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奥尔菲斯和巴尔克在地下室进行交谈之际,在欧利蒂丝的另一边,求生者大楼。伦敦时间下午五点五十三分——一个即将进晚餐的时间点,距离进餐时间仅剩两分钟,求生者们坐在餐厅的餐桌前等待饭菜的到来。
卢娜·墨菲坐在一旁,拿着刀叉在盘子里乱划,发出的噪声使人十分烦躁,突然,噪声消失了,转而带之的是她的疑惑:“是不是少了两人?”
“你说的是艾米丽和克罗帝亚?他们可能是逃出了庄园。”在座认识卢娜的人之一,坐在她旁边玛尔塔接话,“他们每时每刻都想跑出去。”
“看来您的状态很好,”卢娜看着玛尔塔的脸,笑着说,“在这里待着这里也挺好的,至少现在。”
玛尔塔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看法,她想把这件事情也告诉旁边的人。
旁边除了卢娜还有特蕾西。
她与特蕾西并没有多少交谈,只是偶尔遇见或者坐在一起的时候,简单的聊上几句,而且话题大多都是天气一类的——她们并不认识彼此。
“不能把它完全否定,也不能说这是错误的。”特蕾西耸肩,“我也不知道啦,这已经逃离学校的课本知识,我们学校可没有学习这一些,辩证唯物主义是好像是必修课的科目。况且,我对此并不感兴趣。”
特蕾西把她的操控器拿了出来,她十分喜欢研究机械,操控器有一个红色按钮——那是开关,特蕾西按动开关,发出属于机械的响声,机器人不知道从哪里来到她的身后,她脸上写满了自豪,对玛尔塔说,“你看,这是我感兴趣的,他是多么的机灵!机械是我的好姐妹。”
玛尔塔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机械鬼才。
“Dinner'sready!”
监管者科尔温出现的那一刻倒是吓坏了玛尔塔。她忘记了恐怖心脏的预警早已经消失。是什么时候没有预警的呢?三天前?一名带着绷带的男性监管者把金币带来并分发给所有人的那一刻?每个人的脸上几乎都洋溢着真心的,不是真心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闪闪发光的硬币,闪着金灿灿地光芒。她不记得了。那个片段重复在脑海里回荡。她独自一人发呆,没有人理她,就连端上的饭菜已经凉了也没有人理她,嘴角微微上扬,像极了小孩子得到心爱的糖果一般。
餐厅早已空空如也,除了她自己没有第二个人,所有人都是自私的个体,她对此深信不疑。恶魔的巢穴依旧黑暗沉寂,走出餐厅。
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庄园门口。
布满铁锈的大门就在眼前,只要意念上跨出那一步,做出那个决定,就可以重新回到门外的世界。
她想到自己的父母,对自己颇为严格的父亲母亲——贝坦菲尔军官先生和贝坦菲尔夫人。他们具体叫什么玛尔塔早已不记得,父亲只允许她叫他“长官”。严肃的脸庞就在眼前,好像对她说“玛尔塔,你是一个军人。”
噢,军人。
玛尔塔这么想着。
又想到了来到庄园前卢娜·墨菲总住在她的家里,对方虽然比自己年龄小,懂得却并不比她少,许许多多的问题她总能回答,并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彩。又想到自家世交劳伦特一家,劳伦特父母像极了贝坦菲尔夫妇,甚至比他们还要变本加厉,她好像看到了劳伦特小姐,那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像一只金丝雀被囚禁在牢笼里。
想到这些,她不想再回去了。
这里挺好的。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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