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郊外,万年山余脉脚下,装甲兵学院新的研究生正集结待命,准备在此完成自己的第一堂课,谁也不曾想到,今天的训练项目,会让他们终身难忘。这里是莫寒曾经待过的部队的一座军事训练营,但是岁月流转,本已渐渐荒废,返回帝国之后莫寒将它重新进行整修,使其依旧能够正常运转,并且除了戴萌李宇琪等人,很少有人知道这里,因为年代久远,在帝都的各类档案中早已找不到对此的记载了,所以莫寒在换防的时候,并未将其移交给陈珂的部队。
“冯副官,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院长哪去了?”空旷的场地上,只有一辆坦克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一群人面面相觑,过了一阵,其中一个上尉研究生用疑惑的眼神环视四周,向冯晓菲发问。
“哦,忘了告诉你们,这里是院长的一座私人训练基地,院长吩咐我带着各位来这里做适应性体能训练,她的要求很高,只有通过了体能测试,你们才可以见到院长。”冯晓菲不紧不慢的开口,微笑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在这里训练?这未免不符合常理吧,按照军事训练大纲规定,体能训练和测试需要严格按照高标准配备器材设备进行,可是这里有吗?”对于冯晓菲的回应,上尉依然不服气,他非常的不满回怼冯晓菲,一旁的张怀瑾见势不好,急忙轻轻拉动她的衣角,毕竟莫寒的狠辣手段,她当初是见识过的。
“呵呵呵呵……”对于上尉的言论,冯晓菲只是用几声轻笑回敬,紧接着换上严肃的神情,继续说:“你们怕有没有资格质疑院长!如果说,你们哪位觉得训练方法有问题,大可以向上反映,或者是退学走人!反正想挤进陆大的人,一抓就是一大把!好了,废话少说,你们都听好了,今天的训练科目如下:第一,把那辆弹药车里的炮弹一发一发的装进坦克弹仓里面;第二,你们十个人分为两组,看到那两辆M1B2坦克了吗?把高射机枪拆下来,并携带弹药进山徒步行军,路不算远,只有25公里而已,下午的时候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如果少了一个机枪零件或者是一发子弹,那么你们就算是没有完成任务,都开始行动吧!”说罢,冯晓菲转身登上步战车,准备回去向莫寒复命。
“等等”张怀瑾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苛刻的训练标准,听了半天,她大喊了一声叫住冯晓菲,“冯副官,我们是机械化部队,装备同样也需要机械化装载,可是你刚刚说的这些,简直就是在开历史倒车!靠人力把炮弹搬运到那么远的地方,难道我们的机械臂是坏了吗?扛着几十公斤重的高射机枪进山,难道要当轻步兵吗?”
“好,你说得很对!现在弹药补给车抛锚了,机械吊装臂也坏了,坦克出现了故障!你们唯一可以使用的武器只剩下炮塔并列机枪和高射机枪,怎么,没有机械化装备,你们就不会打仗了吗?我告诉你们,在莫院长曾经带过的部队里,这些训练都算是最基础的,受不了这个苦,那你来这干嘛?为了混日子晋升军衔吗?!”冯晓菲万分恼怒的训斥着众人,不仅没有一丝好脸色,眼睛里面满是鄙夷不屑的神情。
“哦,对了!忘了提醒你们了,不要想着抄近道,因为……”冯晓菲扭头补充了一句,按动了手中的遥控器,在这茫茫山林当中,所有的近道小路上密布陷阱和地雷,莫寒是摆明了要截断他们投机取巧的后路,说罢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院长,事情办完了,已经把那十个研究生军官都送到训练基地了!”冯晓菲回到学院办公室,第一时间向莫寒汇报了情况。
“怎么样?一个一个都不服气吧?”莫寒并没有抬头,一边埋头看着文件,一边笑着问起冯晓菲。
“自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只是有点纸面上的好成绩罢了,简直就是一群被机械化装备娇惯出来的少爷兵!尤其是那个叫张怀瑾的,理直气壮的和我顶嘴,您是没见她有多嚣张!”对于学员们的所作所为,冯晓菲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不停的向莫寒吐槽着。
听到张怀瑾这个名字,莫寒皱了皱眉,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是想起来一件事,“张怀瑾。……是空军来的吧?就是之前在天龙酒店抓到的那个晕头晕脑的上尉?怎么就把她给招进来了,是谁录取她的?”很显然,莫寒对于张怀瑾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听冯晓菲这么一说,自然更厌烦她了。
“这……我也不清楚,真不知道她的六等武功是怎么得来的!院长,您看……是不是我去调查一下?”对于张怀瑾究竟是怎么踏进陆大的校门,冯晓菲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不过她对于张怀瑾也同样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算了,不必了,你再去跑一趟,把这个送去第四教导大队。”莫寒说着将一封调令推到了冯晓菲的面前。
“罗寒月少校?这不是之前在V国战场上违抗命令,差点被枪毙的那个人么?,您要送她去警备司令部,那里现在可是谢蕾蕾的地盘”对于莫寒的这道命令,冯晓菲感到匪夷所思,她想不通莫寒为何要这么做,“院长,这个罗寒月以前是上校,是谢蕾蕾部下的一个团长,如今您把他送回到谢蕾蕾的身边,万一谢蕾蕾她们将来可能对赵司令的计划不利,岂不是放虎归山,我们不能养虎为患!”
“虎?你太高看她了,谢蕾蕾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谢蕾蕾……不如改名叫谢蠢蠢!再说了,她现在是中央警备司令,在帝都里面和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把她的人攥在手里不放,这不合适。”莫寒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
冯晓菲虽然不理解,但这是长官的军令,她也只得照办,在她的印象当中,莫寒从来就没有这么考虑过问题,也没有因为某个人的看法或者什么议论就有所顾虑,想来她此举必有深意。
命令送到第四教导大队,冯晓菲没有过多的向罗寒月解释,只是不断的催促罗寒月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到中央警备司令部报道。接到这份命令,罗寒月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她本以为自己可能要在陆军大学里面教一辈子的学员,却不曾想到还有峰回路转的时刻,这一天居然在毫无准备之下到来了。
“那就劳烦冯副官了,请替我回去谢谢莫院长!”罗寒月看着手中的命令,心中禁不住一阵阵的暗喜,脸上微笑着对冯晓菲说。
“哦,莫院长说过了,不需要你答谢什么,只有一句话,希望阁下能牢记在心……”冯晓菲说着把一个卷轴交到了罗寒月的手中,里面是莫寒挥毫大气的手书——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莫寒在V国野战医院对罗寒月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时夹杂在伤痛与悲伤之中,罗寒月对于这样的言论,她自然是极力反对,甚至和莫寒当场辩驳起来,而此时,她却平静的看着这句古语,脑海中不停的回放着,中南半岛的烽烟,似乎还在她的眼前浮现……
“罗连长,莫院长一片苦心,还请您能够理解,毕竟这年头,敢说真话的人太少了,请吧,后会有期!”冯晓菲满带深意的看了一眼沉思中的罗寒月,默默把她送上中央警备司令部的汽车,并敬了一个军礼,目送着汽车逐渐远去,淡出自己的视野。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汽车缓缓停靠在终点,罗寒月提着自己的行李迈出车门,宏伟壮观的大门屹立在自己眼前,而另一边,一面象征着坚不可摧的盾牌徽章牢牢镶嵌在墙上,里面标注着三个作战旅的代号G、N、Z,那代表着三个作战旅昔日的赫赫战功,她欣赏一番走进大门,四个士兵正手握钢枪守护着飘扬在空中的军旗。
“这位少校,你有什么事情吗?……阿月,怎么是你?”罗寒月出神的注视着天空中的军旗,听到背后有人在叫她,于是转身望了过去,原来是高源婧,现任第1步兵旅参谋长。高源婧看到眼前的罗寒月,同样疑惑而喜悦着,赶忙冲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怎么样?在陆大的日子,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狐狸,这么久不见,你都当旅参谋长了,旅长和司令长官呢?我得把这个交上去!”罗寒月笑着把手中的调令交给了高源婧。
“这是……调令?莫寒放你回来了?”高源婧把手中的调令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确认了这的确是莫寒签署的命令,要求罗寒月到警备司令部任职。
“莫寒给了我一个理由,就是看我心烦了,让我离开陆大,她还算好心,如果真的让我滚出军队的话,她大可以直接强制让我退出现役部队,但是她却让我回警备司令部……看来我又欠了别人一个大大的人情。”罗寒月显得格外风轻云淡,谈及这件事,她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滋味。
“只要你能回来,那就比什么都强!走吧,我先带你去见司令长官。我们现在正缺人手,以前的中央警备区,驻扎了两个陆军加强师,还配属了一个综合航空兵旅,足足有三万六千多人,而我们三个作战旅重新强化补充之后,也只有一万八千人,要分管帝都这么大的地方,太不容易……”高源婧把胳膊搭在罗寒月的肩膀上,拉着她赶紧进去面见谢蕾蕾,罗寒月的回归,让G集团军的同仁们精神为之一振,帝都警备司令部沉浸一片欢快的气氛中。
而就在不远处帝国国会大厦里,此时却是另外一番场景,帝国外交部官员正主持着一场分赃大会,英法德意以及西班牙、葡萄牙、荷兰等国外交官员齐聚一堂,试图决定世界大战后远东的命运,毫无悬念,这期间充斥着各方的讨价还价,你争我夺,会议过程中,德国人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坐在议席上,时而沉默寡言,时而又言辞激烈,作为一夜之间崛起的欧罗巴新霸主,德国及其同盟赢得了之前世界大战的胜利,但是除了巴布亚岛东部和俾斯麦群岛,它在亚洲再无其它殖民地,对于英法贪得无厌的攫取中南半岛,德国人自然恼火,想尽办法要从中分一杯羹,无奈鞭长莫及,只能寻求好朋友塞纳帝国的帮助,尽管这样的同盟看起来微妙且并不牢固;虽然输掉了世界大战,英国人仍然不愿意放弃任何远东利益,所以这次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态参加会议,但是塞纳异军突起,这样的事实他们不得不面对,对于英国人来说,将马来亚与缅甸的殖民地连贯起来早已经梦寐以求的目标,泰国看上去很好欺负,因此英国代表打算在本次会议上提交英泰两国边境调整的方案,吞并泰国南部的五个府,作为交换,英国将承认塞纳对锡金的拥有,并让出缅甸北部的争议领土,让一贯高傲的英国人做出这样的让步,着实不容易,不过塞纳帝国是否能够接受这种条件,他们心中不免产生疑问,但是会场上的英国代表还是那般强硬,和塞纳方面的代表几番唇枪舌战过后,迟迟不能达成一致,蚕食泰国的举动招致塞纳与德国方面的轮番攻击,他们不能容忍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劫;法国俨然成了最大的输家,世界大战让他们失去了印支联邦殖民地,老挝已经倒向塞纳,V国的战败已经让法国失去了在那里停留的理由,但法国不愿意就此罢休,阮朝的君主还在巴黎流亡,他们整日思考该如何把这位忠实的傀儡护送回去,毕竟当初在阮式的统治下,法国稳固的掌控了整个印支,这样的模式当然再好不过了,现在自己手中只剩下高棉这一张牌,无论如何要保住它,对于塞纳企图染指高棉国内政局,法国人自然对这样的情况表示了强烈不满,在会场上反复提出抗议,认为塞纳此举严重违反了当初塞纳与英法共同签署的条约内容,他们企图在外交谈判上利用国际列强的压力逼迫塞纳远离高棉,退让战场上获得的胜利;另外几个国家的代表则是几乎没有发言,因为时间都被这些大列强占据了,荷兰的印尼、西班牙的菲律宾、葡萄牙的果阿都安然无恙,这样一场和自己利益无关的会议,他们并不热心,时不时互相低头说笑,一旁的意大利代表甚至打起了瞌睡。整个下午大家都在自说自话,会议在争吵和辩驳中度过,最终不欢而散,王子杰和几个刚刚回国的驻外武官一道,就躲在会场侧面的房间里,旁听这些强盗的言论,不等会议结束,他阴沉着脸色,悄然离开了那里,到楼下的休息室里思考对策。
“哼,法国人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就只会派外籍兵团上阵,有能耐让他们的正规军到战场上来比一比,别人还没打进他的首都,他自己就先投降了,现在居然还有脸跑过来跟我讨价还价!还有英国佬,居然又在打泰国的主意,他们已经抢了足够多的肥肉,还不知足,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南洋的主人了吗?!”一进入休息室,王子杰几下脱去礼服,立刻暴躁的大骂了起来。
“校长,依属下之见,法国人此这次过来,不过是想要掩盖他们在这场战争中的失败,维护自己可怜而又可悲的傲气罢了。德国外长和德皇特使也没有谈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显然他们只不过是来探探口风而已,他们也清楚,这里没有他们的位置,其他几国也都在骑墙观望。真正需要提防的,是贼心不死的英国人!”王子杰身后,黄婷婷上校简短的分析着今天的局面,在英国担任数年驻外武官的经历,让她对于英国政坛和英军已经了如指掌,经过三年半的世界大战,英国已经逐渐走向下坡路,她深知这些人都在虚张声势,让一个浑身是伤的帝国再投入一场见不到希望的战争,英国人办不到,可凡事无绝对,她只担心英国狗急跳墙。
“黄武官说的对,目前法国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法国人虽然战败,但是却并不老实,我们在回国前,从西班牙武官那里截获了一部分情报,虽然很琐碎,但是我已经整理出来了,大致意思是,英法两国外长最近在里昂碰面,打算签订密约,准备将泰国从中瓜分,从而制衡我们在这中南半岛的势力。另外驻马来亚的英军已经开始调动,向边境移动,如果这次会议无果而终,他们很可能就要动手,自己拿走想要的一切。”一旁的驻法国大使馆武官冯薪朵紧接着补充道。
王子杰听罢眉头紧锁,这是个很明确的信号,战争的阴云又向南方袭来,但目前塞纳在老挝的驻军只有一个师,一旦再次开战,帝国将势单力薄,可如果此时增派军队去那里,又会刺激到英法,他为此纠结,低头思索了一会,王子杰转身说道:“英国和法国历来与我们帝国针锋相对,尤其是在这中南半岛上,更是狂妄的没边儿!这个信息非常重要……你们几个都没有暴露吧?”王子杰看向眼前的几个武官,稍稍舒展神情。
林思意听罢轻声笑了笑,一脸自信的说道,“其实挪威人也告诉了我这些,那个武官简直就是个酒鬼,从柏林出发前,我仅仅用了一顿饭的时间,他就把自己的发现原原本本的说了,得来全不费工夫。”黄婷婷和冯薪朵也轻轻摇头,表示自己的行动万无一失滴水不漏。
王子杰听后轻轻舒了口气,随后做了新的决定,“这样吧,为了保险起见,你们的任期提前结束,马上和候任武官做好交接工作,和林思意一起留在总参谋部里任职。苏杉杉,密切关注中南半岛和马来亚的情况,我们绝不能让英法得逞!另外,命令驻扎滇桂两省的陆军向老挝边境移动,海军第二舰队盯住他们的海上动向,但是万不可打草惊蛇!”
“是!”苏杉杉立正回答,王子杰露出一丝稳操胜券的表情,看着世界地图上的英伦三岛,他不屑一顾的轻笑起来,在他眼中,世界政治版图已经重绘,曾经的列强如今根本不值一提,唯有塞纳帝国才是下一个傲视群雄的霸主,全世界都要被帝国的光芒照耀,他们会真正明白,塞纳代表着什么,这场新的战争,明天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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