果秉公处理,要被追责的可是自己昔年同窗的妻妹,而退一步搁置隐瞒,则是有违**军法和自己的职务原则,整个夜晚他都在客厅里面徘徊冥想,时间逐渐来到深夜。
“你有心事,而且还不小。”沉默被打破,几声脚步过后,一个女人的低吟在张宇辉的背后响起。
张宇辉听罢,叹息着掐掉了手中的半截烟,随口回了一句,“没有,你想的太多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我这边还有几份文件需要看完,不用等我了。”
“你手里握着烟,那只能有一种情况,就是你心中有大事压着。自打你从**升集团军副司令就开始了,你那几个兄弟还天天说你是和他们学的,每次被我看见之后就立刻掐掉,不是怕我怪你不以自己的身体为重,而是你有意让那些事情躲着我,对吗?”女人轻轻坐到沙发上,看着一直低头做凝思状的张宇辉,和他正色道。
“哎,我都差点忘了,你是中央警务大学毕业的,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看走了眼嫁给了我,也许现在你会是一个十分优秀的高级警官……”张宇辉先是沉默,进而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戏谑一言,倚靠在沙发,又陷入沉默。
女人静静听罢张宇辉意味深长的话语,只是露出一丝浅笑示意,抬头望向窗外一轮明月,却只听她风轻云淡的说,“如果我现在是个高级警官,那就不可能拥有你这样的好丈夫了,我怎样选择都会后悔,也都没有错。”
“你是幸运的,至少进退自如,可我……难呐。”张宇辉看着妻子,竟油然而生羡慕之情,紧接着留下一声长叹。
“是不是清棠馆的事情,又让你为难了。”女人眼珠一转,也大致猜出了八九分,于是径直问道。
张宇辉又拿起一支烟默默点燃,连抽了四五口之后,脸上依旧是愁云惨淡,徐徐谈及了内情,“我原本想着这件事左右不过是几个胆大妄为之徒的谋划,可越往下查,我才感觉自己想错了,眼下居然查到了宋昕冉头上,之前我偷偷到粤州见过她,听她讲过了有关凶手的过往……不过现在我看这件事暗地上根本没有了结,老头子还死盯着不放。”
“宋昕冉……是冉司令长官的那个妻妹吧,她不是在海军当舰长吗?怎么会和这种事扯上关系?”张宇辉的一席话着实震惊了女人,但这其中原委显得没头没脑,于是忙不迭追问。
“那天在清棠馆开枪的凶手,曾经就是她的直系部下,这么一来宋昕冉就算想安生都难了,其实我早就劝过梦晨,趁着宋昕冉年纪不大况且还有一定资历,最好可以托关系调任到帝都来,可他就是不肯,毕竟他也是个正派人,从来不屑于利用这种手段,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死也得脱层皮”张宇辉说到激动处,双手禁不住颤抖,烟灰洋洋洒洒落了一地,言毕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面对结发妻子一吐真心,“自从当上这个军法部长,我没有一日不在战战兢兢中度过,现在骑虎难下,我知道我必须做出选择了。之前於总长也劝我不要把自己推向老头子的对立面,在这个节骨眼上往枪口撞,这话里的意思我大概也明白,她是在暗示只要过了这阵风头,我……能顺利当上副总参谋长,晋升上将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可要是真的听了这种话,我以后穿上那层皮,就是同期眼里不折不扣的势利小人,在他们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这样的上将,当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实话,阿楚……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与其忧谗畏讥,还不如急流勇退,索性辞去这个部长离开军界落个清净。可我……我也不甘心,还记得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对你说过,既然没有阵亡在收复失地的战场上,那么我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向上,不晋升上将不罢休,不过现在看来都是执着妄想,我可以说服自己,只是愧对了你多年的辛苦。”
“宇辉……”女人不由得惊诧,看着伤感的丈夫,她也一时无语凝噎了。
“二十多年了,我把这些话都压在心里,就是对那些兄弟们也没多说过”张宇辉激昂的诉说着,丝毫没有注意手上的烟快要燃烧殆尽,直到手指感觉到了灼烫才扔进烟灰缸里,转头眼眸低垂,继续道,“当年我从帝都出发之前你向我示爱,我真怕自己一去不复返就拒绝了,后来我才知道你因为这个难过了好一阵,甚至还在家里闹过自杀,所以我凯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门提亲;十年前西北缺将,老头子点到了我头上,我自然责无旁贷主动请缨,你没有一句怨言,随着我去了边陲。这些我都记在心上了,原本都是我对不住你,可俗话说事不过三,现在我不能再留下遗憾,至少不让你的后半辈子也漂泊无定,我已经不能功成保国,那就选择身退与你长相厮守吧……”
“要是贪图男人的权位名利,我那时候就不会等你,兴许已经回了范阳做我的官太太了”女人轻轻站起身,牵着张宇辉有些冰冷的手慢慢走到客厅墙边的一张老照片前,仰头含情脉脉注视着,张宇辉对此自然不陌生,那还是25年前自己即将出发平定新疆时留给妻子的纪念,一身笔挺陆大学员服的他面带微笑着与还在中央警大读书的妻子并肩站在陆大校园外,两张年轻的面孔映入眼帘,张宇辉顿感美好的时光仿佛就在昨日,一瞬间往事涌上心头,他萌生出饱经沧桑的五味杂陈,妻子转身面向自己,低沉却坚定的安慰他道,“宇辉,我为感到骄傲,不是因为你做了多大的官,而是你用这么长时间向我证明了自己无愧是七尺躯的堂堂伟丈夫,那些虚名都是外人才看重的,就算明天你离开军界,也能干出一番顶天立地的事业。”
“阿楚……多谢,多谢,我此生得到你,幸甚至哉”张宇辉的双眼已经湿润,面对妻子真心的勉慰,他感觉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一个柔情的眼神,说罢紧紧抱住了妻子,泪洒当场,而女人却笑得灿烂,轻轻拍着张宇辉宽阔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呐,你已经付出太多了,来日做闲云野鹤,也不枉你当年一片少壮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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