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罪犯王诗蒙,原系驻满洲边防军司令部下辖第30集团军司令,在任期间严重违反帝国军法,犯有失职、收受贿赂、通敌等重罪,现审谳查实数罪并罚,判决该犯死刑立即执行;原副司令赵佳蕊,严重违反帝国军法,犯有失职、收受贿赂罪名,判决该犯无期徒刑,缓刑一年……”幕府山军事监狱内一间并不算大又极其封闭的房间里面,在塞纳帝国国徽与国防军军徽下,军法官义正言辞地向王诗蒙赵佳蕊宣读着军事法院的判决文书。其实对于这个结果,王诗蒙早已预料到了,所以她一脸冷漠,平淡地听完了判决,而赵佳蕊则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王诗蒙边沉沉地低下了头。
判决书很简短,军法官很快就宣读完毕了,在末尾他按照流程询问了二人是否决定上诉,不过着只是个摆设,即使有怨气,自己又怎么可能再为自己辩驳陈冤呢?所以不约而同回答军法官曰不上诉,到此宣判也就结束了,不多时二人就一前一后的被司法宪兵带离了临时法庭,几个人缓缓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岔路口时,宪兵们仿佛之前约定好一般同时停下了脚步,恰好留给两人最后话别的时间。
“佳蕊……这一天还是到了,只是可惜啊,你我并肩多年出生入死,现在我要食言了,不能同日赴死了……”沉默片刻,王诗蒙强颜欢笑的开口了,不过她很快陷于语塞,只是静静看着赵佳蕊,似乎是要尽全力要把人生落幕的时刻完全留给自己最亲密的老战友。
赵佳蕊因为激动说不出话,只是迟缓的点了点头,算作回应了王诗蒙,眼神慌忙躲开去了,毕竟她没有勇气将真相告诉王诗蒙,心头残存的一丝希望,仅仅是希望她能毫无痛苦的离开。
“我比你年长几岁,还好你有生的机会,多珍惜吧!他日你若能机会,还请转告我的家人,王诗蒙愧对他们了!佳蕊,如果真有来世……我想圆这世不能实现的梦想,去进修哲学,你愿意再陪我一场吗?”王诗蒙又继续平淡的说了下去。
“好,我乐意奉陪……”赵佳蕊苦笑着回答,眼泪却已决堤,嘴唇翕动了几次,也就再没有说出些什么。
相互对视了一眼,宪兵们就匆匆结束了二人的诀别,催促王诗蒙离开,紧接着她被带到了位于监狱地下的一处刑场,走完她人生的最后几步,面对铁青色的混凝土墙,王诗蒙松了一口气,反倒是面露微笑起来,仿佛终于感念于这个解脱的机会,“王诗蒙,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可以把你的话准确传达”看着一声不吭迈步走向枪决处的王诗蒙,唐文旭尽量走到离着她相对近的一处,低声问道。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死得其所快哉快哉!”王诗蒙向胸膛中深吸一口气,大笑言道。唐文旭没有多做反应,只是命令士兵将王诗蒙绑好在了木柱子上,随后列队将步枪上膛,一阵急促又刺耳的枪声之后,世界又归于沉寂。
当苏杉杉前来向王子杰汇报这一消息的时候,他刚刚送走了几位阁部成员,其实对此王子杰已经是不当回事了,所以三言两语了解清楚概括,他就示意苏杉杉和自己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谈论起自己最关心的要务,“有关我们与俄罗斯划界的事宜,你和外交部方面有没有拿出具体方案?”
“通过潜伏特工,我们掌握了此次谈判俄国方面的底牌,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了……总司令,属下也说句实话,就算没有这些国保局的特工,我们也用不着怕老毛子,俄罗斯的根基在其欧洲领土,可这些年大家都看到了,芬兰、乌克兰、高加索等地分离主义运动此起彼伏,再加上米哈伊尔一世和内阁元老院积怨日久,这个沙皇就算要在东方大展宏图怕也有心无力;况且在远东我们之间的力量根本不成正比,就算是他们豁出去了来硬的,那也只能是自讨没趣。至于说谈判方案,属下上午问过徐部长,外交部也基本上拟定出了一份草案。”苏杉杉皱了皱眉,紧接着说了一大堆关于局势的话,末尾处告知了王子杰,这件他眼中的大事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你们有主意就好,哎,你看看,俄国人经年累月的吹嘘自己是第三罗马,结果是硬生生把自己搞成了孤立主义,德国花了二十几年在东欧修好的围墙,可不是他们一朝一夕就能拆干净的,就让老毛子自己慢慢折腾去吧。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们依然不能懈怠,满洲北蒙新疆的防务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千里之堤就得溃于蚁穴,这也就是我急着改变满洲驻军的原因了”王子杰对此心满意足,却也不禁担忧起来,连连对苏杉杉正色道,苏杉杉默默点头表示赞同,话音一落,沉默了半晌,王子杰抬起头来继续说了下去,“但话说回来,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正在萧墙之内,莫寒那里有奉天公署替我盯着,可是黄婷婷就没那么简单了,毕竟她知道的太多了,我不可能真的放她离开,当初的情况……实属是我无奈之举,杉杉啊,她现在是不是仍在溧水的老家?”
“没错,之前辞职之后她很快就回了溧水,此后就一直陪着黄涔打理家族的生意,按照总司令的指令,国保局每日都在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而且属下又特地补充了命令,没有国保局的许可,她就买不到飞机票,以防她潜出国境。”苏杉杉立即作答。
“嗯……你做得很对,不要打搅了她的正常生活就好,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王子杰平淡的回了苏杉杉一句,就径直看向了窗外。
“是,总司令,属下也是这么叮嘱部下的”苏杉杉应承着,此话之后两个人又沉默了,苏杉杉等了小一会,见王子杰没有要继续主动开口的意思,就索性接过话题,低声问起了他,“总司令,您最近越来越担心莫寒,想必事出有因吧……”
“莫寒可以说是我最看重的学生,论作战能力和战略眼光,在我军中能达到此等高度者凤毛麟角,我已经多年再未新见到这等才俊;不过让我惊讶的,还是她的经世之道……”王子杰被苏杉杉的这话勾起了心绪,立刻就转过头来,甚至略带微笑的在和苏杉杉交谈,从他的神情上不难发现,此时他所散发的乃是毫无修饰的自豪。
“在旁人看来,莫军长就是个怪人,火气很大,又显得和过去的文人骚客一样崖岸清高,不过平心而论,一个人能让所有人都怕他,依靠的还是自己的真本事,就拿张羽涵的报告来说,原本是初次合作的两个装甲师,在莫寒手上短短几个月就已经磨合成为一直上下齐心的精锐集团军,这岂是常人能办好的,另外她在满洲的这些时日,居然没有和那些满洲系将领发生不愉快,反倒是成了朋友,这种情况太难得了。”苏杉杉其实也明白,莫寒是王子杰心腹爱将,纵然有些许不快也绝不会影响大局,正因为如此,王子杰才总是惦记着莫寒,因此也就顺着王子杰的心思附和起来。
“外人只知道莫寒是个无坚不摧的金刚钻,可他们偏偏看不出来莫寒有意隐藏的东西,她总能用最短的时间解决眼前一切难题,而且往往事倍功半 这样的人在帝国军队里面并不多见,胡丽芝於佳怡她们都相去甚远,说实话,这一点她颇得徐伊人的真传啊……就凭这个,我也放心把更大的重担交给她莫寒,之所以委任她当装甲兵学院的院长,那也是我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看看她是否真正具备管理者的才能,结果我没有失望,不过现在还不是她独挡一面的时候,更何况我能感觉到,她对于装甲兵的见解日后必然独步天下,可还需要花时间打磨,但是区区一个军长怎么够呢,我打算让她去个更大的舞台。”王子杰神采奕奕的娓娓道来,自己深思熟虑多年的决定,也呼之欲出了。
“总司令爱护学生,属下也明白您的顾虑,可属下倒是觉得,第19装甲军在莫军长手中刚刚磨合好,而且满洲防务尚不能松懈,就这样把她调回帝都,似乎不太稳妥。”王子杰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苏杉杉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一向懒得过多询问军队上杂七杂八的事,但眼下时移世易,自己也必须多加注意,一瞬间她动了心思,不过这忽来的念头又被她自己给否定了,那样太鲁莽,也太露骨了,倒不如以退为进,且听听王子杰下面的意思。
“我要是不给她一个机会,别人又怎么可能得到机会”王子杰轻笑,显然清楚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但随即又追上一句,“至于什么时候调莫寒回到帝都,我还需要和军政部总参谋部协商,这是大事,不过却不能操之过急……你去把黄婷婷盯紧了就好,这个人还有大用,多多留心。”
“是,总司令。那陈美君的事情……”苏杉杉飞快的答应着,也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空隙,询问起王子杰来。
“我不多干预什么,你比照着处理就好,总之一句话,对于军队里面潜藏的蛀虫,一个也不能姑息!”王子杰对此没有多余的表态,不过从他的语气里面能听得出来 他已经感到厌烦,大概是再不想听到这样的消息吧,苏杉杉也体会到了,所以轻松答应了一句,就岔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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