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7

“叔叔，我的妈妈能来看我吗？”小姑娘笑意收敛，看着他怯生生的问。

她的眼眸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蕴含了显而易见的期待。

柯佯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能。”

“叔叔最好了！”雨涵眉开眼笑，抓住了他的手臂，声音甜美动听的说着。

或许是女孩的笑颜太过于耀眼，又或许是因为今天日子特别，很难得的，柯佯的嘴角挂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在之后的日子里生活过得平凡而普通，柯佯为她找了市里最好的学校，初中生活快要结束时，正好是柯佯的生日。

这个日子是柯佯的继母告诉她的，金阿姨对她很好，她有什么心事也会和金阿姨说，有时候可能是因为这位阿姨年轻又不古板的原因，她更像一个知心大姐姐，即使偶尔会调侃自己和柯佯，说着儿子现在这么会照顾女孩子了，是她当做了童养媳了！

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女孩会红着一张脸，去悄咪咪地瞟一眼坐在一边没什么表情的柯佯，不会得到任何回应。久而久之再被调侃的时候，她也学会了不露声色，却依然养成了下意识看向他的小动作。

得不到两个人的回应，金母会瘪瘪嘴，却还不忘调侃他们俩越来越像了。

也是金母告诉她，以前柯佯都不怎么过生日，他生母还在世的时候也是偶尔过一次，直到后来生母去世就再也没过过生日。

之后柯家老爷子和柯佯的父亲被抓，他操持整个家族，每天都忙得席不暇暖，基本上不分白天黑夜，一下来就是好几年，也就是这两年才算消停一点。金母每一次提起要给他过生日，都被柯佯婉拒了。

这次有黎雨涵在，金母果断拉帮结派，要和黎雨涵一起给柯佯过生日。

怕告诉柯氏手下的人采办工具会被柯佯知道，那到时候计划就会泡汤。可以说丝毫没有经验的两个人，决定一手操办。

在柯佯生日那天两个人差点炸了厨房，终于赶在柯佯回来前，弄出了一个像样的蛋糕，为了给柯佯一个惊喜，她们关了房子里所有的灯，等着柯佯的到来。

柯佯踏入房子的瞬间，两个人迅速开灯，端着做好的蛋糕到了他面前，唱着生日歌。

那一刻，灯光很暖，歌声与欢笑很温馨，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侵袭着他有些因为醉酒而隐隐作痛的大脑，和那颗无比清醒的心脏。

这种感觉，原来叫陪伴。

是在母亲去世后，自己丢失那份情感。

已经长成了少女模样的黎雨涵此刻头发因为来不及打理有些乱糟糟的，一张精致的小脸上还有几块没擦干净的面粉，像一只小花猫。

或许是酒精迷了理智，又或者是某个不知道在哪一刻在心底的不起眼不被他轻易发现的地方埋下的种子开始扎稳了根，冒出了嫩芽。

他抬手用指腹抹掉了小花猫脸上的面粉，那一刻他万年照不进阳光的双眸亮起了如银河般的星光，璀璨夺目。

“谢谢。”

那个眼神太过于真切，笑容更是迷人，晃了黎雨涵的心神。

金母见状一脸磕到了的表情。知子莫若母，她虽然不是柯佯的生母，可她对柯佯一直以来都是像亲生孩子一样，除了不会叫她妈妈他们就是母子俩。

她的儿子，她最清楚。如果帮助黎雨涵前几次是为了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那么将她带回家的举动就是完全介入并且干预她的人生的举动，不符合他一贯作风。

柯家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即便是他还没搞清楚真的只是为了答应那个女人的恳求来照顾黎雨涵，还是因为担心这女孩子的人身安全，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安心而把人带回来。

但他的改变已经暴露了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信息。比如她的饮食习惯柯佯都会去黎雨涵继母那里问清楚后转述给管家和其他人，让他们注意一切可能让她感到不适的地方。

连自己一日三餐都可以忘得一干净的大男人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管家打电话，让黎雨涵三餐一定要均匀，天气凉了热了还会让人顺着转变进行做饭。

金母就是眼睁睁看着黎雨涵是从一个风一吹就倒娇小身材怎么样被他养成了现在身材圆顺的模样，小脸还带了婴儿肥。

在一次带黎雨涵去剪头发时，金母因为见过她长发的样子，所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剪头发？明明长发的样子也很可爱，还能尝试各种各样的编发。

黎雨涵是这么回答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头发长长后，我就会莫名其妙的做噩梦。梦里有个老爷爷，他会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追我，梦里我很害怕，我想跑走，可是长头发会被老爷爷抓着把我拉过去，他还掐我的脖子。梦境好真实，醒来之后头皮都会痛好久。”

看着自己刚才还心情不错的儿子瞬间冷下来的脸，盯着手里的文件，那双眸子深邃的可怕。

金母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当年那个男人被打伤后那件事情也被家里人知道了，他的原配老婆执意要离开宝岛，这丢人的事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凤凰男也只好夹着尾巴跟着原配老婆离开了宝岛。她敢肯定，柯佯一定会把那个男人，绑起来打一顿！

当看见洗头时黎雨涵头皮上那一块秃掉的地方，她紧了紧手。

“儿子，妈妈现在就让人找到那个凤凰狗男人的下落！把他整片头皮扒下来！让他秃顶！”

柯佯：“……很棒的主意，但是，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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