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ENTION:凯赫瑞恩•伊斯莱特在瓷国传教时发出的信件以及友人(不止一人)的回信。
*关于为什么全篇没有什么文言文。第一,作者国语水平有限;第二,是以外国人视角写的回忆录你就当写的大部分是英文,有些地方要用西方思维去理解。(并没有想洗白的意思)
*分多次发,因为字数实在太多了,如果再像以前发的番外一样动不动八千字一万字以上会给读者带来不好的观感,而且特别浪费体力值。(之前的番外需要一章需要花费一到两个体力值)
*涉及的友人:奥尔菲斯•佩葛巴塞(本章),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特洛伊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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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均选自传教士凯赫瑞恩•伊斯莱特的《回忆录》(1889-1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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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奥尔菲斯•佩葛巴塞:
现在是戌时,大概就是晚上十一点。晚上好,我亲爱的朋友。你有联系到玛丽亚吗?我联系不到她了。
瓷国的气候比英格兰暖和得多,我传教的地点在瓷国的南方。
我早在一周前就已安全抵达教区,不必挂念,一切安好。他们没有想象中的不欢迎我的到来,至少他们对我并没有太大敌意,有一位老先生在教堂门口迎接了我。
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讲述我在东方的那段经历,它从某方面讲确实是令人难忘的。尽管我事先在教会得到了一些关于我传教地点的信息,但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当我第一天来到教区的时候,接待我是一位老先生。当我踏进教堂大门的那一刻,他便从教堂前面的石阶梯上前站了起来。脸上爬满了皱纹,戴着顶斗笠,颧骨两旁凹进去一块,身材佝偻瘦削。他用着蹩脚的英文说他的妻子与我同一个信仰,我诧异万分。然后他又说,不过她现在的身体抱恙,并不方便赶来。
我对他说,会保佑你的妻子的。感谢你的款待(虽然我觉得他什么都没做),替我向您的太太问好。然后询问他要不要在进去休息一会儿。
他没说话,独自坐在石阶上。我没有刻意理他,因为我还要收拾我的行李,还要打扫卫生。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一个人?”
我的搭档还没有来——他估计也不会来。这完全出于他的个人意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绝对在下船的时候溜到使馆界。
至于他为什么溜走。我想,上一波在这片教区的是三个人,是三名先生。恰好三人因为成绩不达标被调走了——甚至在走的时候被附近的村民砸一路的石子。所以在选派的时候他们这次更倾向于女士,在他们看来,她们更加有耐心,温和,能够更快的融入当地并挽回颜面,顺便再多几个信徒。
于是,与我同行的先生可能感觉被冒犯了,他觉得与我同行的时候他被当做一名女士看待!所以他就灰溜溜地跑走,或许身上还伴有臭鳕鱼的味道。真可悲,他看来是完全不知道马礼逊夫人的例子。
“是的。”我用抹布把最后一个烛台擦干净,“就我一个。”
因为根本没人愿意来。
我其实在来之前已经学了简单的中文,会写简单的毛笔字,能看懂他们当地的经文译本。
所以当地居民威胁我不要轻易出门的时候我大概是能够明白他们意思的。
我能理解他们的行为。他们并不完全信任我,因为前几任教士的坏名声。他们杜绝了一切看起来像番鬼(外国人的蔑称)的人有任何交流。
我也不希望他们能对我如此的敬重,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干上一年半载被教会通知遣返,然后走时被原住民扔上一路的石子,狼狈的离开。
我在被安排的房间里写信,这里条件并不是很好,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上一批传教士在房间里留下的信纸和笔,纸没有被水浸泡的痕迹,笔还能用。谢天谢地,这里还有墨水。这才能使我能把我这边的消息向你转述。
现在让我为你讲述一下我的房间吧。角落结了很多的蜘蛛网,有一套石桌石墩,还有一张被干草铺满的床。你能想象吗?听起来挺惨不忍睹的,对吧?但他们说有许多和我一样的教徒们和我忍受的是同样的痛苦。我想我这几天忙完就会去拜访他们。
先写这么多吧。如果你最近过得好,请告诉我你的情况,回信请按照信封面的地址写,我大概率能够收到。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可以给我标注一下收到信的日期吗,我想知道从瓷国到英国的海外邮件需要几天。
祝你身体健康。还有玛丽亚。
您的朋友,凯赫瑞恩•伊斯莱特
10月12日,188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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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凯赫瑞恩•伊斯莱特:
粗鲁,一群粗鲁的野蛮人,他们怎么会这么对待你呢!你要想你绝对不会比其它教士们差,我相信你,以你在上学期间的出色表现,你一个人也可以把这份工作做得十分出色。我,你,玛丽亚,我们三个都应该在各自的领域出人头地。
事先说明一下:我已于三个月后的20日收到你的来信。
当我意识到我们的来信要跨越大洋才能交到彼此手上时,我想这封信应该写长一点了。
我很羡慕你有出国的机会,毕竟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总不能拘泥于同一个地方原地踏步,碌碌无为地为了自己的生活打转。我在以前,和你与玛丽亚在读书的时候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会来这里打工。我一直以为我会用我的学识去税务局当一名文职人员,要不然就去当一名私人法官誊写员。但我的父亲执意让我自己打拼,而不是靠我姓名后缀的“佩葛巴塞”。我当时也十分意气风发,觉得没有他我也可以指挥我自己的人生。
于是我当时就让我的父亲不用给我生活费,我可以自己去打拼。于是他真的尊重了我的所有意见。我来到了伦敦,没有人理我,他们嘲笑我的约克口音,以我这样会将顾客给吓跑的理由拒绝了我的一切。可恶啊可恶,他们骄傲自满,目中无人,拒绝了一个未来的文职人才!后来,我勉强在伦敦便宜旅馆住上几天,然后我就去曼彻斯特了,那里拥有最多的工厂和机器,以及最多渴望工人的资本家。天,我当时都要饿极了,本来我想回约克去找我的父亲,但碍着面子,我怕他认不出来一身狼狈的我。
看到这里我想给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收到这封信,你写的地址是在伦敦不错,不过是在我离开伦敦的前一天收到的,就是这么巧合。上面所写的文字通通发生在一个月之内。单单一个月就能发生那么多事,那么三个月发生的故事岂不是就更多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通过这一周的我的曼彻斯特的生活来看,它似乎能够看到我三个月甚至三年,三十年,如果我的父亲找不到我的话。
我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工作,吃饭,睡觉,偶尔能在小棚房附近和同样疲惫的邻居聊上一会儿天,然后为购买一份新的健康指南掏出我挣到的为数不多的便士。但有时我真不能理解他们庸俗的脑子而最后总变为争吵,他们没有接受过文化,有的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拼不出来!我起初不相信这些,有些人和我的年龄差不多,但比我小的大有人在!我是很难想到一个9岁的孩子竟然和我在同样的生产线上,工作16个小时,干着差不多的活。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呀!(却根本受不到童工法的保护,否则他们就会丢饭碗)我竟然有一点幸运自己成年了,并且在那个年龄段我至少还活得不错。我有面包,水,有铁皮罐装的,在工业生产线上的食物。这些都是我奋力工作后用工资换来的。
我已经没有精力去研究我的兴趣爱好了,它现在在我看来是多么的遥不可及。那些书和笔记现在还在我的房间里,如果我睡不着的时候还会翻上几页看看,这让我想起我在完成学业的那段时光,在课余时间去研究那神秘的文字*。看熟悉的东西让人感到十分安心,包括你的来信凯赫瑞恩,你的信件是我无聊日子中的一些慰藉。伦敦和曼彻斯特的天气几乎是一个颜色,白天和黑夜在这里也在表面上看着相差无几。
很抱歉让你听到这些,让你听到过多的悲伤信息和牢骚。这些都不应该是等上半年收到的消息。
我想这些消息应该会使你感到快乐:我已经联系到了玛丽亚,她现在也在曼彻斯特。这真的是挺巧的。不过,她的英语口音可比我优雅多了,并且得到了一个体面的工作——她在给一个纺织厂老板家的女儿在做家庭教师,她听到你已经到瓷国的消息时非常惊讶,并让我代她向你问好。
你的朋友,
奥尔菲斯•佩葛巴塞
02月03日,1890年
PS:你竟然贴的是使馆界发的邮票!你知道这个二十分的邮票现在再英格兰值多少钱吗?它已经被炒到五百英镑了!
PPS:我不会卖掉它的。
*神秘的文字:指波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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