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乱世繁华

青丘，躲到这里的夜华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自己，再无往日里天族太子的尊荣，倒是像极了自暴自弃的废物。这样的夜华是让人心疼的，尤其是那个与他纠缠了三生三世的青丘女帝白浅更是心疼不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来安慰自己的丈夫。在白浅的记忆里，夜华从未脆弱过，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夜华会突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哪怕失去了天族太子的权力与地位，白浅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毕竟她本人是一点也不在乎这四海八荒的权力，同样夜华也不怎么在乎这些。因此白浅更加好奇是什么东西将夜华逼成现在这副模样，又是谁将他逼成这样的，若是可以的话，白浅还是很乐意帮着自己的丈夫走出这段郁闷，重新做回曾经的自己。

夺下夜华手中的金盏，白浅拉着这个颓废的夜华质问道：“是什么样的事情害的你如此堕落，夜华。我们是夫妻，是生死荣辱与共的存在，无论你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即使我力量微薄，也是可以与你一起并肩作战的，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又会怎么样，我与阿离都是你的家人，是你可以倾诉的对象，我们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浅浅，我是凶手，是帮着天族奴役四海八荒的帮凶，是这天族的异类，是各族不容的存在。你知道吗？原来错的人从来就不是素锦与玄女，错的人是我们啊。她们想要报复，是因为我们先摧毁了她们的家园，是我们站在她们亲人的残骸上建立的万世升平，我没有立场去面对她们了”，面对着这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夜华苦着脸讲出自己的心里话，也让自己的妻子明白他们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听着夜华为素锦与玄女辩解，白浅的心情很不好，因为她从来就不喜欢这两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可现在却是自己看好的夫君这样认可她们，这对白浅而言无疑是一记响亮的巴掌，若不是白浅清楚夜华的为人，只怕当场翻脸都是有的。可夜华都这么说了，白浅也不好太过落他的面子，也不得不试图弄清其中的真相，也让自己知道夜华到底在苦恼些什么。

“你从哪里听来这些事的，夜华。素锦与玄女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是清楚的，又怎么会冤枉了她们，还是小心被她们给骗了的好，毕竟她们都惯会骗人，我们不能再上当啊”，虽然夜华这么说了，白浅还是带着偏见去看待这两人，谁让她自己就是被玄女与素锦欺负最惨的主，这心里的疙瘩又怎么会轻易解除掉，去接受完全不一样的她们。

对于白浅的想法，夜华还是知之甚详的，因此他也不得不将自己经历的事情如实转告给白浅，让自己的妻子知道这其中不为人知的故事。

天族是这四海八荒的天地共主不是凭空来的，昔日父神与东华帝君在位时都是通过武力打服了这万族来朝，这其中的血腥自然不用多讲。因为那些种族都已经归顺，再无太多的意义，而这也是从混乱通往和平的必经之路，谁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来评论先人的功绩。若非如此，这四海八荒又哪来的今日景象，又怎么会有着各族的相对太平，这是功大于过，无人可以指摘其中的是是非非，不过是一场争斗罢了，只为了角逐出最强大的势力去领导一切，制定合适的秩序。

但是后来不一样了，在东华帝君卸任之后本该是由父神嫡子天族战神墨渊继位天地共主的，若是这样的话这四海八荒也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可是因为一些无法言喻的理由，墨渊退掉了这个认命，这才让天君有了上台的机会，也是因为如此这四海八荒陷入了新一轮的困境。因为天君并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他打心里是畏惧东华帝君与战神墨渊的，只要有他们在，这四海八荒就没有几个人真的把他这个天地共主当回事，更不会把这个天族当回事。因此，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与权势，天君想出来杀一儆百的法子，时不时覆灭一些小族来威慑四海八荒，以此来提醒世人谁才是真正的天地共主。

这样的办法固然可以提升天君的威望，也可以跟着提升天族的地位，可这样也带来一系列的麻烦。要不然翼君擎苍也不会直接反天，妖尊渺落也不会想要再次一统四海八荒，这些纠纷便是被天君刺激出来的。因为如今的天族并不会怎么得人心，它是不可能长久地统治四海八荒的。至于素锦便是这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也是夜华无法面对的存在，这也是夜华颓废的根本原因，他不敢直面自己天族太子的身份了。

讲完这些历史之后，夜华看着那个愣着的白浅接着将天族与青丘的关系讲下去：“昔日父神与东华帝君在位时，青丘是隶属于天族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一直喊着玄女是天族旁支，青丘叛徒了。可在天君继位后，青丘便独立出去了，天君根本管不到你们，这也是为什么青丘一直置身事外，不与天族亲近的原因。浅浅，我们并不无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真相，还要不要去维护这四海八荒的安宁。因为我兄长天族战神墨渊都选择站在玄女那边，以轩辕剑之名警示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一切的答案让白浅不怎么该说什么才好，昔日的正义不再正义，邪恶不再邪恶，他们也成了没有立场的人。这时白浅大概算是领悟到为什么狐帝白止不允许他们介入天族与翼界的战争了，因为谁也没有立场去选择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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