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地带 Chapter 02

一辆白色的大众迈腾已经停在路边了，张九南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朝余初晞挥手。

张九南:晞晞！这儿呐！

余初晞看着笑得龇牙咧嘴的张九南，不自觉也笑了。嘴角的伤口被扯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张九南:呦！怎么了晞晞？

余初晞走近了，张九南终于看清楚了她脸上的伤。

张九南:艹，哪个孙子把我们宝贝儿伤了？

张九南撸了袖子就要去找人打架，被上了车的余初晞一把摁在了肩上。

余初晞:走走走，不够你闹腾的了。

坐在后座的樊霄堂赶紧凑过去看余初晞的脸。

余初晞一躲，“梆”的一下嗑在了车门上。

余初晞:诶呦！

余初晞:小樊你干嘛啊？

樊霄堂的眼神里有些歉疚，紧紧盯着余初晞嘴角的伤，好像他一直盯着伤就能好似的。

樊霄堂:对不起晞晞姐，我该跟你一起去的。

余初晞摆摆手。

余初晞:没事儿，是我特意没带你。你刚来，带上你我更施展不开。

樊霄堂低着头，愧疚得像是第一次忘带作业的小学生。

坐在驾驶位上的关九海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关九海:得了啊小樊，你再这么着一会儿晞晞踹你了。

张九南:可不是，娘们儿唧唧的。

关九海一个眼刀扫过去。

张九南:不是不是，我没说你。

余初晞听着三个人拌嘴，想笑又怕扯了伤口不敢笑，憋得难受，一个劲儿用手锤樊霄堂的腿。

樊霄堂:晞晞姐，你再锤我腿就废了。

余初晞:哈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人把余初晞送回家，N市的一处小院儿，是他们共同的家。

余初晞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她对自己的父母没有什么印象，他们除了给了她一个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没留下。余初晞只记得，从小学开始就是隔壁混社会的哥哥李鹤东照顾她，她也跟着李鹤东长大了。

樊霄堂小心翼翼地给余初晞上药。酒精棉签在伤口上蘸了蘸，小姑娘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声。

张九南一脚踹在了樊霄堂的凳子上。

张九南:嘛呢？轻点儿！轻点儿不会啊？

余初晞伸腿踹在了张九南的小腿肚子上。

余初晞:跟谁说话呢？小樊是我罩的！

张九南和樊霄堂一边斗嘴一边动手动脚的，关九海总算是看不下去了，从樊霄堂手里拿过棉签，坐在余初晞身旁的凳子上。

关九海:去去去，你俩出去打去，别把晞晞屋里的东西碰了。

那俩人被打发走了，余初晞感受着棉签上药水浸入皮肉的疼痛，深深皱着眉。

关九海:打架的时候不知道疼，这时候知道了？

关九海:你让你哥省省心不行？

余初晞任由关九海给她上药，一声也不吭。

她给李鹤东省心？

李鹤东当年带着一身伤回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让她省省心呢？

她听见关九海叹了口气。

关九海:你也让我省省心。

余初晞眼皮抬起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直看进关九海的眼底。

关九海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

关九海:咳，他俩就够让我头疼的了。

欲盖弥彰。

“叮咚”一声手机提示音，打破了即将弥漫的尴尬而暧昧的气氛。

余初晞赶紧掏出手机来看，是提醒事项。今天是Darling酒吧的一周年店庆，她得去给店主捧场。

余初晞上好药拿了包就要往外走，被刚要进门的张九南堵了个正着，差点跌进张九南怀里。

余初晞十分不耐烦地把人扒拉开。

张九南:诶晞晞你干嘛去？

余初晞:有局。

樊霄堂:什么局啊晞晞姐，我跟你去吧？

余初晞回头看了一眼，三个大男人正跟小媳妇儿似的望着她。

余初晞有点无语地扶额。

余初晞:我就出去玩一圈，放心啊，这回有警察叔叔保护我。

余初晞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

余初晞:帮我跟东哥说一声，我今天晚点儿回来。记得给我留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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