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总司令，属下的初步调查结果就是这样，目前看来，林思意她们几个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还有些疑问，属下还需要继续调查，这是我的报告，请您过目。”苏杉杉说着拿出一份文件，递到王子杰的面前。

王子杰看了一眼放在棋盘上的那十几页纸，轻声笑笑，“这些你自己去办就好了，我不怎么懂”拿起文件，他认真的看了前几页后，面色稍稍凝重，说起话来也显得语重心长，“情报机构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尤其是驻外武官，那是我们的眼睛，需要替帝国盯着外面的世界，因此绝不能掉以轻心……我没什么好说的，暗中去排查吧，注意，不能被人发现，查出结果之后，你马上向我报告。”

“是，总司令。”苏杉杉回答道。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你就去忙吧，我等一会还要和内阁成员见面。”王子杰收起文件，盯着棋盘上的残局，若有所思的说着。

“那属下告退了。”苏杉杉起身敬礼，转身走出办公室，王子杰又拿起棋谱，研究了一阵残局的破解，还是丝毫没有头绪，索性不再理会这些，拿起桌子的电话，向另一头的人下令。

“我是一号，告诉中央研究院的陈所长，一个小时后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让她带上那份计划。”

陈问言准时来到了王子杰的办公室，进门之前，她又握紧了自己手上的公文包，脸上很严肃，直到坐在王子杰的对面，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总司令，想必今天您要听我说那件事吧。”

“嗯，你们的研究现在走到哪一步了？”王子杰很平静的问道。

“目前正在进行铀浓缩研究，至于武器化，还需要几年时间。”陈问言说着将公文包打开，将一份厚厚的文件径直放在王子杰面前，封面上只有寥寥几个字，浅水湾计划。

“几年？能不能说说具体需要的时间？”王子杰对这样模棱两可的回应显得不满意。

“这个……就要取决于浓缩铀的提取进度了，您知道，目前在全世界，这都是新兴技术，大家都没有成熟方案，我们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也许三年之内，帝国就会有可以实战的原子武器……但如果不顺利，十年之后我们才能看见成品。”陈问言同样纠结，毕竟核武器的研发有别于其它常规武器，对于技术方面的要求简直高的变态，为此她经常夜不能寐，殚精竭虑的主持所有项目，可以说，她比王子杰更迫切盼望那平地爆发的一声巨响。

“十年时间太长了，我的要求很简单，抢在英法之前，完成原子武器的开发，这个世界第一，必须要由我们来当。”王子杰斩钉截铁的告诉陈问言，说着阅读起文件来。

“是，总司令，属下回去一定加紧研发进度，保证让您满意。”王子杰的话语不多，可陈问言却感到，原本千钧的担子，越发显得沉重了，虽然没有给出明确的时间限制，但她也明白，英法也在夜以继日的进行研发，双方都希望第一个坐上这把交椅，现在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可他们还浑然不知。

“放心，我会从外面给你们一些技术的，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王子杰缓和了一下语气，像是在安慰陈问言。

“多谢总司令，属下更会努力的。”陈问言微微点头，回应王子杰，两个人又接着就这个话题谈论了一会，陈问言起身告辞，王子杰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阳光，因为云层的缘故，显得柔和了许多，他凝视了一阵，将目光转移到了墙上的一幅手书，朝乾夕惕的字样，让他感慨万千。

“唉……国事千钧重，头颅一掷轻。”

五个月后，帝国国会大厦。

“总司令，谈判还是没有结果，英法还是不肯让步，德国的态度暧昧不明，属下觉得……战争早晚要爆发。”外交部长徐言雨忧心忡忡的走进一间休息室，向王子杰汇报最近的会谈进展。

“我知道了，该怎么谈，就怎么办吧，面子上的事还是要过得去的。”王子杰只是这样回应道，说罢又陷入沉默。

徐言雨没有再说什么，还是抱着那样的眼神，看了苏杉杉一眼，转身离开。

“都听到了吧，我们又该打仗了。”王子杰叹了口气，没有回头，咬着牙说道。

“总司令，既然这样，不如让边境部队做好准备吧，另外，我们驻扎老挝的军队，也该适当增加了。”徐伊人随口回应道。

“动员就意味着宣战，这是战争！”徐伊人话音刚落，王子杰突然大喊了一声，脸色通红的盯着对面的墙，顿了几秒后，他又说道，“马上给鞠婧祎下命令，让第17师火速移防云南边境！”

屋子里的众人见到这样的一幕，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噤若寒蝉的静待王子杰冷静下来，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八个月后，一切石破天惊。

王子杰的秘书急急忙忙跑进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的向他报告:“总司令，警备司令部的谢司令、刘副司令和刘参谋长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王子杰和苏杉杉见到秘书如此急迫，心中颇为疑虑，这三个人为何会同时来到总司令部，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校长！苏局长！”谢蕾蕾、刘力菲和刘倩倩三人走入办公室，满头大汗的对着王子杰和苏杉杉敬了一个军礼。

“出什么事了，怎么着急？身为军人，成何体统！”看着三个人狼狈的样子，王子杰心中隐隐不快，就算是有急事，也应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如此这般，哪里像是军人应该有的心理素质。

“总司令……出……出大事了！昨天夜里……没有任何警告，驻扎在高棉边界线上的法军和法国外籍军团部队，越过边境向泰国发起突袭，突破了泰国军队的防线，正在长驱直入……目标直指首都曼谷！”谢蕾蕾一脸震惊的叙述着这件足以吓到所有人的突发事件。

“什么？法军进攻泰国了？冉蔚呢？她手上的步兵师是干什么吃的？都在老挝吃香蕉了？！”王子杰暴跳如雷，立即拍案而起，并质问着身在老挝的冉蔚为何一无所知。

“校长……冉蔚……冉蔚以最快的速度行进，昨天刚刚到达万象，实在是来不及！”一旁的苏杉杉提醒着王子杰。

“那徐伊人呢？身为总参谋长，出了这样大的事，她为何不来第一时间报告！”王子杰反应了几秒，心中的愤怒更浓烈了。

“徐总长的老毛病又复发了，她的副官说，她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了，医生不敢让她再过度劳累了。”苏杉杉赶忙继续提醒道，跟从王子杰多年，她从没见过王子杰如此暴怒，现在的他，已经急火攻心，前后不顾了。

“传我的命令，告诉胡丽芝，马上组织帝都师以上级别军官集合，一小时之后到总参谋部开会！”缓和了一阵，王子杰起身对苏杉杉下令。

“是！”苏杉杉响亮的回答，现场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王子杰再无他话，只是默默凝视着南亚地图，格外出神。

一个小时之后，一票高级军官集中到了总参谋部最高作战会议室，紧急讨论法军侵占泰国并企图与英法分裂泰国的事件，将官们各执一词，为此争论不休。

“校长，此事事关重大！如果之前我们所获取的情报属实的话，法军一旦展开攻势，英军也一定会有所行动。如果是这样的话，中南半岛的局势将对帝国严重不利！”副总参谋长胡丽芝首先发言，一语道破法军此次行动的真实目的。

“我军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采取必要的行动！但是英法也是列强，如果大规模的出兵干预，只怕又会引发新的大战，必须要慎重……”

“校长，您看……是不是命令冉蔚的部队，先行一步前出泰国境内查看情况？”一旁的苏杉杉向王子杰建议道，但王子杰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表示反对她的想法。

“冉蔚的部队对于中南半岛的情况并不熟悉，这次调他们过去本身只是为了驻防，贸然出击，恐怕不是英军和法军的对手！”胡丽芝也同样提出质疑。

“校长，学生愿意率军前往泰国，与英法决一死战！”听着众多军官的谈论，一旁的谢蕾蕾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起身，慷慨激昂的向王子杰请战。

“你们G集团军要是走了，那帝都的防卫交给谁来做?”王子杰只是用简短的一句话反问她。

“校长，目前距离西南边境最近的精锐部队，就只有鞠婧祎的第17师，此外还有驻扎在粤州的陆军第10师和海军陆战队第1师。”

王子杰点了点头，对胡丽芝说道：“马上命令第10师，迅速开赴老挝，准备进入泰国作战！冉蔚的第25师，暂时就地转入防御，一来保证自我国到泰老的交通线安全，另一方面给英法制造假象，以为我们不敢出这个头！你务必告诉冉蔚，这开场戏一定要做足了！”王子杰说罢站起身来，盯着眼前的巨大沙盘，长出一口气。

“院长！院长！院长！”段艺璇放开嗓门，在楼道里面边跑边叫着莫寒，来到研究教室门前，她一把推开了大门。此时的莫寒正在带领研究生们以对V国作战局势为课题，进行分析探讨。

“我说段艺璇，你没得什么疯病吧？！咋咋呼呼的喊什么呢？”莫寒放下手中的教杆，非常的生气，厉声对段艺璇进行训斥。

“院长……法国人……法国人进攻泰国了！”段艺璇来不及喘定气息，向莫寒报告了刚刚得知的消息。

“然后呢？打到首都城下了吗？要是没有的话你就出去，我现在还在课，不要影响我的思路！”莫寒眼见段艺璇如此慌张，脸上满是不屑一顾的笑，挥挥手，就打算赶她走。

“院长，请您听我说完……总司令要派10师和17师去泰国作战，估计他们现在正在组织整训，准备出发了！”段艺璇则赶忙继续着话题，她知道自己的这句话，莫寒一定感兴趣。

“你说什么？第10师和第17师要去泰国？你听谁说的！”莫寒果然如她所料，立马扔下了教杆，几步走到段艺璇面前，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是……是警备司令部里我的几个同学告诉我的！现在他们正在对帝国重要地区进行信号屏蔽和通信中断，保证不能有消息流出帝都……”段艺璇紧接着说着，莫寒不等她结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匆匆的走到教室外面，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这件事的详细情况。

“我知道，您也担心这个问题，我段艺璇也不是怕担责任的人。但是我有必要提醒您，您现在千万不能去找校长……毕竟要考虑全局，为了您，也更是为了赵师长和鞠师长她们。”段艺璇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语气也柔和了不少，虽然平日里总被人当初傻瓜对待，可帝都里军人的派系纷争，她早已冷眼旁观了一切，眼下她看出莫寒也内心急迫，为了她的安全，段艺璇把掏心掏肺的话一并说了。当初刘姝贤曾经在回国之后的宴会上，偷偷交给莫寒一封书信，里面她把段艺璇的诉说原封不动转给莫寒，她也在试图缓解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莫寒在看过之后，虽然对于段艺璇并非那么的相信，但是对于她近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自然是心里有数。此时的苏杉杉认为莫寒已经被孤立在了帝都，并且与段艺璇矛盾激化，索性同样将段艺璇下放，但事情却并没有如她所愿。莫寒虽然不明白刘姝贤的到底意欲何为，这封信背后有何深意，但对于段艺璇的态度，她的内心已经改变。

“那……段大队长，劳烦你去替我召集学院参谋处的主要作战参谋，到西面的红楼集合。”莫寒略微思索一阵，向段艺璇下达命令。

段艺璇得令之后，就按照莫寒的意思去办了。但是这却让一旁的冯晓菲显得疑惑不解，“院长，您就不担心她段艺璇这是无中生有？这万一……还有，您要那么多作战参谋干什么？”

“参谋处的参谋，只要不是废物，都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就算她段艺璇还有异心，也不可能撬动那里了。另外，她这个人我还算熟悉，她万万不敢用造谣和泄露军事机密作为代价，替苏杉杉他们淌这趟浑水。再看看吧，如果她真的能为我们所用，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说召集参谋，目的很简单，当然是做沙盘咯。”莫寒轻声一笑，胸有成竹的说着。

“院长……这个……都还算是次要的，这……”冯晓菲无奈的指着背后桌子上的一大堆杂乱无章的教科书和文件资料，顾名思义，手上这个课题，他们还没有做完。

“那就先放着吧！回头如果实在没有时间，就都算他们合格”莫寒笑着随口回复，看着冯晓菲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莫寒又继续说道，“年轻人嘛，总是要多尝试一下，成为研究生只是短暂的，难道要他们研究一辈子该怎么当连长，当营长吗？”

帝都的命令很快就传到千里之外的粤州，第10师的师部里，所有的人都是万分的震惊，虽说早已料到中南半岛会有巨大变故，但是没有想到会来的如此突然，所有人没有磨蹭，立即整装集结，准备开赴泰国前线。

“老赵，多年不见，好不容易又聚首了，却不想……这么快就又要分别了！”杨冰怡端起一杯酒，向即将出发远征的赵嘉敏等人致敬，随后一饮而尽。

“我们都是军人，这样的日子，早就习惯了！随时准备着下一场战争，虽说我随时恭候它来光临，可总是来得这么快！我别无选择啊！”赵嘉敏慨叹一声，喝下杯中烈酒，转身拜别杨冰怡和张丹三，登上战车，头也不回的向着南国而去。

“老赵，一路多多保重……别忘了，得胜凯旋的时候，来这里看看我们，不过得先说好，我的好酒，你可不许浪费！”望着即将消失的战车，杨冰怡高举着右臂，缓缓挥动，心中暗暗和老战友惜别，她此时心潮澎湃，思绪已经随风走远，赶赴那遥远的异国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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